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被太后的話說得一愣，不敢怠慢連忙站起來緊跟在后面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路上，姜靈的心七上八下，她不明白那個侍女和太后說了什么，她更不明白為什么那侍女說完之后太后讓她也一起跟了過來。
姜靈雙腿有些發軟地來到了啟榮宮內，當她看到眼前這一幕場景后，不由地愣在原地。
太后似乎早就預判到姜靈會出現這種表情，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姜靈“驚訝嗎？我倒是小看你了，這小崽子你倒是能藏啊！”
眼前，段縣令還有趙六以及念慈三個人正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尤其是念慈，哭得滿臉通紅，嘴巴里塞著的破布只能嗚嗚地叫個不停。
姜靈只覺得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太后的面前，不知哪來的勇氣唇齒打顫地說道：“太后，稚子無辜，還望您三思！”
“呵呵！”太后冷笑一聲，目光中的寒意加重了幾分，她狠狠剜了一眼姜靈呵斥道：“姜氏，你這話是說我心狠手辣了？”
姜靈被嚇得全身出了一層的冷汗，連忙磕頭求饒著“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民婦我一般見識，民婦不是這個意思！”
“哦？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太后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死死地扣在姜靈的身上。
姜靈咬咬牙腦子開始飛速地旋轉大概過了幾秒后繼續補充道：“我……我只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他沒有任何選擇父母的權利！”
“嗯？你這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仔細說說，沒準你一開心我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呢！”太后繼續說道。
姜靈深呼吸了一口氣后，仔細思考著之前看過的一些公眾號上面的說辭，將他們重新打亂變成了自己的話。
“太后，孩子是父母同時孕育出來的結晶，但這個結晶并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是事在人為，民婦的意思并不是說太后您心狠手辣，只是孩子是無辜的，還希望您三思！”
姜靈的話說得讓太后有些難以理解，她的眉頭微蹙看向姜靈，又看了看一旁依舊嗚咽不止的念慈。
也許是血緣特有的關系，原本憤怒不止的太后，這會看到哭的小臉漲紅的念慈，心莫名其妙疼了一下。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對旁邊的太監說道：“先把他們三個帶下去！看著就煩！”
段縣令驚恐萬分地看著姜靈，姜靈卻輕輕對段縣令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
“安人姜氏，你可知道混亂皇家血脈是多大的罪過嗎？”太后的表情再次嚴肅下來。
其實她知道，這孩子和自己多少還有些關系，但她不是普通人家的當家主母，她是圣上的母后，是執掌后宮大權的人，她自己也有很多屬于她的辛酸和無奈。
剛才姜靈的話說得讓她有了幾分動容，可血緣不是小事，這是皇家最看重的東西。
她注視著姜靈看了她許久，最后想出了一個不怎么特別好的想法。
“聽你的意思，你很想把這孩子保下來對嗎？”
太后此刻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強大氣場，讓姜靈呼吸也變得略微急促起來。
她咬著嘴唇，內心劇烈掙扎了很久點點頭對太后說道：“太后，民夫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將這孩子保下來，這孩子在我身邊也養了好一陣子，不說別的，就算是一只小貓小狗也有感情！”
姜靈如釋重負，說完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感覺無比輕松。
“哈哈，好！安人姜氏，我果然沒看錯你！既然你希望把這孩子保下來，那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嫁給老三這事就可以了！”
“雖說混亂皇家血脈是死罪，但你好歹也是六品安人，雖和老三的地位還是相差甚遠，但遠比那種到不了臺面的女人強，這樣這孩子能名正言順的管老三叫爹，而且這樣我自然也不會對孩子再下手，你覺得如何？！”
太后的話，讓姜靈渾身一抖，她連忙磕頭“太后，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我這次來皇城，來找圣上就是為了那道圣旨，民婦不想嫁人！”
太后看了姜靈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不想嫁人呢？還是說你想要嫁給你喜歡的人？”
姜靈冷汗再次席卷全身，此時的她不知是大病初愈，還是早上沒吃飯，竟產生了一種眩暈感，她使勁地閉上眼睛晃晃頭，試圖用這種辦法讓自己清醒。
她朝著太后再次磕頭對太后說道：“太后民婦只是不想嫁給一個民婦不喜歡的人罷了！三王爺位高權重，卻對民婦幾番算計，若民婦真的嫁得進去，那民婦還有什么活路？”
“念慈的事，姑且先不說，民婦自己還有三個孩子，若民婦不在了誰能保護好這三個孩子？我們家大兒子今年已成親，兒媳婦已經有了身孕，再過幾個月民婦就有可能當奶奶了，還請太后收回成命，民婦還想享受一番天倫之樂！”
“哈哈哈哈……”
姜靈的這番話，引得太后沒緣由地哈哈大笑起來，姜靈雖感覺奇怪，但她這會可不敢抬頭張望，萬一惹怒了太后，自己所有的計劃就會毀于一旦。
“你起來吧！”太后的笑聲停下之后，口吻也聽得溫和了不少。
姜靈連連道謝，站起身來，依舊耷拉著腦袋站在旁邊。
“嗯，伶牙俐齒，思維縝密，難怪皇帝能在短短時間內連升你兩級，你確實有點東西！”
冷不丁的這句話，讓姜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只能尷尬地笑笑低聲道：“太后牟贊了！”
但她的心里確實在說：“帝王家的人都這么喜怒無常嗎？一會怒氣沖天，一會哈哈大笑，這樣真的不怕傷了身體嗎？”
“安人姜氏，你真的以為你那點小事能瞞得過哀家嗎？”姜靈還未思考完上一個問題時，太后的話，再次冷不丁地傳入姜靈的耳中。
姜靈全身一抖，不敢再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
此刻空氣逐漸凝固，透露著絲絲尷尬，姜靈捏著自己的衣服，大概是過于緊張，手指的骨節逐漸變白。
“安人姜氏，你覺得剛才那段康安怎么樣？”太后的話打破了凝固的空氣，卻如同給了姜靈致命一擊。
姜靈猛的抬頭，瞪大雙眼看著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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