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寬掙扎著就要爬起身,卻被徐大春一腳踩在腳下。
他勃然大怒,臉貼在地面上猶自大罵道:“昏君!今日你除非將我打死,不然我必將你這昏君的惡行公之于眾,讓百姓齊齊唾罵你!”
林止陌搖頭冷笑:“御史,可以風聞奏事,但不能胡編亂造,誰告訴你的,朕與眾多勛貴聯合要將犀角洲打造成一處風流煙花地的?”
梁正寬怒目而視:“你難道敢做不敢認么?”
“呵,那朕就告訴你,朕做的究竟是什么。”
林止陌站起身,大袖一甩,朗聲說道,“如今京城外十幾萬災民,若是放入城內,民生治安等全都將崩潰混亂,而衛國公心懷悲憫,故主動來找朕,獻出犀角洲一地容納災民暫居,其他諸位愛卿為之所感,也都紛紛愿意助一臂之力。”
林止陌又道:“為了那十幾萬災民,他們每個人都慷慨解囊,以救危急,鄭國公熊老公爺甚至拿出了他的棺材本,只為了能多救助一些人,如此足以令百姓焚香禮拜的天大善舉,在你嘴里卻被扭曲實情成了建造風流地,還敢當眾罵朕昏君,你說,打你可冤?”
梁正寬呆住了,姚燁誠與一眾跳出來聲討的文官也都呆住了。
這怎么和說好的不太一樣?真的假的?
劇情的突然反轉讓太和殿上的氣氛變得一下子沉默了起來,這時禮部尚書朱弘開口道:“陛下,梁御史縱有疏漏錯怪了陛下與諸位大人,也罪不至摘去烏紗當眾侮辱。”
林止陌看都沒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說朕與諸位愛卿狼狽為奸,呵!不過你說錯了,奸的是你!朕說得可對?太平道京師分堂的梁......香主!”
梁正寬如遭雷擊,掙扎的動作一下子停止了下來,滿臉驚駭地看著林止陌。
林止陌這時才看向朱弘:“朱尚書,你剛才說什么?”
朱弘沉默了片刻,拱手退回隊列:“臣什么都沒說。”
梁正寬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喊道:“臣不知陛下說的是什么,臣不是什么太平道之人,陛下必然是弄錯了!”
林止陌走下金臺,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開口殺氣畢現:“你當朕什么都不知道?當錦衣衛是廢物?你向太平道傳送消息,讓他們去大豐號門前煽動百姓引發民亂,真當神不知鬼不覺么?”
“百姓何其無辜?被爾等算計糧價飛漲,還要被民亂禍害,太平道?哈!是他媽為了太平還是為了毀了太平?”
林止陌越說越怒,抬腳踢出,咔嚓聲響徹太和殿中。
“啊!”
一聲慘叫,梁正寬鼻骨頓時斷折,鮮血飛濺。
滿朝驚恐,眾皆嘩然,這已經不是林止陌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打人了,可是現在沒人再有心思去計較君王失儀。
一個以彈劾、糾察官員過失諸事,品端行直的御史,竟然會是近來在全天下鬧出風風雨雨的太平道亂黨?
一腳踹出,林止陌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在顫抖喘息著。
王青急忙過來扶住,急聲道:“陛下,莫動怒,小心身子。”
接著殿中百官眼睜睜看著林止陌從懷中掏出一顆深紅色的丹藥,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這是......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