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春總歸是社死了,索性心一橫,跟著呼嚕了起來。
還別說,這面挺勁道,牛肉也味道不錯,到底是大武朝第一紅、燈區,配套服務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許騫、唐堯看得目瞪口呆,頭一回見到在教坊司吃牛肉面的,何況還是在衍翠閣,在酥酥姑娘的花廳里呼嚕著面條。
林止陌沒有管那些,他本來就是個隨性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后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連用詞都小心翼翼著,難得出來見見世面,當然是隨心所欲了。
廳內所有人看著這倆奇葩,都各自無語,然而偏偏有人沒忍住,正是林止陌左邊那桌上的一個錦衣少年。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那碗牛肉面,冷言嘲諷道:“哪兒來的土包子暴發戶,在衍翠閣吃喝,恐怕上輩子也沒吃過什么好吃的吧。”
林止陌和徐大春為了出行方便,今天都穿得很隨意,看起來既不像讀書人,也不像生意人,但總歸不像是有權有勢的人。
聽到嘲諷,徐大春的手頓了頓,眼中滲出寒光。
林止陌卻頭都沒抬,依然自顧自的吃著。
唐堯眉頭一挑怒道:“林兄在此吃喝并未礙著誰,閣下為何出口傷人?”
另一個錦衣少年道:“嗤!怎么,打抱不平?小子,你怕是沒有資格!”
許騫打量了幾人一眼說道:“若是在下未曾記錯,各位也是國子監的學生,我兄弟二人沒資格,那鄒夫子總有資格了吧?哼,明日我便會去稟告他老人家,請夫子為我等直斷是非!”
國子監祭酒,也就是那位文華殿大學士常雍,被林止陌宰了之后還沒選出新任祭酒,目前國子監由二把手司業主持,就是許騫口中這個姓鄒的夫子。
“你只管去稟告,看鄒夫子會不會為了你三言兩語來處罰本少爺!”
先前說話那錦衣少年哈哈大笑,言語間囂張至極,看他的樣子要不是因為這里是教坊司,是歸禮部所管,門外有官兵巡邏,他可能都已經要動手了。
林止陌安靜地吃著面,很快一碗面就見了底,那個錦衣少年正在囂張大笑,卻不料忽然一片陰影朝他飛來。
少年大驚,急忙閃躲卻已來不及,只見一碗油膩膩的面湯幾乎是涓滴不剩地全潑在了他的臉上身上,他身邊兩個同伴也未能幸免,澆了個滿頭滿臉。
“你!”
那少年頓時大怒,騰的起身就要動手。
徐大春放在桌下的一只手已經將繡春刀悄悄從靴筒中拔出來了一截,門外的小廝快步奔了進來,攔在兩張桌子中間。
“幾位公子,本司胡同不得毆斗,不然巡城軍過來可有麻煩。”
錦衣少年怒道:“放屁,他拿面湯潑我,你怎的不說?”
說什么說?
這特么是錦衣衛的老爺!
小廝心里吐槽,臉上卻還是堆滿了笑。
“是是是,這位公子也消消氣,許是那位爺手滑了......酥酥姑娘可就要出來了,小的領你們幾位去換身衣服如何?”
提巡城軍沒用,但是一說酥酥姑娘,那三人明顯冷靜了下來。
他們是沖著美人來的,要是真鬧起來可就雞飛蛋打什么都撈不著了。
不過無妨,現在先忍一時,回頭出了衍翠閣的門再找你們算賬!
兩個土包子加兩個貢生罷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