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局,嫌疑人不會被他們弄死了吧?”副局長王崢一臉緊張的望著盧光亮,像剛才那種叫聲也忒慘了,只有在屠宰場聽過。

    突然他額角的青筋一跳,低聲道:“叫人馬上把其他嫌疑人轉去第一看守所。”

    王崢會意,轉身沖干警們瞪眼道:“擠在走廊上做什么?都不用做事了?”

    干警們詫異的望了一眼緊閉的審訊室大門,各自泱泱散去。王崢立刻安排警力將白家三男一女押送前往看守所,饒是那白勝岳一個勁的吵嚷著要請律師也毫無作用,任你一方富賈觸犯了法律同樣要淪為階下囚。

    就在王崢帶人把白家三男一女押上警車的時,白展東突然休克,無奈只能派人將他送往醫院急救,其余人送往第一看守所拘押。

    走廊上只剩下了盧光亮一人在悶頭抽煙。

    兩支煙抽完,審訊室的鐵皮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恩得力手中拿著兩張稿紙面無表情的遞給了盧光亮。

    “孟士誠綁架案系白展東主使,這里是白勝峰的口供。”

    盧光亮拿著那份口供大略看了一遍,里面記載得很詳細,但諸如子岡令,陸家承諾之類均一筆帶過,看完后讓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宗綁架案牽扯上了某些隱晦的東西,難怪會引來特殊部門插手。

    “盧局長,我們懷疑綁匪隱藏在馬站鄉一帶,請你立刻加派人手展開調查。”

    盧光亮面色一肅道:“好,我馬上安排。”

    恩得力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塞給了盧光亮,一臉嚴肅道:“有消息第一時間打我電話,切記不要輕舉妄動,對方不是普通的綁匪,另外借臺車給我。”

    盧光亮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兩片車鑰匙,換過來一張名片:“車牌尾號八四七的那臺,車頭有張縣內交通地圖。”

    恩得力接過鑰匙一點頭,和程冬弈一起揚長而去,有了四轱轆,那臺不知幾手的摩托車自然就淘汰了,反正也是花幾百大洋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玩意,丟了也不覺得可惜。

    望著兩人離開,盧光亮舒了口氣,快步走進了審訊室,白勝峰像只煮熟的大明蝦般蜷縮在墻角,還好臉頰上除了沒有半點血色之外不見有明傷,這也讓盧光亮懸在半空中的心踏實落回了肚里。

    白勝峰神情呆滯的望著盧光亮,嘴唇不停翕動著,驀然眼眶一濕,哇哇哭了起來,經歷了一番地獄般的折磨,他的精神已經面臨崩潰,哭出來或許會好些。

    此時恩得力和程冬弈正在去馬站鄉的路上,剛才在審訊室中老恩再次見識到了一種神奇的逼供手段,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車行疾速,程冬弈斜靠在車座上把玩著那支手槍,子彈一共才二十發,每一顆黑漆漆的閃爍著一絲金屬的冷芒,聽老恩介紹,這種子彈是用鉻鈷合金特制的,彈身上還加了老銀等幾種金屬,用來穿透玄境古武者護身罡氣最有效,當然要在擊中目標的情況下才行。

    “任兵忒小家子氣了,才給二十發子彈,一梭子就打光了。”程冬弈把子彈壓入彈夾,嘴里小聲嘀咕著。

    恩得力苦笑道:“老大,像這種子彈出任務能配發到十顆就不錯了,你拿了二十顆算頭兒特殊照顧了。”

    其實他還想說,這次根本不是出任務,頂多是干私活兒,這話不能當著程冬弈的面說出來,否則惹得這位老大撂挑子就不好了。

    程冬弈把手槍收好,撇嘴道:“你有沒有帶軍用匕首啥的,那東西用著順手。”

    恩得力單手駕車,抓起一旁的黑提包遞了過去:“匕首沒有,軟刀有一把,你看看合不合用。”

    程冬弈打開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鯊魚皮鞘,長約一尺口子上還有個牛角刀柄,拔刀出鞘,一抹雪亮刺目生寒,刀闊三指,薄如棉紙,入手輕飄飄的幾乎感覺不到什么份量,手腕一抖,刀身同時一顫。

    “這玩意能砍人么?這也太軟了點吧。”程冬弈用手指試了試鋒刃,輕輕嘆了口氣。

    恩得力笑道:“你別小看這把刀,如果灌注內勁砍斷十六的螺紋鋼連刃都不卷。”

    程冬弈皺了皺眉頭,順手抓起了一把方向盤鎖,用這玩意試刀應該不錯,想到這里一手持刀一手拿鎖,正陽氣自掌心灌入刀身。

    嗆啷!

    雪白的刀身一聲長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鍍上了一抹紅光,這把刀居然能承載內勁,就好像是一根中空的水管似的,內勁灌入其中也不會立刻散去,連顏色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嗤!

    車子在路上彎出個大S形,咯噔一下停在了路邊,程冬弈身子往前一傾,手中的軟刀正切在方向盤鎖上。

    喀嚓!

    方向盤鎖應聲斜切掉了一塊,徹底報廢,程冬弈驚出了一聲冷汗,暗罵道:娘的,還好老子反應夠快,這要是切在腿肚子上還不得傷筋動骨么,老恩這家伙發什么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