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拎著大麻袋上了樓進了自己房間,翻出那個老銀佛像翻看起來。

    這是一尊釋迦摩尼坐像,通體用老銀鑄造而成,仿佛翻看之下并沒有發現拼裝的痕跡,不過用透視之眼掃面卻發現佛像胸口的卐字后金光縈繞,怎么也無法看透。

    程冬弈拔出龍淵短劍慢慢劃開佛像后背,劍尖徒然一沉,這玩意果然是空心的,接著他沿著切口劃出了個倒三角形,然后把一塊老銀挑出,里面有個漆黑的物體。

    把佛像反扣住在桌上輕拍了兩下,掉出來兩顆漆黑如墨的珠子,中間還有個圓形小孔,像是用來穿繩兒的所在。這兩顆珠子到底是不是古武者內丹呢?程冬弈心里也吃不準,索性將它們收起,把那塊三角形老銀又填回了原處。

    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如果把這兩顆珠子同昨天得到的絳紫色晶體一起做成個掛件吊在脖子上,說不定以后吸收氣體會更加方便。

    程冬弈想起麻袋里還有個黑匣子夾層中也藏了東西,連忙把匣子取出來放在桌上,先拿出里面的銀質彎刀把玩了一下,發現這東西做工相當精細,刃口處還用了某種特殊處理,呈鋸齒形狀,異常鋒利,雖說遠比不上龍淵劍,但也算得上一件難得的利器了。

    如果這柄彎刀真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的話,光憑這鑄造工藝和刀柄上的那兩塊紅寶石就價值不菲了。而程冬弈更看重匣子夾層中那副畫像。

    用龍淵短劍很順利的劃開了木匣子,里面的畫像絲毫無損。程冬弈小心翼翼的揭開油紙包,把畫像展開,這才發現是一副將軍舞劍圖,純粹是墨筆畫,但畫像上的武將神態栩栩如生,眉宇間似有一股淡淡的憂傷之氣,手中的寶劍反掠而出,就連不遠處樹梢上的葉子似乎也隨劍飄動,好一副生動的古畫。

    程冬弈雖說不懂字畫,但起碼的眼神兒還是有的,光看畫中人物的神態就知道這畫一定不凡,到時候少不得要請姓吳的老頭判斷一下了,這畫底下可是有落款的。

    想到這里他感覺有些口渴,抓起桌上的茶杯跑到飲水機旁倒了杯礦泉水過來,剛準備再好好研究一下這幅古畫,手掌一滑嘩啦一下把水全倒在了古畫上。

    程冬弈頓時呆了,趕緊伸手從床頭拿過來一卷紙巾,正準備吸去畫上的水,就在他把紙巾湊到古畫前時,手驀然僵在了半空,眼珠子定定的望著桌面上的古畫,嘴巴也開始慢慢張大。

    畫中的武將動了,手中長劍如游龍般舞動,劈、挑、掠、刺一氣呵成,正如杜甫詩中所形容,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舞了一陣,那武將忽然將手中長劍拋向高空,倏然伸出劍鞘,長劍如銀龍歸海,不偏不倚落入鞘中,人物寂然不動,畫上的水跡居然自己干了。

    程冬弈舉著紙巾卷兒神情呆滯的望著桌上的古畫,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立刻又倒了一杯水過來,輕輕灑在畫卷上。

    果然,畫面上的武將又開始舞劍,直到飛劍入鞘之后才停了下來,見識到這神奇一幕后的程冬弈腦海中不停回憶著剛才畫中武將所用的劍招,似乎是很完整的一套,這幅古畫不知道是那位大師手筆,居然能產生這等神跡般的效果。

    光憑這一點,這幅古畫足以列為國寶神器一類了。程冬弈并不在意古畫價值多少,反而他更在乎那套劍招,如果自己能學會了無疑是好事一樁。

    灑了兩次水,程冬弈不敢再用水潑畫,萬一要是折騰壞了那就糟了,所以只能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憶那些劍招,居然被他記住了一小半,反正等畫完全干了再潑水也不遲。

    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桌面上的物件,程冬弈拿著那塊絳紫色晶體和兩顆珠子出了門,順手還把那幾張復印好的日本字揣進了兜里,這東西已經放了很久,也該找人翻譯出它的真實含義了。

    天鴻珠寶行生意蒸蒸日上,因為這里擺放著世界級著名玉雕大師薛紅云的作品的緣故,引來了不少國內外藏家紛紛均慕名而至。不過薛大師的幾件作品作為鎮店之寶屬于非賣品,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不知為什么中低檔珠寶也開始倍受青睞,店里每天的營業額都相當可觀。

    店里生意好意味著員工們能拿到更高的提成,自然就變得熱情高漲,推銷起物品來就愈發賣力,形成了一個喜人的良性循環。

    程冬弈正和黃師傅一起研究怎樣把紫色晶體和兩顆珠子完美的搭配在一處,做成個適合男人佩戴的掛件。

    黃師傅心靈手巧,只用了不到兩個鐘頭就將整塊紫晶嵌入了一塊純白金底托內,然后用白金絞線兩邊各穿入一顆珠子,調好長短,鑲上保險扣,一個別致的白金掛件宣告完成,晶體末端的三個古楷小字還特意被放到了能看見的位置,方便以后識別,想得很是周到。

    程冬弈把東西掛在脖子上,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東西不錯,我很喜歡。”

    黃師傅笑道:“紫晶石加上白金底托還不如這塊微雕子岡玉千分之一的價錢,我就不明白您為什么會選擇帶這樣一個掛件?”

    程冬弈摸了摸胸前的掛件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喜歡。”他自然不會說這塊被黃師傅認定為紫晶石的東西對他練功有幫助,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叮鈴!工作室內的電話響起,黃師傅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很快將目光轉向了程冬弈。

    “程少,有兩條棒子在外面神經兮兮的瞎叫喚,說要挑戰什么東南亞賭王。”

    程冬弈眉頭一皺,詫異道:“挑戰?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玩這個?”自從贏得東南亞賭王稱號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了。

    黃師傅笑道:“米經理說這兩條傻棒子帶了滿滿一箱子美鈔,說要和東南亞賭王玩骰子,輸了箱子里的錢全部奉送,估摸著有上百萬呢!米經理問您要不要叫保安把他們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