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油怎么樣了啊？”
對方來到近前，便對著趙保山打了個招呼。
趙隊長見狀，來到近前。對著他笑道：“老張，你這是不信我啊。”
說完抽了一口旱煙。
見對方也拿出煙桿，他擦了一根洋火給他點上了。
對方抽了一口煙，這才笑道：“怎么可能啊。這不是馬上就要收糧食了嘛。等著用了。”
趙保山聞言翻了翻白眼。
意思就是我還不知道你。
對方見狀在那里笑呵呵的。
“老馮，給老張把油給勻了。”趙隊長對著屋里吆喝了一聲。
“好！”
屋里傳來馮會計答應的聲音。
趙隊長這才回過頭來笑道：“你還別說，你們來的真及時，再不來，我這油都沒地方放了。”
老張聞言笑著用手點了點頭，“你啊你……平安，去把油給打了。”
后面的一句話是對著身后的青年說的。
對方聞言答應了一下，提著一個大號的油壺就進了屋子了。
至于老張本人則是沒有離開。
站在那里看著有錘在不停的錘油。
隨后又四處看了一下。
隨后嘴里嘖嘖的說道：“我怎么就沒想到把這一套家伙事弄來呢。”
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一點懊惱。
趙隊長聞言笑了笑：“關鍵你們有人會嗎？”
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得意。
老張看著正在指揮的周小川愣了一下，便對著趙保山詢問了一下。
得知是一個知箐，他只是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油便被稱了出來。
老張看著油壺里帶著很多泡沫，而且還有一些很細小的花生殘渣。
不滿的說道：“老趙，你這有點糊弄人啊。這里面少說也有三兩的渣了吧？”
趙隊長聞言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繼續抽著旱煙。
對方過來打油的小家伙剛要說話。
旁邊的馮會計便報了出來一組數據。
“159斤帶殼花生，剝了112斤的花生米，算下來39斤2兩的花生油，給你們打了40斤整。”
聽到他的話，老張臉上尷尬了一下。
不過也是一閃即逝。
快的人看不見。
只見他點了點頭笑道：“嗯，不錯，比老林他們厚道點。”
平時在公社爭資源，有時候都直接拍桌子，這點小風浪算什么。
早就習慣了。
對方看了一會，便帶著人和油離開了。
只是走的時候還在眼饞那一套家伙事。
等幾個人走了。
眾人便開始吃飯起來。
不過人停設備不停，找個人來代替還是很簡單的。
周小川吃了一個玉米餅子，找個上廁所的借口。進空間里吃了一頓飯。
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了。
都是趕著驢車，帶著油桶。
這是來取油來的。
眾人一直忙活到三四點左右，才將所有花生全都給榨出來完。
趙保山看著屋里拿兩個滿滿的油桶，還有旁邊臉盆的油，一臉的奇怪。
“怎么多這么多？還有誰家的沒拿？”
馮會計聞言翻了一下賬本，這才抬起頭來笑道：“西莊生產隊還有五十斤左右的油。”
“就剩下他們一家的了？沒計錯？”
“是啊。一筆一筆記著呢。”
聽到馮會計的答復，他趕忙催促道：“快，算一下，我們能多少東西？”
馮會計聞言，將油給稱了一下重量。
隨后對著旁邊的趙大凡問道：“那邊花生餅多少斤？”
“大概有390斤左右。”
馮會計聞言點了點頭，隨后笑道：“去掉西莊那邊的油，我們還剩下67斤的油和390斤的花生餅。”
趙隊長聞言嘴巴已經樂開花了。
隨后一臉埋怨的說道：“娘的，難怪林老六他們富的流油啊。這一年下來能省多少油啊。”
周小川在旁邊聽到他的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其實沒有趙隊長想的那么夸張。
首先自己的意念在，出油最大的情況他能直接掌握。
而且自己還往里面摻了二十幾斤的花生油。
拋開自己偷放進去的，也就三十多斤。
要是下林生產隊，能多個十斤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他們給的出油率有點低。
倒是可以賺不少。
趙隊長用手輕輕敲了敲花生餅：“好家伙，還真硬啊。這玩意估計得用刀砍了。”
說完，拿著菜刀從邊上，用力一削，只是削下來薄薄的一層。
放進嘴里嘗了一下，隨后吞咽了下去。
隨后笑道：“油留十斤，剩下的全都分了。花生餅全都分了。反正我們自己的花生也要起了，到時候再榨一點。”
趙隊長所說的不包括之前玉米地里的花生。
而是單獨栽種的花生。
量很少，只有一畝地。
不過家家戶戶，或多或少在自家的菜地里都會種一些花生。
差不多也要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眾人聽到分油都是一臉的高興，這全分了，一人能有個三四兩油。
家里人多的，能分個好幾斤了。
就算是要抵扣工分，那也情愿啊。
接下來又是轟轟烈烈的分東西的場面了。
看著這些熱鬧的人群。
周小川笑了笑，這個時候的人們真的很容易滿足。
百分之九十的農民，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
看著旁邊一邊笑一邊抽旱煙的趙隊長，他想到昨天問的事情。
便將事情告訴了他。
趙隊長聞言點了點頭，“那行，小草奶奶既然同意了，那你就住那里吧。”
說完笑道：“不過你到時候不要羨慕他們住新房子啊。”
周小川聞言輕笑了一下。
真要是沒辦法，自己花糧食請人來挖個新窯洞，這總可以吧？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
見沒什么事情，他便準備離開了。
不過他看到李國盛幾個人，手里拿著裝油的罐子，正慢慢吞吞的向著這邊走來。
帶頭的是張愛軍、李國盛和陳琴琴。
其他人則是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只是跟在后面。
趙隊長看著幾個過來，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不去分油，來這干嘛啊？”
別說，趙隊長嚴厲起來，還是有那么點威嚴的。
李國盛幾人聞言沒有接話，而是反問道：“趙隊長，昨天我們和您說的事情，您和馮會計考慮的怎么樣了？”
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周小川。
趙隊長聞言皺著眉頭喝道：“我不是說過嗎？還有一個名額看你們的表現。從你們中間選擇一個。”
李國盛聞言推了推旁邊的張愛軍。
張愛軍聞言這才說道：“趙隊長，我們一致認為，您的決定不合理。”
“哦，有什么不合理的？”
趙隊長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張愛軍想著反正已經說出來，有什么不能說的。“趙隊長，學校的老師，應該比成績。比教書育人的能力。”
說完，趙隊長還是不說話，張愛軍便繼續說道：“就算不比成績，那也應該征求大家的意見。不能您一個人獨斷專行啊。這是M帝主義的霸權行為。”
周小川在旁邊聽到幾個人對話，明白什么意思了。
對自己能直接當老師，有意見了。
他抱著胳膊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趙隊長聞言笑了笑，“誰說我是獨斷專行。你問問大家同不同意周小川做老師？”
趙隊長說完，對著熱鬧的人群喊了一聲。
“都停一下。都停一下。”
正在忙活的人們聽到趙隊長的話，紛紛安靜下來。
連馮會計也沒有再繼續弄油了。
見人群安靜下來，趙隊長這才清理了一下嗓子。
對著人們問道：“隊里準備辦小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
不知道趙隊長什么意思！
“學校準備安排兩個老師，其中一個名額我給了周小川，你們有沒有意見？”
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多人都在搖頭。
也沒有人說不同意。
趙隊長聞言點了點頭。一臉的滿意。
“那你們同意還不同意呢？”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里便傳來了議論紛紛的聲音。
“同意。”
“是啊，有什么不同意的。”
“對啊。沒看小川同志幫村里多大的忙了。沒他在，我們能吃到這些油？”
“是啊，我家彪子都說他和善的很。”
…………
頓時，一群人便議論紛紛。
趙隊長聞言對著眾人揮揮手，“行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吧。”
眾人聞言便趕忙繼續去分油了。
趙隊長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幾人聳聳肩，“看到了沒？”
李國盛聞言一臉的不滿，“這，這和教書有什么關系？這算是糖衣炮彈啊。”
趙隊長聞言臉上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
“這是組織的決定，有什么問題，你們可以向上面反應去。”
“行了，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們說這些。”
說完，他便要準備離開。
“等一下，”
周小川叫住了趙隊長。
對方狐疑的看著他。
“趙隊長，既然他們想要比成績，那就考試好了。具體怎么定。你們看著辦就行了。我無所謂。”
趙隊長聞言一陣的遲疑，“可是……”
“哎，趙隊長，這可是他自己說的，您要是再不同意，可就有包庇的嫌疑了啊。”
聽到他的話，趙隊長看向了周小川。
看到對方的表情，他笑了笑，“沒事，你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好了。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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