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青州書院。
所有來考試的女孩，全都領了號碼牌朝著書院內走了進去。
姜靈看著面色有些發白額頭是汗的姜歲禾，從懷里拿出帕子，輕輕地幫姜歲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柔聲說道：“別緊張，無所謂考得怎么樣。你盡力就好！”
姜歲禾雖說是點點頭，但還是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姜靈拍了拍姜歲禾的肩膀鼓勵道：“去吧！加油！我們家歲禾最棒！“
姜歲禾回憶著昨天晚上姜靈告訴她深呼吸的方法，一邊走一邊緩解著緊張。
門口的先生笑容可掬地將一個號碼牌遞給了姜歲禾，隨后一旁的女童生帶著姜歲禾來到了自己相關的考場位置。
這里面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童生考試共考帖經、雜文、策論三場，其中前兩場各考一天，第三場連考兩天。
第一場考帖經，考生需要按照要求，將書中的內容默寫下來，主要考察考生的記憶力；
第二場考雜文，主要包括一些論、表之類的文體，主要考察考生的書法和習作能力；
第三場考策論，主要考察考生對法律、時政、吏治等方面的理解和觀點。
要交卷時，考生也只需要拉動身邊的小鈴，便會有兩人過來糊名，然后將考卷放入匣內，并收走筆墨等物，之后考生便可離開。
一場考試的時間還不算，姜靈看著青州書院門口密密麻麻的人，想著姜歲禾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來，自己干脆出去溜達溜達，反正站在門口等著也沒什么意思。
想到這，姜靈轉頭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說，這青州比葉城還要繁華上很多，光是街頭巷尾的店鋪就多如牛毛，姜靈左看右看，最終選了一家胭脂店鉆了進去。
左看看又挑挑里面的款式還真是琳瑯滿目。
“掌柜的，你那還有薄荷膏嗎？”
一個聲音讓姜靈的好奇心如坐火箭一樣躥了出來。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一旁的胭脂，眉頭微蹙，裝出一副認真挑選的模樣，實則邁著小碎步時不時地朝著柜臺那邊走了過去。
“這位小姐真的很抱歉，薄荷膏已經斷貨很久了！”掌柜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這會正滿臉歉意地。
女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哎，真的好可惜，沒想到這么好的東西竟然斷貨這么久？”
“可不是么，要不小姐你試試我們店最新購置的胭脂？這款的味道也不錯！”掌柜的說著從柜臺里拿出了另外一種包裝很精美的胭脂。
女子撇了一眼，隨意地擰開小盒子，聞了聞皺起眉頭放在柜臺上無奈地說道：“算了，這個味道并不適合我！我還是更喜歡薄荷膏的味道，早知道當初就多買一些了！現在這碩大的青州都不見得有賣的，掌柜的勞煩了，我先走了！”
說罷女子提著裙擺耷拉著腦袋一臉失望地離開了胭脂鋪。
“這位夫人，您想買點什么？或者我可以幫您推薦一下！”女子走后，胭脂鋪內只剩下了姜靈一人，老板拿著扇子走到姜靈的身邊詢問道。
姜靈眼睛轉了轉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老板說道：“老板，剛才那姑娘說的薄荷膏是什么？”
“哎呦，別提了！”老板突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委屈地說道：“夫人聽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姜靈點點頭，回答了老板的內容。
老板立馬來了興致，她一臉惋惜的對姜靈說道：“夫人那您不知道也正常，這薄荷膏，是我夫君有一次在長寧鎮發現的，味道獨特還有防蚊蟲叮咬的功能，起初我夫君只是帶回了幾小盒主要是用來防止蚊蟲叮咬。”
“開始我也沒想拿出來賣，早些時日，就剛走的那位姑娘來買胭脂，手上被蚊子叮了一個大包，實在瘙癢難耐，我就好心把薄荷膏拿出來讓那姑娘試試，結果那姑娘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非要讓我賣她一盒，我想著反正家里還有，就賣了一盒，結果薄荷膏這件事就撕了一個口子，立馬在青州流行開了。”
“哎呦，這位夫人不是我吹，你是沒見過那場面，多少夫人小姐為了那一盒薄荷膏一大早上天不亮就來排隊，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胭脂水粉生意還是第一次見呢……”
老板說到這立馬停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姜靈說道：“抱歉抱歉，一時多言了，耽誤您時間了！”
姜靈聽到老板的形容后暗暗咋舌，她沒想到自己早些時間養家糊口的東西這會子竟然在這這么走俏，不過她依舊不動聲色，抿著笑了笑對老板說道：“沒事，沒事，我也是閑著無聊，才來逛逛！”
“那夫人您這邊有什么中意的嗎？或者我幫您推薦一下？”老板再次熱情起來的推銷起來。
姜靈聽著老板巧如舌簧的說辭，一時間沒忍住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等走出胭脂鋪時，姜靈才緩過來，她轉頭看向胭脂鋪，一個念頭突然從姜靈的腦海里浮現出來。
姜靈又在青州溜達了一圈，買了不少東西，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剛放入自己的房間，準備去青州書院門口看看情況時，一個極其細小的聲音絆住了她的腳步。
姜靈屏息凝神走到墻邊，把耳朵輕輕的貼在墻上。
兩個人談話逐漸清晰起來，姜靈越聽眼睛瞪的越大，到了最后姜靈甚至防止自己尖叫只能使勁的捂住了嘴。
過了許久，兩個人的聲音才逐漸消失，姜靈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因為出汗的原因后背早已濕透，頭發也有不少粘在臉上，看著尤為狼狽。
姜靈努力穩了穩自己心神，她重新換了套衣服，強裝鎮定的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紅色的夕陽余暉把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都鍍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
姜靈剛走到青州書院，就看到姜歲禾走了出來，從姜歲禾的眉梢眼角姜靈似乎看到了一些東西。
姜靈不動聲色的走到姜歲禾旁邊，拉著姜歲禾的手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這一路母女心照不宣都沒有說話。
客棧離青州書院并不是很遠，不一會母女二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娘……我……我……”姜歲禾咬著嘴唇，表情顯得異常緊張。
姜靈皺眉看著姜歲禾，就算沒有考好也不應該是這種表情。
“怎么了？”姜靈看著姜歲禾詢問道。
姜歲禾猶豫著捏著自己的衣角，過了很久，她都沒有說話，姜靈想了想遞給姜歲禾一根筆一張紙隨后輕輕敲了一直紙沒有做聲。
姜歲禾會意，立馬拿起筆開始寫個不停。
當姜靈看到姜歲禾寫完的東西后，頓時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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