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小院。
林止陌站在臥室內,看著床上的一名老人,有些出神。
其實說是老人似乎有點夸張了,充其量也就是五十左右的年紀,而且現在雖然躺在床上,時不時咳嗽一聲,看起來很是虛弱的樣子,但他偶然睜眼一瞥時,眼中閃過的精光還是會讓林止陌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一下。
這就是徐檀,戚白薈的師父,墨離已經成功將他偷了出來。
至于是從哪里偷的,林止陌沒問,因為他知道墨離這個一根筋的不會回答他,而且現在徐檀被偷走,那個地方也肯定已經沒人了。
如今的京城之中,太平道亂黨已經幾乎沒有了藏身之地,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驚恐而又警覺。
顧悌貞也來了,是林止陌特地請過來,現在正在給徐檀診脈。
房間內一片安靜,林止陌和墨離并肩而立,默不作聲。
片刻后,顧悌貞收回了手,臉色頗為凝重。
林止陌急忙問道:“顧大夫,如何了?”
顧悌貞搖搖頭:“肺部有舊傷,應是被暗器所損,且帶有毒素,而肺又是極難自愈的,故而如今毒性已漸漸散開到了整個肺中。”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潛臺詞已經很明白了,那就是基本沒治了。
徐檀的神色很委頓,聞言卻還是灑然一笑:“徐某自知這傷有多重,早便有了......咳咳......赴死之念,顧神醫不愧是京城第一名手,一探即知,佩服!”
顧悌貞苦笑,什么京城第一名手,什么神醫,結果不還是治不好?
墨離大急,拉住林止陌道:“師弟,你不是說有法子治好師祖么?”
徐檀和顧悌貞聞言一起看了過來,徐檀的目光還是很平靜,似乎對墨離的這句話并不在意真假,而顧悌貞則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林止陌問道:“顧大夫,如今的問題是肺葉受損且毒素蔓延,若是用你的金針加上祛毒藥物一起施展,有沒有把握治好?”
顧悌貞搖了搖頭:“祛毒之藥我能配,假以時日確實能將毒素去除干凈,可是見效太慢,只怕毒還未去干凈,這位老先生便已熬受不住了。”
他的話已經很委婉了,言下之意就是徐檀快不行了,現解毒來不及。
林止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說道:“解毒藥我有,而且應該會有用。”
顧悌貞還是搖頭:“你那祛毒膏我知道藥性,不夠用。”
林止陌笑了笑:“不,這瓶是進階版,藥性強了數倍,且見效更快。”
顧悌貞一怔,隨即猛地站起身,一把奪過那瓶藥,打開聞了聞,奇道:“為何這味道大不相同?”
“不如現在就一試?”林止陌笑道。
“好!”顧悌貞學醫入癡,當即拿出金針,按著林止陌給的法子讓徐檀服了兩滴那種新藥,接著開始施針。
很快,徐檀的胸前已經扎了十幾枚針,墨離緊張的在旁邊看著,甚至不敢讓自己的呼吸聲打擾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