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春順手甩了個刀花,刀鋒上的鮮血飛散開去,接著收刀入鞘,馬初的無頭尸體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當著他們數千人的面,殺了他們的長官,即便是錦衣衛也不行。
頓時有不少軍士面露不善之色,身周議論聲與怒罵聲越來越響了起來。
嚴雄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盯著林止陌的眼睛問道:“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他從來不把林止陌這個皇帝當回事,而且犀角洲打造計劃中,由于他的身份立場原因,衛國公并沒有將他拉入伙,所以也導致了他一直懷恨在心。
今天林止陌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下屬,還是在他的地盤上,于是便更不客氣了。
林止陌反問道:“長平伯,你是在質問朕么?”
嚴雄一滯,他可以看不起林止陌,但是絕對不能公開表明態度,這是皇權的臉面,畢竟連寧嵩這般只手遮天的人物,在場面上也必須對這個廢物恭恭敬敬的。
于是他沉默了片刻,還是說道:“臣,不敢。”
“是么?那就好。”
林止陌淡淡說道,“朕此來是為百姓討要公道的,長平伯,你乃京營首官,此處亦歸你所轄,不給朕一個說法么?”
嚴雄嘿聲道:“陛下如何就確定是馬初所做,只憑幾個草民的隨口胡言么?”
林止陌道:“你不信?”
嚴雄道:“臣不敢,但陛下可否容臣去將那幾個百姓叫來,當面對質?”
林止陌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呵,你當朕傻么?你去將他們滅口,然后一切都歸于平淡,甚至就當從未發生?”
嚴雄咬了咬牙,沒作聲,因為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是否胡言等下再說,首惡已除,但還有幾個。”林止陌看向他,“馬初帳下的游擊都司,都是哪幾個?”
京營各營的最高長官是指揮使,其下是參將,再往下便是游擊和都司、隊長、什長以及最底層的士卒,林止陌沒找下邊的麻煩,就直接點名馬初的直屬下官了。
嚴雄的臉色愈發難看,皇帝指名了,他如果不叫出來那是抗旨,而且皇帝可以索要花名冊,一樣可以點名尋找。
他只稍加猶豫,還是命馬初所轄的兩名游擊四名都司出列。
那六人都忐忑不安的站了出來,立即有幾名錦衣衛上前,以刀加頸押了過來。
圍觀的幾千軍士頓時又騷動了起來,甚至有人高聲喝罵著什么,場面一時開始混亂起來。
徐大春眼睛一瞪,高聲喝道:“放肆,你們要造反么?”
他本就是個高手,身懷內力,這一聲怒喝之下,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營中。
林止陌似笑非笑地看向嚴雄:“長平伯,這便是你帶的兵?”
嚴雄老臉一黑,高舉一手握拳,四周這才安靜下來。
林止陌看著跪在面前的六人,一言不發,這種沉默的壓力緩緩壓來,簡直比等死還可怕。
時機差不多了,林止陌一揮手,語帶冰冷地說道:“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