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這個谷主不一般 > 第954章 華旌云:二哥你爭不過我
  對于老父親對自己的偏袒,華旌昌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動,關鍵時刻能依靠的還是只有這個平日里有些怨懟的父親,若不是還有兩個弟弟在,非得下跪下磕三個響頭不可。

  “祖父,你的乖睿下學咯~”

  人沒到,歡快的聲音已經到了,胖修睿噔噔噔的從外面跑進來,人小速度快,必安愣是沒有拉住他。

  跑進門才發現他父親和伯伯在,很是像模像樣的拱手作揖,“給大伯二伯請安,給父王請安。”

  華旌昌扯出笑來,“修睿今日的課結束了?”

  “結束了。”胖修睿笑瞇瞇告訴他大伯,“元爺爺說要去喝茶,好著急的,睿都還有好多不懂的沒有問。”

  眾人不知道的是元老大人是逃走的,原本一個時辰的課程愣是多上了兩炷香,到了自由發問的時間胖修睿直接化身十萬個為什么,問的元老大人有些懷疑人生,隨后找了個理由哄著他閉嘴后趕緊溜了。

  皇帝問他,“今日你元爺爺教你什么了?”

  胖修睿說了,“為什么要讀書明理?告訴睿要不恥下問……”

  他歪著腦袋說了好一陣,華旌昌好奇,“這些應該是啟蒙后才學的吧?”

  皇帝笑道:“這小子已經能識字,啟蒙書本他已經會背了。”

  他的孫子,就是這么聰明。

  華旌昌這才想起小火苗也會了,“六弟妹那個一邊玩兒一邊學的法子好,現在好些府中有娃的都借鑒了過去。”

  皇帝笑著點頭,對三個兒子說了,“行了,朕這個做父親的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你們兄弟自己去商議。”

  “記住,朕不想聽到外面還有任何不統一的聲音。”

  兄弟三個拱手告退,屋子里就剩下了祖孫兩人,皇帝讓胖修睿坐在他身旁,“來,祖父教你寫字,祖父的字寫的可好看了,以前你曾祖父也是總夸的。”

  胖修睿歪著腦袋,“祖父的寶貝給二伯了嗎?”

  “睿看到二伯拿著盒子,大伯和父王都沒有。”

  皇帝無奈的看著他,“怎么總惦記祖父的寶貝?”

  胖修睿咧嘴一笑,“因為睿想要。”

  皇帝想說這不是小孩子能要的,話到嘴邊忽然怔住了,看胖修睿的目光瞬間帶著打量考究,胖修睿和他大眼對小眼,眨了眨,“祖父在玩木頭人?”

  “睿真的想要祖父的寶貝?”

  胖修睿毫不猶豫的點頭,“想要。”

  外祖父說了,祖父的寶貝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寶貝,睿是天下最乖的孩子,就應該要擁有最好的寶貝,他覺得好有道理。

  皇帝笑了起來,笑聲相當的暢快,“祖父的乖孫有志氣!”

  胖修睿不明所以,但覺得祖父寶貝可能就要給自己了,咧嘴露出來一口小米牙,跟著一起樂呵呵的笑了。

  文書勉來了,必安上前說只有皇上和小世子在里面,文書勉笑了笑,“好些日子沒聽到皇上笑的這么開心了,還得是修睿這小子面子大。”

  必安笑瞇瞇的點頭,“小世子可人疼,皇上自然稀罕。”

  文書勉剛要抬腿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借一步說話。”

  必安跟著他到了轉角處,文書勉說了,“修睿能讓皇上開心就能讓有些人不開心,修睿在宮里的安全還請你多費心,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想要對他動手容易的很。”

  必安面色微凝,重重點頭,“侯爺放心,奴才省得,必不會讓小世子在奴才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岔子。”

  文書勉嘆了口氣,“等過日子皇上定下儲君就好了,到時候修睿也該有了自己的去處,不會再招人眼。”

  說完又嘆了口氣,而后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腳往前走,身后的必安一時間忘了先去通報,眉頭緊鎖,大將軍的意思他明白,儲君可能容不下小世子,一想到那個笑著喊自己安爺爺的娃娃以后可能會受苦,會過苦日子,甚至可能會夭折就覺得心尖尖都在疼。

  在皇帝身邊站了這么多年他明白一個道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安爺爺必須要保護小世子!

  這一晚上,安南王府多了兩位不速之客,看著兩個一杯接著一杯吃酒的人華旌云眉頭輕蹙,慢條斯理挑魚刺的他默默嘆了口氣,這兩個人能不能別一不高興就來他府上吃酒?

  “老二,這事大哥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媳婦,對不住姜家…”

  一杯苦酒入喉的華旌昌紅著眼眶拍著華旌勝的肩膀,“我這心里難受......”

  華旌勝手里的酒被一飲而盡,好處他得了,接下來還就要想想如何的穩住姜家,自己都滿腦子的官司,看著華旌昌樣子跟著嘆了口氣,“孫家是糊涂了。”

  “你也真的有點倒霉。”

  到了關鍵的時刻,自己在前面沖殺的厲害,后面的人忽然自己原地自我毀滅了,這事換了誰都不太能想得通。

  華旌昌仰頭又是一杯苦酒,祭奠自己逝去的夢想和追求,這一認命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白費啦~

  “老六,大哥羨慕你。”

  老六雖然沒有母妃,外祖家就松林夫人一個,但這一個就比姜家的人加起來都強,要錢有錢要糧有糧,還攤上了好岳父,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老岳父往外一站就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嗯。”

  華旌云點頭,他自己都挺羨慕自己。

  華旌勝那帶著醉意的目光朝華旌云笑道:“老六,你給二哥說說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別一天到晚事不關己的樣子,我是知道你的,你肯定有想法。”

  “你沒有,你老丈人也要有想法的。”

  華旌云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夾到他的碗里,“我有想法,二哥會讓我嗎?”

  這是華旌云第一次正面回復這個問題,本以為他又會打太極的華旌勝有些措手不及,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入,華旌云沒讓他回答,執壺替他斟滿酒杯,“二哥,兄弟幾個里面你的腦子最好使,那你能看出來走到這一步不是我說怎么樣就可以的。”

  “二哥,兄弟一場我希望以后我們還有機會這樣坐著吃酒。”

  華旌勝的酒全醒了,看著碗里的魚肉唇邊一抹冷笑,“六弟,你不和二哥爭,以后兄弟們自然是可以一起吃酒。”

  華旌云放下酒壺,端起自己的酒杯笑了笑,“二哥,不管你準備了多久,你都爭不過我。”

  華旌勝笑了,朝華旌昌笑道:“老大,看到沒有,這才是老六。”

  華旌昌默默吃魚,頭也沒抬,“難不成你以為老六是什么好好先生?”

  扭過頭的華旌勝說了,“老六,你老丈人是強勢,但二哥也不是吃素的,錢糧一樣不缺,朝中的支持者眾多,就算姜家丁憂剩下的人也足以和支持你的人抗衡。”

  “是嗎?”

  華旌云的目光落在了華旌昌的身上,“大哥,你以為如何?”

  這回華旌昌抬了頭,“你們爭去吧,我是不行了,但我會發話給我的人,全力支持老六。”

  “我所準備的一切老六你可以任意調用,大哥就只有一點要求,要繼續當安北王,且還是有權勢的安北王,不能比現在差。”

  華旌云手里的酒杯轉了個方向,“大哥常說長兄如父,做弟弟的總歸是不能虧待了你。”

  華旌昌就手端了起了酒杯,兩只酒杯在半空中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在華旌勝熊熊燃燒的怒火中兄弟兩個皆是一飲而盡。

  “二哥,我說了你爭不過我,位置讓給我,你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信王,我們還是兄弟。”

  華旌勝忽然笑了,笑意不打眼底,“真是沒想到,大哥還有如此慷慨的一日。”

  他一直都以為老六才是威脅,現在預料成真,心里說一點都不慌那是假的,畢竟老六的實力在那個地方擺著。

  今晚的酒注定是喝不下去了,華旌勝走的頭也不回,華旌昌拍了拍華旌云的肩膀,唱著小曲兒離開。

  三足鼎立的局面破裂兄弟之間亮了刀子,得知消息的皇帝并不意外,哄了自己的乖孫子睡覺后就讓必安給他送水,向來安靜的必安開了口,“皇上您也無需煩惱,您還有小世子陪著呢。”

  喝了水的皇帝也有些欣慰,必安又道:“都說三歲看大,小世子這般親近皇上,祖孫感情如此的濃厚,這就算是在尋常百姓家也少見的,小世子長大后也會是個孝順的孩子。”

  皇帝打趣他,“你倒是稀罕這小子,怎么,那聲甜甜的安爺爺喊到你心里去了?”

  必安接過空了的水杯,“奴才只忠于皇上,皇上喜歡誰奴才就喜歡誰,奴才也是真的稀罕小世子,乖巧聰慧的娃娃很難讓人不稀罕。”

  “奴才希望小世子能長長久久的陪著皇上,奴才看著皇上和小世子相處是那樣的愉悅,奴才打心眼里高興。”

  他的話讓皇帝極為認同,而后嘆息,“朕也想著長長久久,難啊。”

  必安輕聲道:“奴才斗膽說句話,在奴才的心里皇上乃是千古名君,皇子們縱然出色卻沒有能趕上皇上五成的.”

  “早些年皇上忙,這偌大的江山處處少不了皇上,就是皇子們想見皇上也不容易,奴才有時候都覺得小世子就是上天送下來給皇上的,從幾個月大小世子就時常陪伴在皇上身邊,還沒四歲就有了皇上的一些風采,若是有皇上教導說不得......”

  他忽然跪了下來,“皇上恕罪,是奴才僭越了。”

  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卻沒有出聲贊同他,“起來吧,朕乏了。”

  必安起身,再不敢多說一個字的樣子,等著床幔放下皇帝的目光就落在了胖修睿身上,良久后才在心里感慨:真的是像他啊~

  這一夜,皇帝又是一夜無眠。

  次日文書勉去找了乖孫子,說笑間心里就有了數,瞧準了時機又到皇帝跟前極為婉轉的進了讒言,皇帝看胖修睿的目光越發的不一樣了。

  三日后的早朝,皇帝宣布儲君人選已經定下,已經擬旨并蓋下大印,待來年開春昭告天下。

  現在距離過年也就一個月,朝臣們都表示等得起。

  “國本已立,眾卿當為我東樞的未來竭盡全力。”

  文武百官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下朝華旌真和華旌欽就迫不及待的問了,“你們說是誰,是大哥還是二哥?”

  “就不能是六弟啊?”

  華旌欽樂呵呵的開口,“總之不能是我。”

  華旌昌笑了笑,“是誰都一樣,左不過是在我們兄弟幾個當中出來,不管你們誰上去,記得多照看當兄長的。”

  華旌欽嘖嘖兩聲,“大哥你這話謙虛了啊。”

  華旌昌正要說話有內侍快步而來,“王爺,皇后娘娘請您到鳳鳴宮說話。”

  華旌昌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應該去和他母后說清楚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華旌欽說了,“我覺得肯定是大哥,大哥這兩年表現的很亮眼,又是中宮嫡子,肯定是他啦。”

  華旌勝的目光在華旌云身上一掃,抬腳就走,于他而言一日沒有宣布一日都有機會。

  鳳鳴宮里,皇后急切問華旌昌可知他父王定下來的是誰,華旌昌揮退了伺候的宮人,而后淡淡開口,“不管是誰,總歸不是我。”

  “你說什么?”

  皇后很是震驚,“為何不能是你,這幾年你掌管北地糧產,北地的糧食一年比一年收的多,你父皇也多次當著文武大臣贊揚你,你是出色的嫡子,為何不能是你。”

  “我告訴你,現在是最要緊的時候,你可不能松懈......”

  皇后一通激動的表達,華旌昌很是淡然的看著她,“是我自己放棄的。”

  “你說什么?”

  皇后的聲音激動的劈了叉,華旌昌的眼中也有兩分激動,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母后指派外祖毒害將姜老大人一事東窗事發,被二弟六弟和父皇查了出來,為了善后,為了能保全姜家和母后,也為了不至于在這京城當中成為人人喊打的人,我對二弟做出了賠償,在父皇跟前允諾不爭。”

  他的語氣云淡風輕,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般,“此事父皇顧忌皇家顏面給強行壓了下去,為此還給了二弟一萬兵馬。”

  “母后對于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皇后跌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心里驚懼害怕到無以復加,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胸口的衣襟,已是徹底說不出話來。

  這么多年,她就出手了這一次,她想著...她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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