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大賽選手和草根賭王,屬于賭場中的貴賓一類,這種人物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行家里手,自然不在他們游說的范圍之內,說破了嘴皮子也只是浪費口水。

    程冬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泥碼’,閑庭信步的在賭場中逛著,他想找個桌子多贏點籌碼。

    走到一張玩沙蟹的賭桌旁駐足看了一陣,剛摸清點門道就聽到身后有個細軟的女聲輕輕喚道:“程先生。”

    程冬弈一轉頭,發現身后多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齡女郎,黃皮膚黑眼睛,雖然一頭波浪卷發染成了紅棕色,但卻是個正兒八經的國貨,而且屬于漂亮大方的那種。

    “你認識我?”程冬弈眉頭微皺,美女他見過不少,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免疫力,突兀間蹦出個叫他名字的陌生美女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絲警惕。

    女郎露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輕聲道:“程先生您好,有位姓任的先生想請您去貴賓廳玩兩把,不知道您肯賞光嗎?”

    程冬弈嘴角微微往上揚起,徒然伸手如電在女郎臉上重重捏了一把,邪笑道:“小樣,跟爺們玩變臉對吧?”

    女郎驚了一跳,抽身往后疾退了兩步,一臉詫異的望著程冬弈,她詫異的不是對方無禮的行為,而是這家伙怎么能一眼看出她自認為完美的易容。

    程冬弈一手拿著‘泥碼’放入口袋,把剛才捏過女郎臉蛋的那只手掌湊到鼻尖聞了聞道:“什么破玩意,一股子硅膠味兒!”

    女郎正是易容后的皇普蘭,她為了弄出這幅效果可謂煞費苦心,沒想到還是被這可惡的家伙一眼認了出來,心頭沒來由涌起一股挫敗感。

    “傻站著當棒槌啊?帶路。”

    皇普蘭氣得直哆嗦,一咬牙扭頭向賭場一側走去。程冬弈很得意的笑了笑,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賭場二樓貴賓廳,化裝成老頭的任兵正坐在賭桌旁和兩名穿荷官制服的男子爭執著什么。

    “這次的任務我們五隊可以獨立完成,不需要三隊插手。”

    任兵雙目圓瞪,眼神中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意。一個穿荷官制服的精瘦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陰測測的說道:“任隊長,常說沒那么大的頭別戴那么大的帽子,就憑你們五隊這幾塊料想擒殺血手賭魔有些不自量力了。”

    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國字臉男子眼神中閃出一股冷意,沉聲道:“據我們掌握的資料推斷,血手賭魔二十年前就是玄境武者,現在至少到了玄境巔峰,五隊上下全加起來也只有送死的份,啃不爛的硬骨頭你們還是乖乖閃一邊去。”

    “哼,玄境巔峰又怎樣?任務是指派給我五隊的,現在所有布置都齊備了,你們憑什么跑來分一杯羹!”

    任兵面對兩位同僚的冷嘲熱諷毫不示弱,開始據理論爭,這次任務所得的補助非常豐厚,賭場方面還愿意額外贈送一件被古武者奉若至寶的禮物,三隊這幫家伙多半就是沖著這件禮物來的。

    “哈哈!任務是指派給你們的,如果完不成我們倆就能順利接手了對吧?我們頭兒說了,協助任隊長完成任務,只取那件小禮物就好。”

    國字臉男子大笑兩聲,言語中多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不必了,你們隊長的好意任兵受不起。”任兵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一臉嚴肅的說了幾句,然后把電話放進了口袋。

    嘀呤!精瘦男子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消瘦的臉頰也隨之抽動了兩下,抬頭對國字臉喊道:“咱們走。”

    國字臉神情微微一愕,甕聲道:“那任務呢?”

    精瘦男子目光一凜道:“什么任務,頭兒說了,人家的死活與咱們無關。”

    任兵冷冷一笑道:“不送了。”兩人相視一眼,伸手拉住荷官制服一撕,嗤啦!兩件好好的衣服頓時變成了碎布,就在他們怒氣沖沖的打開門時,發現面前站著一男一女。

    “滾開!”國字臉怒意難平,把氣都撒在了對面的男女身上,蒲扇大的巴掌運勁往前一扒拉,就要把擋路的小子撥成個滾地葫蘆。

    “你!”程冬弈幾時見過這種蠻不講理的貨色,心頭一陣火起,順勢抬手反扣住伸來的巴掌,往后一帶,抬腳往前一步,肩膀重重撞上了國字臉左肩。

    蓬!國字臉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么一下,腳下一個踉蹌連退了五步,感覺左肩火辣辣的痛,半邊身子都有些麻木。

    “咦呀!有些本事嘛!”程冬弈一肩膀沒把對方撞飛出去心里多少有些意外,剛才那一下他用上了五成力道,沒想到這頭蠻牛樁子挺穩的。

    精瘦男子雙眼一瞇,寒聲道:“王天罡的徒弟?”

    程冬弈抬步進了房間,微笑著拍了拍肩膀,反問道:“你們不是五隊的?”

    “他們是三隊的,冷鷹和牛貢。”身后的皇普蘭適時提醒了一句,連兩人的名字也抖了出來。

    “三隊?打傷我兄弟他們有份?”程冬弈臉上的笑容驀然一斂,代之是一抹冰冷的寒意。

    皇普蘭很老實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都沒在。”這家伙發起神經來她見識過,如果三名玄境武者在貴賓廳大打出手,那可就好瞧了。

    任兵見這貨動了真火,哪里還站得住,趕緊上前攬住了程冬弈肩膀,笑道:“來得好,我剛讓人準備了兩只大龍蝦,待會我們好好喝一杯。”

    冷鷹和牛貢相視一眼,甩門走了出去。

    任兵臉上的笑意徒然一斂,嘴唇側向衣領,低聲道:“神行,跟著三隊的兩個家伙,隨時匯報。”

    “放心吧,頭兒。”衣領處傳來一聲低應,程冬弈目光一瞟,發現這家伙衣領上居然縫著個紐扣大小的袖珍對講機。

    程冬弈走到賭桌旁坐下,摸出一根煙叼上,又丟了一根給任兵道:“看來這次麻煩不小啊,三隊這兩只‘愛你毛’過來做什么的?”

    任兵點上煙抽了一口,苦笑道:“三隊看上了賭場格外奉送的小禮物,打著幫忙的幌子想過來分一杯羹。”

    “哦?”程冬弈似笑非笑的望著任兵,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回答,這家伙不老實啊!能讓古武者動心的小禮物必定有獨到之處。

    任兵又抽了口煙道:“兩家賭場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顆天境古武者的內丹,說當做除掉血手賭魔的額外謝禮,東西已經看過了,與我無緣,但也不能便宜了三隊那些家伙。”

    程冬弈瞥了皇普蘭一眼問道:“內丹你能用么?”

    皇普蘭咬了咬唇道:“不能,這顆內丹是佛門高僧留下的東西,三隊有人能用。”

    程冬弈聽到佛門二字眼睛頓時一亮道:“佛門內丹我好像能用,給我得了。”

    任兵露出一個肉痛的表情,那可是一枚天境內丹啊!對于古武者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這小子一開口就直接要了去,以為這是棒棒糖么?

    “怎么,舍不得?”程冬弈見對方猶豫不決的模樣感覺有點好笑,不就是一枚天境內丹么,哥都弄了五顆了,還有那截達摩指骨,龍淵短劍,那一樣都不比這玩意遜的。

    任兵一咬牙,作出了決定:“行,那就給你了,不過要等任務完成后才能拿到。”

    程冬弈眨眼一笑道:“一枚天境內丹而已,犯得著老娘們似的考慮這么久嗎?給三隊那些家伙還不如便宜我對吧?”

    任兵狠狠抽了幾口煙,把煙頭往地下一丟道:“對,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程冬弈大笑了兩聲,話鋒一轉道:“你剛才說的大龍蝦呢?我肚子有些餓了。”

    任兵苦笑不已,這都是個什么人啊,天境內丹都答應給他了還惦記著龍蝦?

    “待會有人送來,對了,臺灣麻將學得怎么樣了?”

    程冬弈摸了摸鼻子道:“還湊合,搞不懂為什么打臺灣麻將,玩二十一點多好。”

    任兵一攤手道:“我也搞不懂,這是舉辦方的意思,大賽今晚六點正式開始,你可別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程冬弈沒好氣的說道:“拉倒吧,我還想贏三千萬送給我姐買新衣服穿呢,拜托你丫的別盡說些喪氣話成么!”

    任兵翻了個白眼道:“三千萬美金買衣服,我是個女的都愿意做你情人了。”

    程冬弈怪笑道:“就你這胡子拉撒的熊樣,就算是女的都是如花級別的,關動物園籠子里展覽還差不多。”

    一旁的皇普蘭被這倆老爺們惡心壞了,繃著臉坐在一旁保持沉默。程冬弈純粹就把她當空氣了,和任兵一個接一個話題的閑聊著,還不時提起龍蝦大餐。

    很快得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房門被輕敲了兩下,任兵用英語叫了一聲請進,兩位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在賭桌上熟練的鋪上臺布,把車里裝著的菜肴擺在桌上,還打開了一瓶X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