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 第24章 苛刻契約
  此時莊媽媽臉黑如鍋底,她抓住魯娘子的頭發,眼睛卻看向安春風:“大娘子,老婆子已經給你道個歉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別跟老婆子計較,這人是你打傷的,藥錢得你出!”

  “大家都看著的,人被這個女人所傷,自己已經賠禮,醫藥錢還得她來出。”

  是問自己要錢,還只是一句輕飄飄賠禮道歉。

  安春風嘴角噙著冷笑,轉身就走進門里:“若犯錯只需要道歉就啥事沒有,那我就還你十句。

  莊媽媽用一句換得了十句賠禮,多的都賺到了,若還覺得自己虧,那就報官吧!”

  若是換了普通人,安春風還會多說幾句辯解,可對這種地痞流氓的做事風格,她是再熟悉不過。

  遇上問題,社會底層的人有自己的解決方案:先比拳頭,再說道理。

  那就是你一開始跟他說道理,他不會聽,只論武力揮拳頭。

  等你用武力他打不過時,又要說禮法講法律。

  練武的目的從來不是打倒誰,只是讓對方能靜下心來,乖乖聽你說話。

  現在兩個壯漢受傷,莊婆子就前所未有的冷靜,而且還通情達理起來,要想通過賠禮道歉平息事實,討要傷錢。

  可是,安春風不是個照章出牌的人,欺軟怕硬是人的本能,尤其是混混。

  你只要退一步,他就會誤會成“到底還是怕了”而得寸進尺。

  打得過就耍橫,打不過就賣慘,只要丟開臉皮不要,總有一款適合。

  自己本來有理,打都打了,不服就再打,要講道理就去公堂講。

  安春風一句報官,莊婆子臉上橫肉猛的一抖。

  報官?

  是主動說自己帶人上門,要逼良為娼反而被打嗎?

  恐怕官府的第一個板子就要打在自己身上。

  莊媽媽話被堵在喉嚨里,心里怒火中燒,卻沒有出聲,此時周圍人越聚越多,她不想繼續鬧下去。

  只等回頭讓人探清楚這個寡婦的底細,再尋機會動手不遲。

  面子是輕,性命為重,丟臉這種事對混跡街巷的街遛子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對比自己惡的人可以不計較顏面,但對比自己弱的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莊婆子沒有再糾纏安春風,只將魯娘子丟在地上,惡聲惡氣道:“以后每天接客十個,什么時候把藥錢掙夠什么時候停。”

  魯娘子驚得臉色蒼白,一把抱住莊媽媽的腿哀求道:“媽媽放過賤婦吧!這是在要賤婦的命啊!”

  “呵呵,我放過你,誰又放過我,莊婆子我不是讓你這賤貨拿來戲耍的玩意!”

  隨著莊媽媽等人哭鬧著離開,外面漸漸清靜下來。

  院里,安春風看著食盒中坨成面疙瘩的餃子心中氣惱。

  肚里空空,她也沒心情再出門去街上買食,只能燒水將餃子透開,湊合吃一頓。

  這一天事不斷,下午沒有補覺,又被莊婆子鬧這一場,她也疲乏了,剛寫下的契約都不想看,洗漱之后就在花廳的長凳躺下納涼。

  月色如華,天上繁星點點,忽遠忽近的閃動著。

  安春風揉著太陽穴,努力想將入夜就狂躁的心緒平靜下來。

  大概是換了環境,換了身體,穩重溫順的原身對她也有著影響,她的夜不能寐總之比以前好多了,剛來的那兩天在客棧也能淺睡一個時辰。

  在一陣若有若無的琴簫聲中,安春風還是喝了幾口酒,漸漸進入夢鄉。

  棋盤街的布莊已經打烊下板,后院里秋水卸下首飾釵環,穿著薄紗坐在院里乘涼。

  在她對面,只穿著汗衫的宋師殷勤用細簽剔著西瓜籽:“明天我就將契書送去落印!秋水,你不用擔心!”

  “祺郎,那就辛苦你了!”秋水用銀叉挑起一瓣西瓜放進自己嘴里。

  宋師呵呵一笑,眼含深情:“能讓秋娘子記得宋某人的好,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

  秋水挑眉瞥他一眼,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卻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你一個堂堂大訟師,口才了得,誰知道哪一句是真、哪句是假!”

  宋師搖頭嘆息:“都過了這些年,秋水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宋某之心,明朗朗可昭日月!”

  秋水掩唇輕笑:“又在對著月亮許愿,也不知道月亮缺的那幾天,你的心又在哪里?”

  她發髻松動,抹胸微敞,一笑胸前的柔軟就顫抖不已。

  宋師早就心猿意馬,見此美色難以自持,忙坐到秋水身邊攬住細腰喃喃道:“我的心一直都會在你這里!”

  秋水嗔怪的推開他:“怪熱的,別挨我。

  倒是說說,今天這契書你怎么要特意要寫成安娘子獨有股份,若非身亡不得換主?”

  說到專業,宋師收緊手臂得意道:“這就是我替你作想,給安氏專門設下的關卡了!”

  “此話怎講?”

  秋水來了興致,就連一雙正在自己身上四處游走的手都不在意了。

  今天的契書原本只是寫蕾絲帶的分成,可安春風說到睡衣,然后就是那什么內衣,這里面越說越細,也越來越大。

  用安春風的話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餡餅,她們需要慢慢吃。

  宋琪在旁邊下筆如飛,一邊聽商議,一邊列出契文。

  布莊提供繡娘、針線婆子和布料,安春風提供奇思妙想和圖樣設計。

  所以,兩人的股權一樣,除去本錢,余下的利潤五五分成。

  在宋琪的提議下,契書里特意寫下兩人權力不分大小,重大商務需要同時簽字生效。

  另外安春風名下的股份不得擅自轉讓,即便身死由子女繼承,也需秋水布莊同意方可。

  條款相同,秋水布莊想易主,也需要安春風的同意。

  這條件有些苛刻,以安春風現在才二十一歲,秋水也才三十出頭年紀,要想老死,還得好幾十年,除非橫死。

  那對方肯定是第一嫌疑犯,脫不了報官這一條路,這是把兩家硬綁在一起了。

  不愧是大訟師出手,不僅寫到死亡,連死后子女繼承都提前預估到了。

  安春風對這些條款沒有排斥,契書的約束條款越多,對她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無論原身還是她都并非本地人士,在京城里無依無靠,要是等到贏利再有紛爭肯定會落下風。

  只有提前將事掰開揉碎的說,才能規避風險。

  條款多,秋水方面也很滿意。

  她雖然已經青樓從良,但依然是樂籍,這就是賤籍,比起安春風的良民身份,她就是低人一等,若是兩人打官司,未言先虧三分理。

  而且這些內衣還全靠安春風的思路和設計,一旦生意盈利,名聲一起,難免會有人覬覦。

  安春風被人挖走悔約,她的生意就要雞飛蛋打。

  契書里說要同時簽字,也是要以后生意做大后,保護秋水不被安春風欺壓,權力不會被踐踏。

  但對宋師為什么硬將兩家綁在一起,規定安春風私下不能轉讓股份,不能讓子女繼承產業始終不解。

  此時氣氛融洽,秋水就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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