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娟也不是啥小氣人,畢竟大家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得理不饒人就無趣了,她撂下手中的雞骨道:“過去了就算了,姐只當沒聽到。”

    程冬弈笑道:“娟姐,你真夠大度的。”潘娟一聽這話立馬給了他倆衛生球道:“你小子拐著彎兒損我呢?姐安全措施一向到位,想讓我大肚窗都沒有。”

    汗!大度成了大肚,這姐們果然強悍無匹。

    程冬弈泱泱的摸了摸鼻子,郝偉趁機拉著史瑩坐下,壓低了聲音道:“程少,那條棒子昨天打了電話過來,說二十六號會親自過來接我們。”

    “二十六號?”程冬弈眉頭一皺,今天正好二十二,也就是說那個叫金德書的韓國人四天以后就會來接人,不過也恰好是軍訓開始的第二天,如果請不到假那就麻煩了。

    “嗯!還有四天時間。”郝偉似乎看出了程冬弈心中的顧慮,又道:“軍訓請假很簡單,弄個醫院證明就行,要不我去想辦法弄一個?”

    郝偉這方面還是有些門道的,只要程冬弈點頭根本不是問題。

    一旁沉默不語的陸吟雪笑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屆的軍訓教官一準是小舅手下的兵,請假應該不難的。”

    “真的?那請假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程冬弈笑瞇瞇的夾了一筷子蔥爆牛肉放進陸吟雪碗里,有了這層關系請假就成了小菜一碟。

    陸吟雪正色道:“幫請假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做什么。”

    程冬弈淡然一笑,把答應棒子賭一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還不時用眼角的余光留意陸吟雪臉上表情的變化,畢竟對于一個在校學生而言這事兒的確有些過了。

    還好陸吟雪臉上并沒有太多變化,等到事情說完了才低聲問道:“你確定沒有危險嗎?”

    程冬弈笑道:“應該沒有,賭兩局就回來,到時候給你捎上幾罐子棒子泡菜。”

    陸吟雪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一場飯局漸入尾聲。

    讓程冬弈有點小郁悶的是陸吟雪怎么也不肯跟他回家,只說身體有些不舒服。

    匯景花園離江大不遠,無聊的程冬弈只能乘十一路車打道回府,剛回到家就接到了薛老的電話,說有兩位玉雕師要介紹給他,現在人已經到了。

    天鴻珠寶行現在走的就是高端翡翠的路線,店里的貨物卻稀稀疏疏,雖說程冬弈囤積了大量的高翡料子卻沒時間將它們全部雕成物件,聘請兩名玉雕師迫在眉睫。

    這時候薛老找來了兩名玉雕師真可謂是及時雨,比困了有人送枕頭還要來得及時。

    一溜小跑到了薛老家,大門是虛掩的,走進去就看到薛老正和兩位中年男人在沙發上品茶聊天。

    “咯!你們倆的小師弟來了,以后你們的飯碗就全靠他了。”薛老微笑著一指程冬弈,言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得意。

    其實這兩位中年人也是薛老早年收的弟子,玉雕技藝出類拔萃,在國內玉雕師中絕對是排得上號的,原本都在大型珠寶行拿著一份不菲的薪金,這次是老師讓他們跳槽,還說有大堆的高翡等著他們琢磨。

    一位玉雕師最大的榮耀就是琢磨出恒古流傳的物件,料子尤為重要,因為越是品質好的極品翡翠就越有希望流傳下去。兩位玉雕師不差錢,憑他們的手藝在任何大型珠寶行都能成為獨擋一面的人物,但雕刻高翡的機會并不多。

    這次薛老除了承諾他們一份可觀的薪水之外還開出了一個最讓人心動的條件,大量中高檔翡翠可隨意取來雕刻,其中更不乏玻璃種極品翡翠。

    聽到這點兩位在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辭去掉工作趕了過來,對他們而言薪水并不是主要的,想盡快見到那些極品料子才是真的。

    “哈哈!小師弟也太年輕了,光看模樣年紀只怕和我家大小子差不多。”一個留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笑著站起身來,上前把手一伸。

    程冬弈笑著伸手一握,很客氣的問了聲好,讓他初見面就叫這位至少比他大了一倍的中年人做師兄一時間還真拐不過彎來。

    “谷陽,薛老師的大徒弟,小師弟在緬甸公盤風光無限,讓我們眼饞得很啊!”

    中年男子很爽朗的自報家門,沒有半點拘束。

    另一位男子適時起身和程冬弈握了個手道:“吳兆邦,薛老師徒弟,排行老三。”

    程冬弈笑瞇瞇的說道:“有了兩位師兄在,我藏的那些好料子終于可以琢磨成物件了,謝謝!”

    薛老笑著招呼程冬弈坐到身邊,然后從紫砂壺內傾倒出些許熱茶燙了個杯子,給他倒上了一杯。

    “試試這茶,武夷山極品大紅袍,谷小子孝敬的金貴玩意。”

    程冬弈端起茶杯湊到鼻尖聞了聞,橙黃明亮的茶水中散發著一股子濃郁的鮮花果香,就算是不懂品茶的外行也能聞出這味兒不同尋常。

    湊到唇邊抿了一小口,頓覺舌齒留香,連喉嚨間似乎都有一股子濃郁的香味往外冒,程冬弈索性吸溜一聲把杯中茶全喝了下去,只圖個過癮。

    “好茶,比我以前喝的要強多了,不過用這種杯子喝茶就顯得小家子氣了。”程冬弈蹩腳的贊了一聲,伸手拿起紫砂壺自顧自又倒了一杯,湊到唇邊仰脖子喝凈。

    “好家伙,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牛嚼牡丹,你知道這種大紅袍每年只能產出一斤左右,就這點茶葉還是我好不容易從以前老板家里順來的。”谷陽望著小師弟品茶的模樣,那叫一個豪氣,心說,這小子該不是把極品大紅袍當成二鍋頭了吧?

    程冬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再珍貴的茶也是給人喝的,對我而言這茶就是比以往喝過的強,反正能嚼牡丹的牛就是好牛。”

    薛老微笑道:“這倆小子都看中了你存下來那些料子,手底下的功夫還算扎實,谷陽年薪定個兩百萬,兆邦一百八十萬,要不要就等你拍板了。”

    程冬弈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說道:“兩位師兄的技術自然是沒得說,不過這年薪么?”

    薛老眉頭一皺道:“怎么?嫌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