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郭老并不熱衷于收集古玩,不過有個小小的愛好,每次繳獲戰利品都會留下那么幾件作為紀念,時間一長不少下屬都知道了他這個愛好,自然就開始投其所好了。

    從排長做到現在,一路南征北戰,其下屬何止上萬,其中不泛獨當一面的高級將領每次打了勝仗都會送來一兩件戰利品,日子久了積累頗豐,光是這間五百平方往上的陳列室內就擺放了數千件戰利品,古玩字畫、兵刃槍械無所不包,儼然就是一間小型歷史博物館了,當然槍械大多數已經拆去了主要零件,僅可供懷舊觀賞了。

    程冬弈見到這些物件很是興奮,一雙眼睛瞄來掃去,不是還會拿出一兩件來上手把玩一下,體會當年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挑中盡管拿,最好別拿槍。”郭懷剛隨手拿起一柄帶鞘的佐官刀,說道:“這柄倭刀不錯,原主人是一個叫山崎的鬼子大佐,一場白刃戰時被老爺子用大刀片子砍了腦袋。”

    嗤啦!郭懷剛拔刀出鞘,刀鋒依然雪亮,程冬弈瞟了一眼,不屑道:“這種垃圾貨色,比我的龍淵劍差遠了。”

    “哈哈!你小子別吹,這把佐官刀是特制的,比那兩把將官刀還要鋒利,真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好刀。”

    郭懷剛說完從一旁拿起了一根拇指粗的螺紋鋼掂了掂道:“這玩意是老爺子放在這里試刀的,今天就讓你小子開開眼。”

    說完一手持刀,一手把螺紋鋼放橫,手起刀落,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螺紋鋼被削成了兩段,刀鋒中腰處卷了米粒大的一塊,倒也無傷大雅。

    程冬弈好勝之心頓起,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小鬼子頂多能造出這種垃圾貨色,叫警衛把我那把短劍送來,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叫削鐵如泥。”

    郭懷剛也是個不服輸的主,他雙眼一瞇道:“要是你的短劍不如這柄倭刀鋒利怎樣?”

    程冬弈信心十足道:“怎么?你還想和我打賭?”郭懷剛一點頭道:“咱爺們說話可不能碰嘴皮子完事,賭點彩頭湊個興最好。”

    程冬弈一聽這話樂了:“就你手里這根鬼子造破鐵條必輸無疑,想賭什么你盡管說,哥們全接下了。”

    郭懷剛大喜道:“行,你要是贏了我送你一張能隨時進出療養院的通行證,外加雪丫頭的新電話號碼,如果輸了么……”這貨故意買了個關子,似笑非笑的望著程冬弈。

    “輸了怎樣?別說話大喘氣的。”程冬弈翻了個白眼,歐冶子鑄的龍淵短劍會輸給鬼子造,打死他也不信。

    “輸了你小子給我當四年兵,電話號碼和通行證還是你的,敢不敢賭?”郭懷剛笑得像讓小紅帽開門的大灰狼。

    程冬弈脖子一梗道:“行,叫人把龍淵劍送來,我們兩個互砍。”

    郭懷剛搖頭道:“我們兩個互砍不行,你小子是個柴火都能變鐵棍的角色,我找兩個兵過來試試才叫公道。”

    郭懷剛和任兵是老友,對華夏武魂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玄境古武能將內勁附著在物體表面,使其硬度大大提高,這些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睜眼吃虧的事兒他是絕對不做的。

    “哈哈!不如就讓我們兩個老的做個見證。”郭常勝大笑著走進門,古教授臉上洋溢著難掩的喜氣,剛才已經給老倔驢做過了檢查,結果發現顱腦中彈片全部消失,而且連半點積血都無,讓作為戰友兼多年摯友的他興奮莫名。

    “剛小子盡占便宜不吃虧,想忽悠程小友當兵也不用出這種損招吧?”古教授直言不諱,他幾十年前知道這柄佐官刀鋒利無匹,尋常刀具根本不夠瞧的,還記得那次郭常勝和山崎大佐廝殺,要不是大刀片子刃寬背闊卡住了倭刀,只怕郭常勝早已作古了。

    程冬弈不以為然道:“兩位老爺子作見證最好,證明一下咱華夏老祖宗鑄的寶劍比小鬼子的玩意要強上百倍。”

    那邊郭老爺子已經招手叫來了一名警衛,讓他立刻把程冬弈寄存的所有東西取來。

    不到一分鐘,警衛就把所有東西拿了過來,程冬弈把鑰匙扣啥的揣進了兜里,指了指皮鞘道:“老爺子,您就用這柄短劍砍那佐官刀,保準比削甘蔗還容易。”

    郭常勝伸手拔劍,一股森冷的寒氣破鞘而出,如冷風拂面,讓他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沉聲贊道:“好劍,果然是老祖宗留下來寶貝。”

    郭懷剛看到這柄短劍心頭驀然一跳,他并不是不識貨的渾人,劍出鞘的那一瞬間已經感受到了此物不凡,這次的賭注恐怕有些懸了。

    郭常勝把劍一橫道:“剛小子,用佐官刀來劈。”

    郭懷剛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雙手握住了刀柄,偏頭對程冬弈說道:“砍壞了可別怪我!”

    程冬弈撇嘴道:“盡管砍,小鬼子這根破鐵條算是廢了。”

    “喝!”郭懷剛沉喝一聲,抬肘舉刀過頂,目光一凜揮刀劈下,只聽得嗤一聲輕響,手中的倭刀倏然輕了幾分,叮!半截刀刃落在了地上。

    郭常勝趕緊把短劍湊到眼前一瞧,刃口絲毫無損,再看那佐官刀被削斷處,光滑如鏡,連一點毛刺兒也沒有。

    “好劍,哈哈!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啊!”郭常勝仰頭大笑,就好像打了勝仗一般,反觀郭懷剛神色一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好小子,連這種寶貝都被你弄到了,我今天輸得不冤。”郭懷剛把手中的斷劍隨手納入劍鞘,落落大方的認輸。

    古教授眼神一閃道:“好一柄短劍,你剛才叫它什么名?”

    程冬弈道:“龍淵,相傳是歐冶子所鑄,至于真假我也懶得去計較,好用就行。”龍淵劍測定真假的法子其實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太顯擺了。

    “無論真假,這柄短劍都是當之無愧的寶貝。”古教授自然也知道一些關于龍淵劍的典故,不會把這柄短劍當成昔日伍子胥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