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臉少女嚅囁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入了褲兜里,慢吞吞的掏出來一塊拇指肚大小的紅石頭,托在手心伸到了程冬弈跟前。

    “我在樹林里撿了一塊石頭,本來還有個瓶子裝著的,不小心打碎了……”少女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連她自己也聽不到了。

    程冬弈捏起那塊紅石頭,皺眉微微一皺,他竟然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塊石頭,而是一大滴凝固的鮮血。

    “蛇喜歡血腥味,還有蚯蚓身上的黏液,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塊石頭應該就是差點讓你們送命的東西了。”

    程冬弈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像把石頭放回少女手心,沒想到她渾身一抖,飛快的把手縮了回去,磕磕巴巴的說道:“丟了它……這東西,我……不要了。”

    另外兩位少女也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齊聲道:“丟掉,快!”就連一旁的祝曉玲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程冬弈的胳膊。

    程冬弈眉頭一皺,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鈔票,把紅石頭層層包住,然后又拿了個塑料袋子裝好,湊到鼻尖聞了聞,確定沒有了血腥味后才放進了口袋里。

    “這東西有點古怪,你們既然不要了那我就拿回去玩玩。”

    三位少女一個勁點頭,半路上就下了車,急急忙忙離開了,竟然連個名字也沒留下。

    程冬弈從沒想過圖什么回報,搖搖頭由得她們去了,就當是做了一回無名英雄。

    車子直接行駛到了酒店門口停下,祝曉玲掏出一張百元美金付了車錢,沒讓司機找零,拉著程冬弈匆匆回到了房間。

    沾了一身泥塵的程冬弈跑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趁著祝曉玲洗澡的工夫又拿出那塊打量了起來,這次他用上了眼睛的異能,發現石頭內部血紅一片,并沒有什么異樣,于是從房間抽屜里找出個玻璃藥瓶把石頭裝了進去。

    這東西能不能引蛇要等試過才知道,如果真有奇效的話,說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場。

    房間里配有電腦,程冬弈開了機坐到了電腦旁,在搜索引擎中輸入了‘臺灣麻將’四個字,出來一大堆結果,找了個臺灣麻將玩法的結果點了進去,他現在需要快速掌握與臺灣麻將有關的規則,臨陣磨槍應付賭王大賽。

    臺灣麻將打法和內地的麻將打法不太一樣,相對而言門道多了不少。梅蘭竹菊皆君子,春夏秋冬四季花,莊閑胡牌十七張,算番計臺樂淘淘,一對將眼居中坐,嚦咕嚦咕樂翻天。

    什么大小四喜、大小三元、清一色、混一色、湊一色、杠頭開花、海底撈月……各種牌面組合不勝枚舉,程冬弈在電腦前傻坐了兩個鐘頭才勉強摸透了一些門道,心談人民的智慧無窮無盡,連個小小麻將都這樣博大精深。

    祝曉玲見他一個勁研究麻將牌,時而皺眉時而苦笑,心中自然猜出了怎么回事,這家伙敢情在臨陣磨槍呢!于是趿著拖鞋走到了小情人身后,柔聲道:“這樣看沒用的,還是找個游戲平臺打幾局更容易上手。”

    程冬弈雙眼一亮,回頭道:“姐,你幫我找一個打臺灣麻將的地兒,我幫你按摩行吧!”說完起身把祝曉玲拉到電腦桌旁坐下,很乖巧的站在她身后伸手做起了按摩。

    電腦上打麻將用異能也是白搭,但卻是一條熟悉臺灣麻將打法的捷徑,程冬弈超強的記憶力能讓他熟記住四家出過的牌,無形中又多了一項優勢,過了大半個鐘頭,他已經是贏多輸少了,就連旁觀的祝曉玲也嘖嘖稱奇。

    “胡了,嚦咕嚦咕!八臺,連莊二次五臺,自摸一臺……”

    程冬弈這把抓了個八對半,單吊二筒,摸了個二筒,口中熟練的算出了臺數,看得祝曉玲疲倦的雙眼一陣閃爍。

    程冬弈回頭一笑道:“姐,贏了三千萬全給你買新衣服。”

    祝曉玲像打了雞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勾住程冬弈肩膀主動獻上了黏吻。

    第二天清晨祝曉玲有點私事離開了酒店,程冬弈獨自一人來到了賭場大廳,口袋里揣著二十萬泥碼,走起路來嘩嘩作響。

    剛進大廳一個精明干練的疊碼仔就迎了上來,因為他發現了程冬弈手上的翡翠戒指,常年混跡賭場的經驗告訴他,能帶上這種價值不菲的戒指的賭客一定是大金主。

    疊碼仔這種職業在澳門賭場中是不可或缺的,其性質就像賭場與賭客之間中介人員,他們眼光很毒,能憑經驗分辨出普客與豪客,并提供貼身服務,鼓說賭客們下注博彩,并游說賭客‘洗碼’,即將他們所贏來的籌碼轉換成‘泥碼’從中獲取提成。

    疊碼仔有時候像導游,只需短短幾分鐘就能將賭客們從陌生人變為至親好友,你賭錢他打氣,往往賭場中叫得最歡快的就是他們,有時候贏錢的賭客們不愿洗碼的時候也會適當給一些小費,稱之為茶錢,對于疊碼仔來說也是一項不錯的收入。

    如果遇到有財力的賭客一時周轉不靈,疊碼仔還能提供借貸服務,當然利息較高,屬于高利貸一類,向程冬弈這種賭客只要用手上的戒指作抵,借上兩三百萬也無妨。

    招呼程冬弈的疊碼仔姓劉,屬于內地來的‘撈仔’,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很熱絡的和他打起了招呼,然而當對方從口袋里掏出一大摞‘泥碼’和那塊標注著九字的牌子時,小劉臉色微微一愕,隨后笑著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