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承元帶著兩個孩子坐上了回滎陽的火車，盡管柳占甫一再說不用送，顧承元也沒松口。
“給你們送回家我就回去，我把人帶走的，說啥也得把人送回去。”
一路走來素紅也發現了，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看不到華老，也許是因為大家一起泡了水潭的緣故？素紅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了。
在秦嶺耽誤了那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正月二十，學校已經開學了，素紅他們坐的火車上大部分都是面容青澀的大學生，有些相熟的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著，不熟也沒關系，聊兩句就能熟絡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明天的憧憬跟向往，也有些靜靜的坐在角落里看書，嘴里念念有詞……
顧承元臨時買的票，別說臥鋪了，連硬臥也就只有一張了，柳占甫跟顧承元輪流抱著素紅坐在座位上。
車廂中人擠人，除了開水來了和花生瓜子的小推車，就沒人能輕松通過。
陌生的氣息太多，胖蘿卜就一直躲在柳占甫的衣服里，連片葉子都沒露出來過。
華老飄在幾人上空，用著嫌棄又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看看都擠成什么樣了？這要是修仙，扔個飛劍刷一下就到了。不過，也不得不說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是真聰明，這么大的火車裝這么多人，竟然還能跑起來！嘖嘖嘖，果然平庸的天才也是天才啊。”
素紅幾人皆沖他翻了個白眼，華老看到只是呵呵的笑著，也不生氣。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小偷小摸的倒還好了，就怕的是那種偷孩子的，就在素紅晃晃悠悠快要睡著的時候，另一個車廂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驚呼。
“我兒子呢？看見我兒子了嗎？”
聲音一路傳到了素紅他們車廂，大家努力的側著身子給女人讓出能通一個人走過的通道。
女人驚慌失措的挨個車廂找自己的孩子。
“沒見過！前面不是停車了嗎？會不會是孩子俏皮自己下車了忘記上來了？”
“火車上應該有乘警吧？快點聯系乘務員讓他們找乘警，就自己在這找也不是事啊！”
“就是就是！”
眾人七嘴八舌的出著主意，乘務員很快接到了消息，用對講機找到了隨車的乘警。
乘警先跟前一站的地勤聯系，讓他們在站臺附近尋找看看有沒有單獨下車的孩子。
這邊每個車廂里的廣播都開始通報孩子丟失的消息。
素紅被女人吵醒后就再也沒睡著了，這人販子怎么哪哪都有呢？
素紅趴在柳占甫耳邊輕輕說了些什么，然后就讓柳占甫帶著去廁所了。
廁所人多，外面排隊的都有好幾個，柳占甫等的無聊就讓素紅一個人排隊他自己去車門口透口氣。
在素紅排隊的時候，一個男人穿著一個寬大的軍大衣站到了素紅身后，等男人離開的時候素紅已經不見了蹤跡。
柳占甫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半空，華老也不見了。
幾分鐘后，火車到了一個車站，顧承元帶著柳占甫下車透氣。
兩個人下車就看到華老飄在半空中跟在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后面。
男人路上遇見了另外幾個穿著軍大衣的人，大家點了點頭，然后分散往出口走去。
出口處還能看到一隊警.察在挨個排查。
“同志，不好意思，孩子睡了，票在我口袋里，勞您辛苦幫忙拿一下！”男人一臉憨厚的笑容，對著門口驗票的連連鞠躬。
驗票員伸手拿出火車票看了一眼就揮手放行了。
警.察也只是看了一眼男人，就移過了目光，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面相是很有欺騙性的。
男人順利出了火車站，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的素紅：“嘿，這女娃真好看！能賣個好價錢！”
素紅手指動了動，然后又接著裝睡，這次的迷藥不知道是效果不好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素紅一開始就察覺到了，跟第一次被迷暈帶走完全不同的體驗。
又稍微等了一會兒，幾個軍大衣都從各個出站口走了出來，大家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就混在人群中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柳占甫跟顧承元就這么跟在這群人的后邊。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素紅跟幾個孩子都被帶到了火車站側后面的一個破房子里，屋里漆黑不見光線，窗戶全部被封死了。
男人進去先點燃了蠟燭，隨著蠟燭被點燃，屋里的一切也慢慢呈現在眼前。
屋子不大，除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一張單人床，地上鋪了一層干草，有些地方隱隱有黑色的印記。
男人把素紅就那么扔在地上，自己往床上一趟，嘴里罵道：“媽的，一路上人真多！擠的老子骨頭都要散架了！”
“廢話！”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把懷里的孩子往干草上一丟走了過去：“人不多咱們怎么弄到這些孩子？那吃啥喝啥？西北風嗎？”
“說的也是！這幾天大學開學，火車上人多的不行，確實容易動手。等過兩天沒那么多人，咱們就得換地方了！”床上躺著的男人回答道。
“咦？你怎么弄了個女娃娃？女娃娃不值錢的嘛！”
“你仔細看看，這娃娃長的漂亮的不像話，給她賣到廣東深圳那邊，等長大了妥妥的搖錢樹啊！”
“哦～哈哈哈哈哈哈……”后面這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刺耳。
后面又陸陸續續進來三四個男人，每個人懷里都帶了孩子。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孩子們也都逐漸醒了過來。
“嗚～我要媽媽～”
“媽媽～我要媽媽～”
“我要奶奶～”
“……”
“都給老子閉嘴！”其中一個人抽出皮帶猛地往孩子們身邊一打。
“誰再哭！老子就打死他！”
“老三，說了多少回，你不要這么暴躁，上次你把那個孩子打殘了，最后只賣到幾塊錢！”
“就是就是，上次那個殘了的，本來可以賣給一個富商的，人家都出好價錢了足足兩百塊呢，就因為你打斷了他一條胳膊，只能賣個那個要飯吃的了！”
“媽的！晚飯吃的都比咱們賺錢！”老三又抽了一下皮帶，這次離孩子們遠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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