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喝完了大半瓶礦泉水,程冬弈感覺喉嚨里舒服了很多,低聲罵道:“老瞎子真狠,差點把老子打掛了……”

    薛國強驀然回過神來,一臉歉意的說道:“冬子,對不起。”

    程冬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道:“老瞎子想宰了你,想叫我別插手,我就跟他打了一場,結果打贏了,真的,這是哪家醫院?”

    薛國強眼眶一熱,深吸了一口氣道:“中心醫院,有位的士司機把你送到了市政府門口。”

    程冬弈恢復了幾分氣力,扭頭看到自己掛著瓶點滴,苦笑道:“薛大哥,你可千萬別把這事兒告訴我嫂子,最好連老師都別說,省得他們擔心……”

    “好小子,什么事想瞞著我呢!”薛老推門進來,臉上滿是慍色。程冬弈昏倒在市政府門口的事情薛國強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如果不是碰到路上塞車他早就到了,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見這小子說有事要瞞著自己,老臉頓時掛不住了。

    薛老大步走到病床前,皺眉望著慘兮兮的程冬弈道:“怎么弄成了這幅德行,還想瞞著我么?”

    程冬弈低聲道:“也沒事,和人打了一架。”

    薛國強連忙解釋道:“柳家的武功高手想除掉我,讓冬子置身事外,結果斗了個兩敗俱傷。”

    薛老眉頭一擰,走到病床旁坐下,伸出顫抖的手掌摸了摸程冬弈臉頰上的傷痕,沉聲道:“你小子混蛋啊!你薛大哥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程冬弈勉強笑道:“我沒事,回家休息兩天就好,我出院行么?”

    薛國強搖頭道:“左肩骨裂,全身瘀傷,醫生說了需住院治療半個月。”

    程冬弈急了,伸手想去拔手上的針頭,然而左肩傳來一陣刺痛,痛得他直吸涼氣,閉目凝神調動丹田中的正陽氣迅速疏通淤塞的血脈,消停了半個鐘頭,瘀傷已經清理完畢,至于肩膀上些許裂紋就只能慢慢調養了,一睜眼,又開始咋呼起來。

    “不行,我現在就出院,這點小傷回去擦點藥油就沒事了,醫院這種地方小病變大病,大病翹辮子,我堅決不住了。”

    一瓶水吊完,呼叫進來一位滿臉皺皮的老護士,還是個護士長,護士長手里還端著幾袋液體,程冬弈一見想死的心都有了,伸手拔掉針頭一骨碌跳下了床。

    這貨渾身是傷,腿腳卻還利索,他單手抓過桌上的劍鞘系在腰間,又拿起滿是腳印的休閑裝看了一眼,想想還是放下了,這件衣服實在太難看了。

    老護士目瞪口呆,薛家父子苦笑不已,這小子恢復得也太快了,剛才還一副慘兮兮的模樣,才一會功夫就變得龍精虎猛了?

    程冬弈把手中的衣服往肩頭一搭,滿不在乎的笑道:“骨裂這種小傷回家休養一下就行了。”又朝還在發呆的老護士眨了眨眼道:“大姐,有創可貼嗎?”

    老護士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你要的話我馬上去拿。”

    程冬弈伸手拿起一張輸液貼,啪嗒一聲粘在臉上,怪笑道:“這個就行了,稍微大了點。”

    薛國強朝閻秘書遞了個眼色道:“去辦出院手續,我們去樓下等。”

    就這樣程冬弈住了不到半天醫院就出院了,還好薛國強沒來得及有把他受傷的事情告訴白冰,也省了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家程冬弈一溜煙跑上了樓,洗去滿身的塵埃盤坐在地板上,他面前擺著那枚從澳門的來的天境內丹和最后一顆般若舍利,還有達摩指骨同兩把銼刀。

    今日與周瞎子一戰程冬弈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差距,若不是對王老心存顧忌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變成了一具尸體,現在沉在水庫底下喂魚。

    提升實力的關鍵就在這兩枚天境內丹上,至于吸收之后有多少增長就不得而知了。程冬弈咬了咬牙,拿起銼刀開始分解般若舍利。

    隨著舍利被鑿開,淡金色的氣體冉冉升起,被吸入程冬弈雙眼,絲絲涼意沁入眼球,當所有金氣吸盡,他又開始收拾另一枚天境內丹。

    咔嚓!一聲脆響,內丹被剖開兩瓣,一股濃郁的金氣騰升而起,在空中一分為二,緩緩投入程冬弈雙眼。

    “哎呀!”程冬弈突然伸手捂住了眼睛,他感覺這兩股金氣如火一般灼熱,整個眼球好像被灼傷了一樣,痛得他捂眼躺倒在地上,身子像一只烤熟的大蝦般蜷縮著,無邊的痛楚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

    咕嚕!程冬弈一個翻身,面朝下趴在了地板上,嘴唇碰觸在了一件涼颼颼的物件上,他本能的張開嘴把那物件咬進嘴里,然后雙腿一蹬昏死過去。

    說來也怪,那物件進入口腔后便開始散發出陣陣涼意,沿著喉頭往上涌去,直至雙眼,仿佛一雙冰涼的大手在撫摸那兩股灼熱而略帶狂烈的金色內勁,讓它們漸趨平和,最終化作涓涓細流淌入丹田……

    昏睡中的程冬弈渾然不知,他的丹田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氤氳不散的淡金色氣勁如漩渦般迅速運轉,一百圈、千圈、萬圈……一枚黃豆大小的金色丹丸自漩渦中心漸漸成形,并開始吸納周圍的氣勁壯大自身,直至變成了指甲蓋大小才靜止下來。

    化虛而實,直達地境,就連他肩膀上的骨裂也奇跡般的愈合,現在若是再和周瞎子一戰,只需一掌就能把對方打趴下。

    清晨第一抹陽光透過窗簾映照在了程冬弈臉龐,眼皮跳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突覺得嘴里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咯得慌,吐到掌中一瞧腦門上冒出幾條黑線,居然含著達摩指骨睡了一夜。

    程冬弈趕緊起身,把地上的物件胡亂收拾了一下,又把指骨包起來放入花瓶,一個飛竄想跑去洗漱,沒想到這一竄直接沖出去幾米遠,從臥室沖到了浴室玻璃門上。

    咣當!厚實的磨砂玻璃門四分五裂,好像被八磅錘砸過一樣,就連鋁合金邊框都被撞成了曲尺,無力的耷拉在了地上。

    程冬弈徹底懵了,好家伙,平時再怎么竄也不可能有這種效果啊!難道昨晚稀里糊涂突破了?想打破這里他興奮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