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事,你不用殺我或者刺探情報了。”
沐鳶冷冷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雖然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但是她還在努力保護著自己的同伴。
房門忽然又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形走了進來。
“師父!”沐鳶又一次被震驚了,因為這一次進來的人赫然是她的師父,戚白薈。
戚白薈走到她跟前,眼中難得的流露出一抹歉意,說道:“他說的是真的,你不用再繼續了,自由了,因為......我和你師祖還有師兄都退出太平道了。”
沐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瞪大眼睛看著戚白薈:“師父,你不是在和我說笑么?退出太平道?”
戚白薈點點頭:“不錯,所以你也不用回去了。”
沐鳶呆呆看著她,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不用回去?不用回去?可若是離了太平道,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腳下一軟就要摔倒,林止陌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所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沐鳶喃喃自語般說著,眼中已有淚水盈出,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來。
林止陌用自己的袖子給她輕輕擦拭著眼淚,問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的家世到底是怎樣的,現在既然解脫了,能說了么?”
“解脫?不,不是解脫,是死心了。”沐鳶怔怔看著窗外的天空,低聲說道,“其實我對太平道一點好感都沒有,可是沒有辦法,我要報仇,所以只能投身于他們之中。”
“可是現在,師父不在了,我也自然待不下去了,沒有了太平道,我的仇便無法報了。”
沐鳶的身體在顫抖,雙拳緊緊握著,像是壓抑到了極點。
林止陌沒有說話,這種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他沒有辦法勸解和安撫,只能靠她自己。
戚白薈卻說道:“既然都說開了,你把你的事情告訴林......陛下,請他幫你做主豈非簡單至極?”
沐鳶沉默,片刻之后看了一眼林止陌說道:“其實,我不姓沐,而姓李,我叫李思純,家父乃威遠將軍李秉淵。”
這回輪到林止陌吃驚了,李秉淵,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沐鳶......是李思純繼續說道:“四川貴州兩省叛亂,我父親出兵鎮壓,可雖然勝了,等著我父親的卻是一個滿門抄斬,因為有人誣告!”
林止陌明白了,難怪戚白薈說李思純的家世和徐檀有點像,同樣的被人誣告,同樣的只逃了一個出來。
李思純表情木然,說道:“其實我應當謝謝你,因為當初陷害我父親的首惡已經被你殺了,也算幫我報了一半的仇,便是你以欺君之罪論處我,我也認了。”
林止陌想起來了,李秉淵一事徐大春跟他說過,陷害栽贓李秉淵的是文華殿大學士常雍和錦衣衛指揮僉事馬洋,已經都被林止陌砍了腦袋抄了家。
不過她說報了一半的仇,意思是還有主犯?
“誣陷你父親的還有誰?”
“就是朱弘。”
回答的是戚白薈。
林止陌愕然,隨即笑道:“行吧,那這么說來你的仇全都已經報完了,朱弘被我拿下抄了家,剛死沒多久。”
李思純眼睛一下子瞪大:“你說真的?”
她這幾天一直沒見到林止陌,也就沒有宮外的消息,連戶部尚書被抄家這樣的大事都竟然毫不知曉。
“呼......”李思純呆了好一會才長長出了口氣,看向林止陌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