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恩得力聽到這話眉頭一擰,沉聲道:“兄弟,你就少說兩句,那個叫毒龍的古武者已經劫走了十二個女嬰,昨晚有五名女嬰的尸體在江城西郊的一口枯井里被找到,尸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行兇者手段殘忍讓人發指,這種敗類死不足惜。”

    說完恩得力從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照片遞給了過來,程冬弈接過來一瞧,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照片上是一幅幅觸目驚心的畫面,五具小小的軀體陳橫在地上,稚嫩的臉龐慘白駭人,每一具軀體脖頸部位均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翻卷的皮膚讓人心頭一陣陣發怵……

    揭開一張張印證著死亡的照片,程冬弈感覺連呼吸也變得壓抑起來,正如恩都力所言五具尸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唯一完整的是五張大同小異的稚嫩面孔,空洞的雙眼生機蕩送,無助的望著天空……

    咯咯……一陣清晰的咬牙聲從后座上傳出,皇普蘭下意識的轉頭望去,瞳孔中映出了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此時的程冬弈手里緊攥住那疊照片,握緊的拳頭劇烈顫抖,尤其是那雙眼睛!那根本就是一雙不屬于正常人類的眼睛……

    嗤!皇普蘭把車停在了路邊,她緊張的望著那雙紅光閃爍的眼睛,殺氣騰騰,兇光畢現,自從踏入玄境以來她從沒有畏懼過任何敵手,但面對著這雙深淵惡魔般駭人的眸子,她忍不住后背一陣陣發涼,內心甚至有種棄車而逃的沖動。

    “恩得力,你到底做了什么?”皇普蘭聲音抑制不住有些發顫,但她盡量用最大的嗓門很沒風度的朝恩得力吼開了。

    “沒,我,我就給他看了女嬰尸體的照片……”恩得力也被這詭異的一幕震呆了,那雙眼睛太嚇人了,整個眼球都殷紅如血,連瞳孔都分辨不出來了,這小子他媽怪物啊!

    “程冬弈,你別太激動了,容易上火!”恩得力慌不擇言,居然連上火都脫口蹦了出來,聽得前排的皇普蘭直翻白眼,腹誹道,你混賬啊,有看照片上火的嗎?

    “快,弄瓶礦泉水澆他的頭!”皇普蘭急了,張口喊出個好點子,恩得力趕緊從車座后摸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就要往程冬弈頭上澆。

    沒想到瓶子剛伸到頭頂,就被程冬弈劈手奪了過來,湊到嘴邊一仰脖子咕嚕嚕灌了個干凈,雙眼中詭異的紅色瞬間褪盡,把空瓶一丟,一字一頓的說道:“毒、龍、該、死!”

    呼!恩得力長舒了一口大氣,沉聲道:“哥們,那家伙該死你也犯不著這樣嚇我們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腦充血了……”

    程冬弈一臉疑惑的望著恩得力說道:“什么腦充血?我剛才有什么不對嗎?”

    皇普蘭氣不打一處來,咬著嘴唇說道:“你小子剛才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看個照片至于激動成那樣嗎?”

    其實昨天她自己見到那些照片時一樣歇斯底里的狂呼要殺了毒龍,還主動請纓來江城執行這次的任務,也不見得比程冬弈好多少。

    程冬弈終于明白了這兩人表情為什么會這么怪異的原因了,心里反而有些得意,敢情是剛才哥們太激動了,虎軀一震把這兩位嚇了一哆嗦。

    皇普蘭也不多說,發動車子直奔西郊。一刻鐘后,車子停在出城的一座加油站內,三人下了車直接換上了一臺其貌不揚的皮卡,程冬弈心里有些納悶,伸出根手指捅了捅恩得力肩膀問道:“不會就我三個去抓毒龍吧?”

    恩得力淡然一笑道:“毒龍原名柳成龍,黔南苗族人,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上說是玄境初階,擅長用昆蟲毒和蛇毒,普通人接近他藏身處兩百米內就會被發現,結果不是他逃走就是被其毒殺,除非是與之同等的玄境武者才能在不被其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藏身處。”

    程冬弈心里還是有些疑惑,又問道:“玄境武者為什么就能接近他藏身處不被發現呢?”

    這話一出口皮卡在路上拐了個大大的S弧線,還好路上沒車,要不非一頭撞上去不可,咔嗤!皇普蘭停車轉頭,一臉錯愕的叫道:“你該不會是連藏形匿氣功都沒連過吧?”

    程冬弈十指還緊扣著坐墊邊緣,心有余悸的說道:“什么藏形匿氣功?我師傅從來沒教過!”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王天罡除了教正陽功和沾衣十八跌外還真沒提過什么藏形匿氣功,因為王老生性勇猛剛烈,平日對敵時根本不屑藏匿行蹤,最基本的藏星匿氣功他不是不會,而是自出道以來就從沒用過。

    皇普蘭咬牙切齒的望著程冬弈,大有恨不得撲上前咬他一口的趨勢,最后一扭頭打開車門直接跳了出去,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后氣急敗壞的一通咆哮。

    程冬弈大惑不解道:“這女人更年期提前了吧?一驚一乍的!”

    恩得力苦笑道:“哥們,藏星匿氣功是所有華夏武魂成員的入門功法,很簡單的一門吐納功夫,當初我練的時候才花了兩天。”

    程冬弈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又不是華夏武魂成員,不懂什么藏頭縮尾功很正常吧!”

    皇普蘭還在對著手機練母獅吼,車內的程冬弈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拉開車門跳了下來,直接走上前問道:“喂!那啥蘭,我說你到底去不去抓那條毒龍呢?”

    這一叫立馬將皇普蘭所有的無名火全部惹上了身,這妞兒把電話一掛,沖小程同學咆哮開了:“還去個屁啊!你連入門的東西都不會,就這樣讓老娘跑過去送死嗎?你想死老娘還沒活夠……”

    程冬弈想不到這女人長得漂漂亮亮的,還是個標準的虎妞,一張嘴像機關槍似的嘟嘟狂掃,還不帶換彈鏈的,左右一個老娘稱呼著也不嫌臊得慌?任她噴了近十分鐘,小程同學終于忍不住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