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幫你破了案子也不用這樣折騰吧!”程冬弈可有些不爽了,這女人瘋了么,開車跟開飛機似的,這不是純折騰人么?

    江思雨嘴唇一咬,眼圈居然紅了,低聲道:“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程冬弈一肚子郁悶,心說,剛破了個殺人案你心情倒不好了?合著請我吃頓飯心疼了吧?得,大不了我請客。

    “心情不好就早些回去休息,這飯吃不吃沒所謂了。”程冬弈嘆了口氣,開門下車,這才發現車子居然開到了外商俱樂部停車場。

    江思雨也下了車,上前兩步直接用手挽住了程冬弈臂彎,那模樣親昵得像一對情侶,不過一個背書包,一個穿警服,看著咋這么別扭呢?

    程冬弈下意識的把手往回抽了抽,江思雨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卻沒有松開手臂,低聲道:“別亂動,幫我個忙行么?”

    程冬弈手臂一僵,甕聲道:“有話就說,麻煩你別箍著我手行么,要是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和你……那啥。”

    江思雨似乎被他緊張的模樣逗樂了,啟齒一笑道:“我就是要讓人見到我和你那啥,待會進去你盡管吃東西就行,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頓了一頓她從牙縫里蹦出三個字:“男朋友。”

    “什么?”程冬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道:“最后那仨字你再說一遍?”

    江思雨一咬牙把嘴湊到了程冬弈耳邊,低聲道:“今晚讓你假扮我男朋友。”兩人隔得太近,程冬弈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程冬弈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人肆意擺弄的提線木偶,跟七老八十的老頭樣的被江思雨攙進了俱樂部大廳,他心里一個聲音在吶喊,制服誘惑啊,既然擋不住,那就助人為樂吧……

    今天這大廳里格外熱鬧,竟然擺上了自助餐,不少衣著光鮮的男女端著碟子在盛滿美食的條桌之間穿梭,不是還會挑上一些喜歡的菜肴入座品嘗,似乎有人專門選在這里聚會。

    江思雨始終挽著程冬弈手臂,弄得這貨望著滿桌的美食干瞪眼。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對中年夫婦,男的穿著筆挺的黑西裝,兩鬢有些斑白,印堂飽滿,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威嚴的氣質,女的四十出頭的樣子,身著一襲高胸黑色晚裝,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成熟的風韻,不過當她看到江思雨挽著個男人手臂時,兩道柳眉微微一皺。

    “小雨,這位是?”婦人望了程冬弈一眼,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江思雨的回答。

    江思雨落落大方的一笑道:“我男朋友,程冬弈。”然后輕輕一拉程冬弈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媽,還不快叫人!”

    程冬弈心頭一震,鬼使神差的叫道:“媽……”話剛出口臉頰一陣發燒,汗!初次見面哪有這么叫的,這不等于一下就把關系確立了么?

    婦人一愣,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精彩起來,她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你好,歡迎來參加小雨叔叔的生日酒會。”

    一旁的中年男人淡然一笑,主動伸出手和程冬弈握了握道:“你好,鄙人柳成功,小雨的叔叔。”

    程冬弈勉強笑道:“柳叔叔好……哎呀!”冷不防被江思雨在腰間掐了一把,痛得他叫出聲來,把手一抽轉頭道:“你掐我干什么?”

    柳成功尷尬的笑了笑,說了聲隨意之后就帶著婦人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只有程冬弈滿頭霧水的揉著腰,剛才那招掐陰肉的二指禪真夠狠的。

    “還疼么?”望著程冬弈齜牙咧嘴的模樣,江思雨終于忍不住低聲詢問了一句。“要不我掐你一下試試?”程冬弈一臉郁悶的小聲嘟囔道:“早知道吃頓飯這么麻煩就是用槍頂著我腦袋也不來了。”

    江思雨一臉歉意的拉了拉他的手道:“我家里的情況有些復雜,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程冬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行,你去拿我負責吃。”江思雨展顏一笑:“你先找個位置坐著,我馬上去拿。”

    程冬弈突然伸手捏了捏江思雨臉蛋輕笑道:“親愛的,記得多拿些龍蝦。”

    江思雨嘟著嘴推了他一把:“不懂憐香惜玉的家伙,一邊呆著去。”兩人一唱一和的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柳成功看在眼里,嘴角不經意揚起一抹冷冽的弧線。

    程冬弈找了個沒人的位子坐下,從兜里摸出一根香煙點著,瞇著眼望著在條桌前忙碌的江思雨,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過了一小會,江思雨端著兩大碟食物走了過來,直接放在了程冬弈跟前,笑著說道:“先吃著,不夠我再去拿。”

    誰知程冬弈很光棍的說道:“再幫我拿兩碟應該差不多了。”

    江思雨翻了個白眼道:“你屬豬的,一點也不懂尊重女士。”埋怨歸埋怨,她還是轉過身又向擺放食物的條桌走去。

    程冬弈把煙頭按死在煙灰缸內,興致盎然的開始消滅桌上的食物,剛吃了幾口龍蝦肉,一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這貨皮膚很白,嘴唇很薄,頗有做小白臉的潛質,程冬弈知道找碴的來了,哥們太倒霉了,吃點東西都不安逸。

    “你叫程冬弈?”白臉男子開口問道。

    不知為什么,這貨一開口就讓程冬弈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連剛被挑起的食物也淡了不少。

    “我不認識你,這位子有人了。”程冬弈放下手里的叉子,瞇著眼望著對面那個油頭粉面的家伙。

    白臉男子冷冷一笑,用嘲弄的語氣道:“我叫柳志,江思雨的未婚夫。”

    突然跑來這么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讓程冬弈很不爽,沒好氣的說道:“我管你柳枝還是柳葉,你小子沒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