進來的竟然是卞文繡,正站在門口,雙手手指絞在一起,滿臉羞紅,下巴又墊在了胸口。
一時間廂房內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了,林止陌愕然良久,才緩過神來。
“繡繡,你......你這是?”
卞文繡咬了咬嘴唇,小拳頭狠狠握了一下,似乎在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后抬起頭,說道:“我......我學過推宮過血,特來服侍陛下。”
說著她僵硬地邁動步子走了過來,眼睛直直地看著林止陌的眼睛,一點都不敢往下移動。
林止陌的手不自覺的縮回水里,做了武當弟子,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我不用按摩,你出去吧。”
可是卞文繡充耳不聞,雖然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還是走到了桶邊,停住。
林止陌頭痛,尷尬,不知所措。
雖然他確實挺稀罕卞文繡那童顏巨鹵的超強反差感,可那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真要讓他上手,卻實在有點做不出。
現在卞文繡已經站到了他身邊,自己雖然武了當,可上身是光溜溜的,還是被看光了。
怎么辦?她這是要主動獻身?
我他喵是想給繡繡做心理疏導,不是生理疏導啊!
“我只是想服侍陛下沐浴,以報救命之恩,還請陛下恩準!不過陛下便是不允,我......我也不會出去的。”
卞文繡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顫抖,可是卻異常堅定。
“你這是何必?真的沒必要,你還是......嘶!”
林止陌還在勸說著,卞文繡的小手已經按上了他的肩頭,那滑膩微涼的觸感頓時讓他渾身一緊,倒吸了一口涼氣。
勸說的話就此被打斷,卞文繡也在真實接觸之后放松了下來,手上微微使勁,按捏了起來。
林止陌只覺肩頭一陣舒爽,那力道恰好,不多也不少。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索性就是個索性了,林止陌便干脆靠在桶中,任由卞文繡施為。
啪啪啪......
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房間里只有因按摩而導致林止陌身子在水中晃動發出的輕微之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林止陌只覺無比舒坦,眼睛也漸漸再次閉了起來。
既然享受,那就享受得徹底一點吧。
“陛下,我以后再也不如此任性了。”
卞文繡忽然再次開口,情緒明顯十分低落。
林止陌沒有睜眼,微笑道:“你不是任性,只是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外人,太拘束,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卞文繡沉默,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林止陌的這句話說出了真相。
她出身夔州名門,從小在家中就是被寵大的,之后嫁給姬景昌,一躍成為了王妃,卻又在某一日忽然跌入塵埃。
姬景昌藩王被撤,嫁雞隨雞,王妃的名頭也就成了個笑話,驕傲的卞文繡忽然就沒資格驕傲了。
直到林止陌收留了她,還讓她和公主郡主住在一起,放任自由,無拘無束,可是這恰恰讓她愈發難受。
她們是公主和郡主,我又是什么身份?
甚至連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中都透著隱晦的蔑視。
當然,這只是卞文繡自己以為的。
現在林止陌的一句話說出了真相,卞文繡的手頓住了,小嘴微張,眼睛睜大,看著林止陌的后腦勺。
“我不是外人,不要拘束,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
卞文繡心中豁然開朗,臉上的郁悶也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