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對待一般的客座長老是什么態度宋遠林不知道,也懶得去知道。
但是,反正給他的洞府配了幾個專門的下人,幫他打掃府邸,幫他傳話做些瑣碎的雜事。
這百來年之前他都是風餐露宿,從未過過什么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這來了青云宗沒多久,宋遠林就覺得,這人活一世,還是得有點追求。
比如,這多點下人伺候就挺好的。
雖然他的衣服用個拂塵術就能散去臟污,但是他就是享受這些下人女仆為他漿洗衣物。
當然了,這里的漿洗也不是普通的漿洗。
如今,他身上的衣物也都是值錢貨了。
起碼是個能防御的法器。
不過,那又如何,那些下人總不敢給他洗壞的。
還會用專門的靈泉水輔以專門的漿洗之物,幫他悉心打理。
這份人上人的滿足感是他自己用拂塵術體會不到的。
既然青云宗給了他這個福利,為什么不用?
此刻的宋遠林本就為七日之約的冰肌玉骨丹遲遲煉制不成而惱怒。
頓時呵斥:“沒規矩!本真人在煉丹,何人都不見!”
門外傳話的下人一臉煞白,但是想到大門口那人送出的好處,遂又咬了咬牙,復又傳音,“遠林真人,門外之人說是您的舊識,說您只要見到他便一定不會拒絕他。”
宋遠林聽到這句話就止不住冷笑。
呵,舊識?他一個做了百年的散修,如今剛入了這青云宗沒多久,都有舊識了?
笑掉他的大牙。
不過,宋遠林不得不承認,這句話還是有些取悅到他了。
看來又是有求于他之人,這以前他沒入青云宗前雖說靠著那《煉丹要術》,煉丹術已經算小有所成。
不過到底是一介散修,這就算自己有點能力,一般人也找不上門。
如今,背靠著大樹好乘涼了,這難道又是慕名而來想要找他代為煉制丹藥的人?
卻擔心他拒之門外,所以編了個舊識的謊言?
莫怪宋遠林不記得,畢竟對他這種人來說,還能有什么說的出名的舊識?
但是,這借口卻憑白讓宋遠林生出了些興趣。
罷了,這會子心不靜,再開一爐冰肌玉骨丹也是浪費靈植。
不妨去看看這門外之人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你引他去前廳等我。”
這煉廢了幾爐丹藥,此刻宋遠林的臉上也不太好看,到底這煉丹室小,這廢煙不少,還是稍微收掇一下,以免損了形象。
來到這里之后,宋遠林要端好自己這客座長老加金丹真人的招牌,自然不可能以不良形象示人。
簡單收拾一番后,才怡怡然不緊不慢踱步去前廳。
高端真人姿態拿捏十足。
前廳被下人早早的燃了上好的香料,裊裊青煙,平時宋遠林都是盡量將這靜心香留在自己房內使用的。
這靜心香可以讓他更快入定靜心,端的是個好東西。
反正,進來這宗門后,他明里暗里收了不少好東西。
著實讓他“眼界”開了不少。
而這等在前廳的人也如宋遠林一開始想的那樣。
如此年紀之大且修為只有筑基初期的人會是他的舊識?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倒要看看這人準備怎么給他編故事。
“拜見遠林真人,在下是離落城林府的二管家,您喚我趙二便是。前來叨擾是受林府二房二夫人的囑咐,萬枉真人切莫見怪。”
“離落城林府的人?”
“正是。本來二夫人此番是要自己前來,哪知道被府中事務纏住脫不開身,故不得已派在下前來尋求真人。”
“我與貴府二房的二夫人并未有過交集,所以,何來舊識之說?”
宋遠林本來就知道這是個要見他的托詞,但是他偏偏想要拿點喬。
“這舊識之說卻不是在下胡編亂造,想要見真人之說法,不信的話,您請過目這個。”
邊說著這林府的二管家趙二從衣袖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個有些破舊的掛著絲絳形如劍穗般的東西。
宋遠林一瞬間身形有些定住,像是被拉回到了遙遠的從前。
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
這種舊物,居然他還真的有些眼熟。
一瞬間,宋遠林的呼吸加速了些,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往事一般。
而一雙眼睛卻又直勾勾盯著這劍穗,聲音略微有些急躁顫抖:“給你這劍穗的人到底是誰?”
趙二低頭垂首回,“給在下劍穗的正是林府二房的二夫人。她說您看到這個劍穗便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宋遠林驀然又有些冷了音調。
趙二不敢抬頭,金丹期真人的威壓,他這個筑基期可是不敢輕易領教。只好一字一頓回復:“我們家二夫人說了,如果真人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情,請明日于午時一刻相約離落城。屆時,二夫人會在如意樓等您。”
想傳達的話送到了,趙二終于把今天二夫人交待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都說完了,才在心下松了口氣。
這做下人的活兒不好干啊,又怕違逆了主人的吩咐,又怕得罪了外面的高人。
宋遠林聽到這里,忍不住又冷嘲譏笑了下,“那我倒是沒有什么非必要知道的事情了。”
趙二硬著頭皮,覺得遠林真人這句話一出來,這周圍的空氣立馬就冷了下來。
此地不宜久留,他也只是個傳話人而已。
“二夫人說了,去與不去也都在遠林真人的一念之間。在下這話也帶到了,就不再叨擾真人清修了。”
言下之意,就是趕緊要回去復命了。
跟個下人有什么好計較的?沒得自降身份。
“你且去吧。”
宋遠林也并未給出到底是去還是不去的正面答復。
趙二頂著壓力,躬身告退。
出了大門后才發現這渾身已經冷汗津津,整個后背都濕透了。
“這金丹期真人的威力跟筑基期比起來果然是天壤之別。一個手指頭就能輕松摁死他吧?”趙二忍不住在心里想。
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入金丹的命呢。
想到這里,趙二又止不住在心里嘆氣,但是轉念一想到二夫人給他的許諾。
趙二覺得自己的心又重新活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大餅,總歸要試著去夠一夠的。
他的壽命也無多了。
實在不行,也要拼死為自己的兒子盡可能鋪墊個更好的前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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