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朵本以為這么個小縣,弄不好會流拍,萬分沒想到加價的還不少。
讓她頗為意外的是,當鋪老板也加了幾次價,看來是隱藏大佬。
而最終,人參以十三萬兩成交。
等錘子敲定,沸騰的人群也一瞬靜了下來。
是一位富商所拍,看得出,是想倒一手。
眾人失落的收回目光,又期冀的望向臺中。
景天已自動開始走下一流程,這次拿出了十根百年人參。
雖然比先前的規格少了十倍,但還是驚呆了一眾。
百年人參,雖不少見,但十根品相相同的,那也是罕有。
不過,誰會一下子買回去這么多,畢竟也當不了飯吃。
可下一刻,他們就打了自己的臉。
“買一贈一,買五贈五。”景天說這話時,仍免不了肉痛的扯了扯嘴角。
不過早已不關注此事的蘇朵朵,并未看到。
她正想那十幾萬兩,怎么花呢!
而接下來的拍賣,只能用如火如荼來形容。
一些店家干脆聯合起來,合一起采買,當真是罕見的齊心。
再接下來是沉香木,這還是蘇朵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仙山里砍下的。
只可惜她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每一段都砍得參差不齊,品相上很是不好看。
沉香,可做香料,也是中藥材,所以買的人還是很多的。
如此高調的前三輪,可謂是將氣氛直接烘托至頂。
接下來的拍品都是楊福那淘換來的,畢竟她手里的東西,若再拿幾個出來,只怕就扎眼了。
試問哪家商賈,手里盡是些百年以上的玩意?
蘇朵朵目光收回,在樓上敞開的雅間里來回掃視。
這個位置是她交待景天特意留的,視線極佳。
可惜她關注的幾個重點對象都沒來,看樣子她還得另找它法。
競拍結束后,萬承被豪紳們簇擁著離開,可仍是往她這看了好幾眼。
蘇朵朵如何不明白,這么大的動靜,只怕萬承心里的疑問都成海了。
未免夜長夢多,她第二日就催促景天,叫那幾位去銀莊兌現銀票。
她作為收票人,也親自出席了。
清水縣最大銀莊的錢掌柜,見到她現身提款,口里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想來也是,上次兩人見面,還是她來這打秋風呢。
除了幾張是別家銀號,剩下的大頭都是這家,蘇朵朵就被請進了內堂。
“蘇姑娘打算何時提款?”別怪他這么想,畢竟上次兩人合作也不算愉快。
蘇朵朵就笑了,“錢掌柜,不想我把錢存在您的銀莊?”
“哪能呢!”錢掌柜輕笑一聲,搓搓手,“蘇姑娘的意思是還存這?”
“要提這么大筆款,想來錢掌柜也一時不湊手吧?”她不答反問。
“蘇姑娘見笑了,還真得個幾日。”錢掌柜說的也坦然,倒沒套近乎。
大約是怕她小人得志,不想碰一鼻子灰吧。
“若是我不取,以后銀錢往來都從您這走呢?”她也不想再拐彎抹角。
“那敢情好。”錢掌柜笑容加厚,“不知姑娘有何條件?”
與聰明人對話,就是不累,“我來做銀莊的二掌柜,為期一年。”
錢掌柜就嘶了一聲,他哪料到她胃口這么大。
“蘇姑娘說笑吧?”三歲女娃當二掌柜,說出去,還不讓同業笑掉大牙。
蘇朵朵自知道他的顧慮,“我只管我的錢銀往來,而且可不對外公布身份。”
錢掌柜更摸不透她的意圖,“只經手你自己的?”
蘇朵朵神色淡淡,嗯了一聲。
錢掌柜默不吭聲的在心里衡量起來,可過了一會,詫異的指著她,“你上次來,是不是就盯上我的銀莊了?”
還不笨!
蘇朵朵無聲息的瞟了他一眼,沒回答。
錢掌柜眼里就驚濤駭浪起來,“你莫不是找到哪家靠山了?”
見她不做聲,就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她,“總不會是你自己吧?”
這話說的自己都拿不準。
蘇朵朵拿眼尾瞟他,“十幾萬兩,都不得入錢王門下?”
錢掌柜臉色就木了。
她口中的錢王可不是他。
沒錯,此間銀莊真正的主人,并非是眼前這個錢掌柜,而是滄瀾國鼎鼎有名的巨商王川。
王川是真正的白手起家,靠走街串戶發家,之后包攬了水陸兩條貿易線路,富得流油,被世人笑成錢王。
“蘇姑娘背后有高人啊!”錢掌柜很快恢復了神色,轉而開始套路她。
蘇朵朵沒有搭腔。
她之所以能順堂摸瓜找到銀莊背后之人,還多虧了楊福,也讓對方不敢再小覷她。
“不公布身份,只管你自己的銀錢往來?”末了錢掌柜率先拋出了橄欖枝。
蘇朵朵不答,淡笑著點了點頭。
錢掌柜掂量一番,覺得怎么著都不會虧損什么,就答應下來,與她互換了憑證。
可是送走蘇朵朵后,他心里仍然是惴惴的,不由喚過人去送信給錢王。
蘇朵朵昨晚被爹娘一頓狂轟亂炸,正犯困時,就見阿春面有急色的趕來。
“東家,張貴找人把溫家母女強行帶走了。”
蘇朵朵皺了皺眉,“我爹娘呢?”
“跟胖嬸去賣魚了,尚不知此事。”阿春匆匆給她指路。
蘇朵朵點了點頭,找來一個小乞丐,讓去把屠三爺找來。
……
繁華樓前,一個老鴇正在跟潑賴張貴討價還價。
母女倆見到她,才止住了淚。
張貴察覺異樣,這才回過頭看她。
蘇朵朵走的有點急,不想被人聽到大喘氣,就放慢了腳步。
張貴滿臉陰狠的盯著她,手一招喚過幫手來。
她停住步子,遙遙對著老鴇道:“逼良為娼,可是大罪,媽媽可不要糊涂做了幫兇。”
那老鴇畢竟人脈廣,身邊就有人附耳過去,告知了蘇朵朵身份。
“呦,瞧瞧這姑娘骨相,以后絕對是風華絕代啊!”老鴇八面玲瓏,對她笑臉盈盈。
蘇朵朵自然識趣,行了一禮,“這溫氏母女已經賣身還債,這是賣身契。”
她拿出兩張賣身契,向周圍示意一番。
張貴卻冷笑起來,“出嫁從夫,我還沒休妻呢,她沒資格賣身。”
“哦?”蘇朵朵面色一冷,“既如此,那便休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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