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用意念引導著眼球中的金氣進入丹田,很順利就和原有的正陽氣融成了一片,這可讓他樂壞了,照這樣的情形看來,如果能得到賭場中奉送的那枚佛門內丹的話,說不定回去后很快就能突破地境,等師傅王天罡回來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情景。

    程冬弈自習武以來對突破境界看得并不重,知道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事情,強求不得,但現在內心卻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渴望,更強大的力量觸手可及,他一定要突破地境,天境并不遙遠。

    家里還有一枚般若舍利,如果再加上賭場中的那枚,雙管齊下,何愁地境不達?程冬弈興奮莫名,情不自禁的坐在床上呵呵傻樂起來。

    嘀咚!門鈴一聲脆響,程冬弈目光一掃,發現門外站著的是那位叫狄逆的唐裝老人,手里還提著一袋籌碼。

    “咦!大半夜的他跑來做什么?門口的守衛?!”剛想到這個問題,視線已經找到了答案,兩名穿黑西裝的守衛泥塑木雕般呆立在離大門不到一米的走廊上,有一個手掌還保持著往后腰掏的姿勢。

    點穴!程冬弈腦海中閃出一個詞兒,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叫狄逆的老人絕對是個高手,難道他真是血手賭魔?拎一袋籌碼又是什么意思?

    太多疑問在程冬弈心中縈繞,他從床上彈身而起,放輕腳步走到了門旁,猶豫了一下伸手拉開了房門。

    像狄逆這種程度的武者一張木板門形同虛設,還是光棍些大家面對面攤開了說的好,大不了擼膀子打一場。

    四目相對,程冬弈雙掌卯足了勁,只要發現情況不對便先下手為強。

    “小朋友,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么?”狄逆瞇眼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籌碼袋子。

    程冬弈勉強一笑,側身讓到了一旁:“老前輩請進,我幫你泡杯熱茶。”

    狄逆撫須一笑,拎著袋子徑直走到書桌旁坐下,把籌碼袋隨手放在了桌子上。程冬弈弄不懂這老頭葫蘆里買的什么藥,滿心忐忑的泡了杯熱茶過來,反正茶葉熱水都是現成的,也不用特意去張羅。

    狄逆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小朋友不必緊張,老夫深夜造訪并無惡意,不過是想成人之美而已。”

    程冬弈心里很是納悶,大半夜的你跑來把守門的家伙點了穴,拎著袋籌碼說什么成人之美,難道睡不著想找我賭幾把催眠嗎?

    “老前輩,你的話我不明白。”

    程冬弈搬了張椅子坐在老人對面,雙掌平放在膝蓋上,只要對方稍有異動,就別怪他不懂尊老愛幼了。

    狄逆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冬弈,笑道:“小朋友知道老夫的化名么?”

    程冬弈眉梢一動,點頭道:“老前輩叫狄逆對吧!”姓狄已經夠特別了,還加上個逆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名。

    狄逆微笑道:“你還記得騰沖一場豪賭,大勝小徒葉無道之事么?”

    程冬弈心頭一跳,臉上浮起一抹驚色,顫呼道:“您是賭神高順?”這小子賭片看多了,一張口就給老人封了神。

    狄逆,如果取諧音為低、逆,這兩個字的反義正巧就是高和順,對方已經坦然承認是冷面鬼手葉無道的師傅,除了那位聲名赫赫的賭壇傳奇還能有誰?

    老人微笑道:“老夫就是高順,卻不敢妄稱什么賭神,論賭術論心智你都比小徒強勝太多,他輸得實在不冤啊!”

    程冬弈笑了笑道:“沒辦法,給朋友幫忙,趕鴨子上架才去賭了一回,我這人心機不重,小聰明還有那么一點。”

    高順淡淡的說道:“小朋友不必謙虛,今天打小鬼子那一巴掌為何?離牌局結束還有半小時就收手旁觀又是為何?這份心智當今世界賭壇又有幾人能及?”

    程冬弈心頭狂震,這老爺子果然厲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能瞞過他的眼睛,如果真和他對賭的話勝負難料啊!

    “老前輩果然厲害,小子佩服。”程冬弈離座起身,真心誠意的向高順鞠了一躬。

    高順臉上露出一抹贊許之色,坐直了身子坦然受了一禮,然后一伸手,掌中已經多了一副沒開封的嶄新撲克。

    “來,我們玩兩把沙蟹,五局三勝如何?”

    高順拇指甲在牌盒頂端一劃,上面的塑料薄膜頓時脫落,他熟練的抽出撲克五指一推變成了一個扇形,捏出大小王隨手丟在了書桌上。

    程冬弈苦笑道:“老前輩,您這樣做不厚道吧?嘴上說成人之美,又說要玩什么五局三勝,我這點本錢還是留到明天再賭好了。”

    程冬弈犯不著在這種情況下和高順賭,要是輸光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高順隨便洗了兩下牌,不以為然的說道:“不論輸贏桌上的籌碼都給你,還奉送你一套點穴的功夫,玩不玩隨便你。”

    白送籌碼,還奉送一套點穴的功夫?還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老頭子悶葫蘆里到底是買的什么藥呢?程冬弈可不認為是自己人品爆發,人家堂堂賭壇傳奇會死皮賴臉的跑來送餡餅。

    程冬弈猶豫了一下說道:“玩可以,不過我來洗牌。”

    “行,洗牌發牌都隨你,我正好樂得清閑。”高順直接把牌放在桌上,擺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程冬弈拿牌隨便洗了兩下,手法并沒有什么出奇,然后發了兩張底牌,又發了兩張明牌。

    高順拿到了一張黑桃九,而程冬弈拿到了一張紅桃皮蛋,牌面大的叫下注金額。

    “一塊錢。”程冬弈象征性的報出了一個數字,“我跟!”高順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張口就跟。

    程冬弈發下去第二張明牌,運氣不錯居然拿了個方塊A。高順第二張明牌是張草花七,毫無疑問又是A下注。

    “兩塊錢。”程冬弈當然知道這局繼續發牌下去高順必輸無疑,他能拿上兩對,對方發到最后一張牌也只能拿對小五。

    “我放棄。”高順把底牌翻開丟在桌上,很光棍的選擇了放棄,仿佛他已經猜到了這一局勝負,提前放棄還能節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