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行了不到五十米,就看到迎面走來了兩位身穿麻布道袍的年輕人,這兩位腳步輕盈,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眨眼間已到了跟前。

    其中一位稍顯年長的徑直走到仇別離跟前,雙手合十行了個古禮。

    “仇居士,家師請諸位賞光前往金玉閣奉茶。”

    仇別離擺手笑道:“你是陸林吧?十年不見,都長成大小伙了。”

    叫陸林的年輕人眉眼一舒,笑了:“仇爺爺好記性,上次您來的時候我還纏著您學功夫呢!”

    仇別離抽了口煙,道:“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我那點粗陋的耕田把式你現在是瞧不上眼咯!走吧,金玉閣的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兩位年輕人自覺的在前面引路,刻意將腳下的步子放緩了一些,走過這片充滿田園風光的地界正前方的景象讓除仇老之外的所有人心頭同時一震,沒搞錯吧?這不是到了古皇城嗎?

    眼前是一大片宮殿式建筑群,殿宇樓臺,高低錯落,紅墻黃瓦,雕梁畫棟,除了沒有護城河宮墻之外,儼然就是一座雄偉大氣的帝王行宮。

    奇跡,隱藏在崇山峻嶺間的奇跡,來之前除了仇老之外誰也想不到陸家會是這樣一處所在。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除了用享受來形容不知該怎么說了,簡直就是生活在一片古韻十足的小天地中。

    程冬弈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感覺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這一趟真沒白來,起碼見識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世外桃源。

    兩位年輕人領著大家在光滑潔凈的走廊上穿行,不多時到了一座巍峨的聳立的宮殿門前,大門兩側各匍匐著一只金色瑞獸,光趴著就有一米來高了,如果是金屬灌鑄的,這東西怕不有成噸重。

    “這兩只獅子都是純金的!”仇老語出驚人,用黃金打造兩只看門的獅子,任它們在外面日曬雨淋,還要時刻冒著被人挖去一坨的危險,陸家,敗家啊!

    程冬弈發現任兵眼睛對著門前的兩只金獅子瞇了瞇,湊過去低聲問道:“頭兒,你不是想順手挖一坨下來?”

    任兵幾乎沒有考慮,點頭道:“想,誰說不想絕對是假的。”

    程冬弈拍了拍腰間的軟刀:“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我悄悄把獅子腳下踩的那個金球兒削了。”

    還別說,其中一只獅子腳下踩了個金繡球,要是切下來估么著不下二十公斤,拿去打鏈子準能把狗脖子累趴下。

    任兵終于笑了:“你小子就這點出息,說不定里面還有更好的,到時候這金球兒你就看不上咯!”

    果然被任兵說對了,走進宮殿大門眾人都感覺一陣眼花,曾經在緬甸見識過桑登辦公室的程冬弈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才叫真正的白玉為堂啊!

    地面上鋪的是清一水的玉片,最夸張的是八根頂梁柱全是用的金鑲玉,翡翠屏風青玉案,就連椅子凳子全部是用正宗的豆青種翡翠,芙蓉種花瓶、冰糯種香爐、祖母綠鎮紙、玻璃種正陽綠雕成觀音像……

    這哪里是還是座宮殿,用瓊樓玉宇來形容并不為過,極盡奢華,隨便拿個貌似痰盂的玩意出去都是件無價之寶,高冰種菠菜綠翡翠雕成的痰盂?很多人見了不是吐痰了,而是激動得吐血。

    坑爹,這也太坑爹了……原以為自己搜羅的翡翠夠多了,和這間大殿里的東西一比就成了九牛一毛了,程冬弈心中徒然生出一股無力感,有時候財富多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產生一種氣勢,給人以無形的壓力。

    大殿正北面有個特別高出十公分左右的白玉臺子,上面擺放著一張寬大的純金座椅,椅背上雕龍畫鳳,很有點帝王寶座的味道。

    程冬弈乍一見這張夸張的椅子腦海中就蹦出個念頭,該不是陸家某個想做皇帝夢的家伙弄了這么一張金椅子過干癮吧?

    還別說這念頭剛閃過,大殿后面一張玉珠簾子便嘩啦一聲掀起,走出來十位宮裝少女,她們手里都端著個茶壺,體態輕盈,容貌清麗脫俗,宛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大家盡管坐,我倒要看看陸老道搞什么名堂!”

    仇老手持煙槍一揮,煙鍋子里竟然蹦出一溜火星子,煞是好看。

    大殿兩旁各有一旁青玉茶幾,后面擺著矮墩子,就好像古時帝王大宴群臣時情景出現的一樣,既來之則安之,華夏武魂成員坦然落座,任憑那些宮裝少女獻上香茶。

    童千戰伸手捏起一只白玉茶杯,輕輕吹了口氣,沉聲道:“陸家主人不肯現身,這茶喝起來怕有些不自在吧!”

    說完五指一緊,咔嚓一聲脆響,手中的茶杯被捏了個粉碎,一揚手片片散落。

    “哈哈哈!鐵指羅漢童千戰好雄厚的金剛指力,佩服!”

    一聲朗笑從珠簾后響起,高亢而極富穿透力的笑聲在大殿中回蕩不息,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道士從簾子后慢慢走了出來,龍行虎步走上那座玉臺,側身一撩袍角端坐在了金椅子上,一雙鳳目似笑非笑的望著童千戰。

    “陸老道,十年不見,你怎么越發喜歡這套臭排場了……咦!”仇別離光聽聲音就知道來的是陸家內門掌舵人陸寰宇,但當他看清楚對方的面貌時卻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十年不見,這老道士反而越活越年輕了,以前的白發全變成了烏發,連皮膚上皺紋也消散得七七八八,那模樣就像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如果不是見到他眉角上的那顆黑痣還真不敢認了。

    “仇居士別來無恙,風采不減當年啊!”陸寰宇淡然一笑,坐著打了個拱手。

    仇別離終于忍不住喊開了:“屁!你這老怪物才叫越活越回去了。”

    程冬弈端著茶杯湊到嘴邊抿了一口,抬起頭開始打量坐在金椅子上陸老道,眼皮一跳,眸子里閃出一抹異彩,當他看清楚陸老道胸前一樣物件時,心頭驀然一跳,這東西,他怎么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