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沒再說什么。
飯后蘇毅和顏建國去房間算賬，這批貨雖然比之前多很多，但種類也全乎，尤其是中年衣服，本以為不好賣，沒想到是最快賣完的，現在剩下的貨再賣兩三天就見底了。
蘇毅過來除了分錢就是催顏建國趕緊去進貨。
“上回我這邊的分紅全都投進去了，這次我分一份你分三份，那些貨現在賣了九千五，你這邊分七千一百二十五，我拿兩千三百七十五，你算算對不對。”蘇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顏建國也沒跟他客氣，當面清點了下，道：“沒錯，你這次打算再投多少？”
蘇毅緩緩說道：“我先把外債還了，剩下的一千塊投進去，不過我想換個合作方式。”
顏建國挑眉，“你說。”
蘇毅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的情況你也清楚，就靠我媽和麗淑兩個人，雖然生意好，但說真的，她們倆吃不下那么多貨，進的貨多了她們壓力也大，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做服裝批發的打算？”
“服裝批發？”
蘇毅點點頭，“你進貨的眼光不錯，也有足夠的本錢大量進貨，可以批發給我們，不過我私心里還是希望你能把市區這邊的貨都批發給我，這樣我這邊能輕松一些，還能保證生意，但你這邊確實會比較吃虧，所以我也只是建議。”
顏建國聞言，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并未第一時間回府蘇毅。
等蘇家人走后顏建國才跟林麗清說了這事。
林麗清陷入短暫沉默。
顏建國嘆了口氣，道：“做生意就是這樣，即使是親兄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更別說我們兩家只是連襟，站在蘇毅的角度看，他們費心費力忙死忙活那么久賺得不如我這個啥也不干的人多，心里有想法也是正常。
要是我們出一樣多的本錢他們可能不會說什么，可實際情況是我們這邊本錢多，占的分紅也多，時間長了人家肯定不愿意，我就是在想，咱們自己搞服裝批發能成嗎？”
林麗清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抬頭看了顏建國一眼，想都不想就點頭，“能成。”
說著她在顏建國身邊坐了下來，半晌才道：“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搞服裝批發就需要大量進貨，這些貨姐夫那邊肯定吃不下，我們這邊又需要盡快脫手，要是批發給別人的話，萬一人家也跑百貨大樓那邊賣貨就會跟我姐競爭生意。到時候親戚關系都變得尷尬，他這是給你出難題呢！”
越說林麗清臉色越不好看。
顏建國長舒了口氣，道：“我也是想到這些才猶豫不決，如果要做我肯定要把生意做大，不可能為了照顧他那邊小打小鬧。”
林麗清憋著一口氣，片刻起身道：“那就這樣，咱們再買個房子，注冊服裝批發公司，對于拿貨的人要問清楚他們賣衣服的地方，對賣莪們家衣服的地點做一個限制，比如百貨大樓那邊有人擺攤了，方圓多大范圍內不能再有其他人擺攤，這已經是我們做的最大的讓步。
當然，這個范圍多大取決于對方的賣貨能力，要是對方拿的貨量大，又能短時間內賣完，那這個范圍還能擴大一些，可以從姐夫那邊開始嘗試，看情況我們再把衣服批發給別人。
還有市區以外的地方，比如咱們鎮上，那邊就批發給一家，問問大嫂二嫂愿不愿意干，她們要是想賣衣服就批發給她們，怎么分她們自己決定，其他幾個鎮上也能讓人過去宣傳，還有巖市那邊跟我拿貨的那兩人。
這些都是我這邊長期合作的，人品信得過。”
顏建國把林麗清說的這些全都記下來，夫妻倆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第二天林麗清一早在店門口等林麗淑，看人來了趕緊把人拉到邊上，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林麗淑仔細聽完，很是抱歉地說道：“我都不知道蘇毅跟建國說了那些！之前他是有跟我提了一下，說這樣合作我婆婆太辛苦了，想要換個方式，我那邊剛好在猶豫著要不要辭職，也沒心思想那么多，沒想到他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跟建國提了，這事辦的.....”
林麗淑只覺得臊得慌，就算蘇毅覺得吃虧也不能這么明著占她妹妹妹夫的便宜啊！
林麗清知道林麗淑好面子，自尊心強，便勸道：“其實姐夫提出來也挺好的，總好過心里不舒服還強忍著，到時候矛盾激發更難看。
我跟建國商量之后就是這么個章程，你回頭仔細琢磨琢磨，市區這么大，你賣衣服的時候順便問問那些人大多是從哪里來的，心里有個底，我也好決定把貨給誰賣是不是？”
林麗淑使勁兒點頭，因為心里過意不去，回頭又買了好些東西過來。
晚上蘇毅下班回去，林麗淑先是冷著臉跟他鬧了一會兒才說了林麗清和顏建國的打算。
蘇毅面色嚴肅，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他們這么安排算是照顧我們了，只要他們能理解我們這邊的難處就行，其他的我沒意見。”
說起來他也知道這事辦得不地道，可親戚之間說話拐彎抹角的也沒意思，再加上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說得含含糊糊讓人家猜，原本以為顏建國那邊會惱火，他這里也做好事后再上門賠禮道歉的準備，沒想到人家格局那么大，壓根就沒有半點負面情緒，甚至還在短時間內想好了應對之策。
這會兒蘇毅也不得不承認顏建國的能耐。
既然他這邊沒意見，林麗淑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第二天她就過去跟林麗清說了他們的決定。
顏建國知道后，當天就拿著五千塊去土地局過戶一座占地一千平方的兩層樓房。
房子在國道邊上，因為附近有兩三個農場，這房子是當地幾個村子合資建的，當年主要是用來辦公，改革開放后農場解散，這里也閑置了下來。
現在幾個村子在分割不動產，這個樓房用處不大，要是歸了哪個村，那個村子就得拿出一部分錢分給其他幾個村子，誰都不想當這個冤大頭，沒辦法，他們只能出售，樓房外掛著醒目的出售牌子，可是已經一年多了也沒有半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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