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似乎頗為懊惱。
丁凌不解：
“我修為手段變強了，能聽到你說話很正常啊？怎么看你的樣子，似很苦悶？”
“不正常呢。”
女童脆生生說道：
“我母親說了。一般的神仙都聽不到我說話的呢。你卻能聽到。好奇怪呀！”
“神仙？”
丁凌詫異：“你母親是誰？”
“你看過的呀。”
“我看過？！”
丁凌糊涂。
“幾年前石碑影像中映射而出的天女就是我母親呢！”
女童的聲音嬌脆脆的，似個兩三歲的萌娃在說話，還帶著乃音！
說起母親時，女童聲音中的孺慕、依戀幾乎濃郁的要化為實質。
“幾年前？”
丁凌想起來了：
“就是那位葬下天梯，種下不老樹幼苗、豎立石碑的那位風華絕代的佳人？！”
“就是她呢。”
女童聲音中有歡喜：
“你果然記得我母親呢。”
“你母親是誰？”
丁凌問。
“她叫神山海。”
“神山海？”
丁凌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個名字，翻遍古籍、也難以找到。不出預料之外，這神山海肯定不是武俠、仙俠世界的土著人物。
或者是他不認識的人，亦或者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的人物。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
女童聲音有些失落：
“但母親葬下我時，似叫了我一聲小山海，我也記不大清了。但我決定就用這個名字。”
“小山海。你記得你母親的其他事情嗎？知道他去了哪嗎？”
“不知道呢。”
小山海似很茫然：
“母親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出現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里。這好多年就見過十幾個人呢。但他們對我都不怎么友好，動不動就剝我的皮，在我身上刻字。”
“……”
丁凌無言，尷尬。
他也剝過皮！
但隨著武道真解的不斷注入，之前小山海身上的傷疤、刻字痕跡竟然都開始淡化。
“好舒服好舒服呀。”
小山海的樹身打了個顫，對丁凌搖了搖‘滿頭’的黃斑樹葉：
“謝謝大哥哥。”
“那你知道那深淵之水是什么情況嗎？”
“知道呢。”
小山海嬌脆脆說著：
“母親告訴過我。說那是虛冥魂僵。讓我必須鎮守在這里，不要讓虛冥魂僵逃脫出此界。”
說到這。
她頓了頓，似有些黯然，自責：
“但我實力陷入了瓶頸期，無法進步，而虛冥魂僵卻在日日夜夜不斷進步，在這樣下去，我就撐不住了。不過幸虧大哥哥你來了。”
小山海的聲音中有著雀躍：
“你的真氣好強大啊！我見過的十幾個人中，就屬你最厲害，最了得了。那什么段思平、慕容龍城比起來差遠了。他們不僅聽不到我說話，還被虛冥魂僵給俘虜了，成為了它的傀儡。”
“傀儡？俘虜？”
“是呢。”
小山海脆生生道：
“他們想要長生不死，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所以踏著天梯去了天庭。卻不知道那天庭中的神仙早就死光啦。他們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被虛冥魂僵給吞噬的結局。”
丁凌聽到這，出了一身冷汗：
“我也去過天庭。”
“我知道呀。”
小山海‘搖了搖’滿頭的樹葉，似在回復丁凌：
“是我全力鎮住了深淵洪水，不讓它們泛濫，所以你才沒死呢。”
丁凌側目，不解：“那為什么段思平他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意思不言而喻。
小山海似有些慚愧，滿頭樹葉都垂落了下來：
“我一開始沒有經驗。所以被虛冥魂僵鉆了空子，俘虜控制住了段思平他們。后來你們來了。我已經有經驗了。”
丁凌無言之余，也是暗暗慶幸，這也幸而段思平他們幾人先行去探路了，若是不然，跌入深淵巨坑的肯定就是他跟李滄海了。
“不過幸虧大哥哥你沒有深入那天庭斷橋下的鴻淵中。若是不然，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那鴻淵？”
“就是鏈接前方深淵的虛冥魂僵的分支啊。”
“虛冥魂僵是人還是鬼？亦或者是神？”
“都不是。”
小山海的樹葉齊刷刷的指向丁凌正前方的虛空處：
“它是絕域，是虛冥，是空域。簡而言之，它是一個世界！”
“一個世界？”
丁凌看向前方，那是山谷高山外的絕域地界，一片灰色地域，茫茫然，沒有盡頭。
這絕域可以腐蝕、朽滅一切物質。
丁凌幾年前試探過，扔出去的一只碗，短短兩個呼吸間就化作了灰燼！
但那時候他剛剛踏足大宗師初階境界而已。
修為跟現在已然有天淵之別。
原來他扛不住絕域的腐蝕、侵蝕。
不代表現在他也扛不住。
這般想著。
丁凌一揮手，劍丸甩了出去，再吐出一口氣，咻！劍丸立刻變成神劍，似流光般在虛空一閃而過，下一剎，已然抵達了灰色地域的上空。
錚錚！
神劍在顫鳴。
似對這絕域充滿了敵意。
這是神劍本身的靈在發出警告、怒火，錚錚！道道犀利的劍氣席卷絕域四方。
這神劍跟絕域一經接觸，就開始爆發出絕世的威能。
這是神劍本身自帶的能力，它似乎是天生為了對抗絕域而生，不僅沒有被腐朽，反而一身劍光愈發湛湛，在腐朽的意境中，竟然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丁凌側目，看向小山海：
“這劍？”
“這是呂洞賓的劍呢！”
“呂洞賓？！”
“對呢。”
小山海脆生生說著：
“上古八仙一人煉制出來了一柄劍，以八卦伏魔劍陣鎮住深淵洪水，如今他們煉制的劍都被洪水給震飛了出來，所以這洪水才會越來越泛濫，連我都要被腐朽啦。幸虧大哥哥及時出現。要不然我就死定啦。”
小山海似非常感激丁凌，不斷的搖晃著樹葉，還把滿頭樹葉垂落而下，去蹭丁凌的臉頰：
“謝謝大哥哥。”
“八仙的劍？”
丁凌就奇怪為什么是八枚劍丸。
現在他了解了。
敢情是指八仙這八個人。
那奇怪了。他早前得到的那枚綠色的劍丸又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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