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會是他?程冬弈看清楚了那張人臉,而且還有些熟悉,因為這家伙不是別人,正是看別墅小區大門的保安。

    心中有了分數,程冬弈拿著匕首起身道:“老師,我有事先離開一會,這東西我拿走了。”

    薛老點頭道:“為人處事如琢器,心中有方寸琢器亦有靈,去吧!”

    程冬弈心頭一動,老師這是在提醒我辦事兒要細心謹慎呢,于是應了一聲,告辭離開。他并沒有走遠,一溜小跑來到了小區門口的保安亭。

    正巧那位保安當班,見到程冬弈過來愣了一愣隨后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程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么?”小區內的住戶經常找物業和保安幫忙,辦完了事兒說不定還會給些報酬,像這種守別墅區的保安更吃香,有時候開開門都能得到些小費。

    程冬弈笑了笑,摸出根煙遞了過去:“還別說真有事兒讓你幫忙,先抽根煙咱們慢慢聊。”

    保安接過煙來點上:“程少有啥事盡管說,只要我樊綱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程冬弈很滿意的笑了笑道:“好,我就喜歡爽快人,你在這干保安每月工資多少?”

    樊綱笑道:“一千八,如果運氣好打點零工也能混上個兩千四五。”他指的打零工無非是給住戶們幫幫忙啥的。

    程冬弈從兜里摸出兩刀嶄新的鈔票拍了拍道:“我讓你幫忙也不虧,這里兩萬塊,我這人習慣先給錢后吃面。”

    說完直接把兩刀鈔票丟給了樊綱,這廝雙眼驀然一亮,手中的鈔票還散發著清新的油墨味兒,讓他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

    “程少,有啥事您就說,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兒我樊綱都給您辦了。”兩萬大洋相當于他一年的工資,就是讓他干上三天三夜的體力活也值了。

    “這事兒有點特別,你帶了身份證么?先拿來給我瞧瞧。”程冬弈笑瞇瞇的從窗口把手伸了進去。

    樊綱聽到對方要看身份證呆了一呆,然后迅速掏出皮夾子從里面抽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兩萬塊都到手了,看個身份證也沒啥。

    程冬弈拿著身份證瞟了一眼,然后揣進了口袋,目光左右一掃,確定沒人后閃身進了保安亭,摸出一把錚亮的匕首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樊綱神色一變道:“程少,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冬弈冷冷一笑道:“三封恐嚇信,最后一封還用這玩意戳到了六號別墅門框上,你能啊!”

    樊綱眼神一陣慌亂,結巴道:“你……別……亂說。”

    程冬弈上前一步,雙目炯炯瞪住對方眸子道:“你知道別墅里住的是誰?薛國強和他老子,你丟過去第一封恐嚇信后人家就裝了攝像頭,戳匕首那會你嘴里還叼著根希爾頓煙對吧?”

    樊綱頓時呆住了,手中的鈔票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大領導住六號別墅,自己竟然還敢往人家門框上戳刀子,這不是削尖了腚子進班房,想把牢底坐穿么?

    想到這里樊綱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散落一地的鈔票連看也不去看一眼了。

    程冬弈似笑非笑的望著對方,說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告訴我誰讓你送恐嚇信的,錢還是給你,以前做過的事情就當翻過去一頁書,第二,洗干凈,等著坐牢。”

    樊綱心頭一跳,豆大的汗珠順著雙頰滾滾落下,望了一眼地上的鈔票,咬牙道:“你說真的?”

    程冬弈點了根煙,慢悠悠抽了一口道:“你可以選擇不信,或者打個電話問問高明陽,六號別墅住的是誰。”

    樊綱咬牙切齒道:“傅東來,我就收了他一臺爛蘋果電腦,這王八蛋根本沒說領導住在六號別墅,坑爹的雜碎。”

    程冬弈也不說話,耐心望著樊綱罵娘,看樣子這傻子真不知道薛國強的身份,才會為了一臺電腦把恐嚇信戳到六號別墅門框上。

    “誰是傅東來?”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帶任何波動,把樊綱激動的情緒倏然壓了下來,這貨咬牙道:“外商俱樂部的保安隊長,和我是同鄉,四天前就是他找到了我,說什么六號別墅的住戶欠了場子里的高利貸,放完了三封信就沒我什么事了……”

    程冬弈淡然一笑道:“保安隊長管收高利貸?你當我傻啊!”

    外商俱樂部放高利貸的是叫佛哥的家伙,這點他早就知道了,現在扯出個保安隊長算哪根蔥呢?

    樊綱神情一苦道:“程少,傅東來和傅東升是兩兄弟,老哥傅東升綽號佛哥,是專在俱樂部地下賭場放數的,傅東來手下有一幫混子,平時專幫著老哥收數,我說的句句是大實話,要騙您不得好死成了吧!”

    程冬弈眉頭一皺道:“佛哥姓傅?這倒也說得過去,現在你想脫身只有一個辦法,找個借口把傅東來約出來,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行,我馬上打電話約他出來,為臺破電腦蹲兩年不值。”樊綱拿出手機,剛準備撥號,突然間又停了下來,抬頭望了一眼程冬弈道:“程少,咱們可說好了,人約出來就沒我什么事了?”

    程冬弈拍了拍樊綱肩膀道:“我喜歡爽快,人約出來錢還是你的,這事就與你無關了。”話鋒突然一寒:“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敢玩什么幺蛾子,看看這個!”

    噗!一柄寒光霍閃的短劍突兀間出現在了程冬弈手中,手起劍落,喀嚓一聲剁在了桌子上,那把匕首像枯枝般被截為兩段,連桌面也被剁穿了。

    樊綱渾身一顫,他怎么也想不到平素笑容可掬的程少居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望著斷成兩截的匕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玩意是傅東來給的,可是純鋼的,這一劍要是剁在脖子上,咳咳!這廝頭皮一陣發麻,張嘴發出一連串激烈的咳嗽。

    “打電話吧,我在外面等。”程冬弈收劍歸鞘,側身走出了保安亭,他要是還呆里面,這貨打電話肯定會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