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心念急轉,據他所知通往頂樓天臺的路徑一共有兩條,一條就是被兩把槍守住的樓梯口,還有一條就是沒裝電梯的通道,不過距離稍遠一些。

    雖然不知道樓梯口拿槍的男子出于何種目的,程冬弈都不可能沖上去以身犯險,他很自然的選擇了那條電梯通道,悄悄潛上天臺看看那位故作神秘的家伙玩什么幺蛾子。

    程冬弈停下腳步,故意仰脖子朝上面喊了一聲:“等著啊!我先去找個地兒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守在樓梯口的黑衣男子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齊轉頭向身后望去,程冬弈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把視線移了過去。

    他們兩身后站著一位穿休閑裝的中年男人,國字臉,兩道劍眉又粗又黑,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不怒而威,他淡淡的望了兩人一眼,下巴微微往下一壓,兩名持槍的男子好像收到了某種命令一般,持槍就準備往樓梯口下沖。

    “不用下去請了,我已經上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從中年男子背后響起,轉頭一看,程冬弈正笑瞇瞇的望著自己。

    中年男子雙眼圓睜緊盯著程冬弈臉龐,仿佛要用目光把他身體洞穿一般,程冬弈也毫不示弱的瞪了一眼回去。

    “哈哈!不愧是王老高徒,就憑這份警惕性已經遠勝過普通古武了,佩服,佩服!”中年男子面色徒然一松,竟朗聲大笑起來。

    他身后的兩名黑衣男子幾乎是同一時間把槍揣進了懷里,大熱天的,他們居然穿了件長袖,還是加厚版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倆傻逼不是有病就是藏著東西。

    程冬弈雙眼迅速在對面三人身上掃了一遍,看清楚了他們身上帶了多少武器,結果還是有些出乎意料,身上武器最多的居然是眼前的中年男子,這家伙腳踝上各插著一把匕首,腰間別了三把手槍,其中兩把還都是大口徑的,背后還綁著一把改造過的連發獵殺弩,絕對是一躬身就能要命的家伙,程冬弈真想不明白,現在都和平年代了,沒事身上背這么多武器干嘛,不嫌重么?

    “你是誰?”

    程冬弈警惕的望著對面的男人,雙腳始終沒離開電梯通道超過半尺,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跳進通道逃離,功夫再高也犯不著和這移動軍火庫較勁,那不是自找難受么?

    中年男子似乎早料到程冬弈會有此一問,笑了笑道:“任兵,以后你或者可以叫我頭兒。”

    程冬弈淡笑道:“我師傅是不是也叫你頭兒?”

    任兵明顯哽了一下,神色變得有點不自然,訕笑道:“王老是前輩,我怎么會是他的頭兒。”

    程冬弈翻了個白眼道:“那你怎么知道以后我會叫你頭兒?”

    任兵感覺和這小子說話堵得慌,看來這次想招攬他還要花些功夫。任兵還在沉思,他身后那兩名黑衣男子可不悅了,沉聲道:“頭兒,不如先讓我們掂量掂量這小子的份量再說,咱們華夏武魂可不是隨便那只阿貓阿狗的都能加入的。”

    程冬弈眉頭一皺,很認真的說道:“我可沒說過要加入什么武魂,拜托別逼良為娼行么?”

    任兵腦門上冒出數條黑線,暗暗向兩名躍躍欲試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名黑衣男子面色一凜,一臉嚴肅的向程冬弈逼了過去。

    “靠!”程冬弈趕緊掏出手機一晃道:“再過來我打電話報警!”

    兩名黑衣男子絲毫不為之所動,仍然一步步緊逼過來,程冬弈很快把手機往口袋里一塞,雙掌驀然往前一伸,大喝道:“亢龍有悔!”

    黑衣男子雙瞳一縮,不約而同的滑步向左右兩旁掠開兩米,然而卻沒有感覺到半點勁風襲來,只見對面的小子平推的雙掌握緊成拳,怪笑著豎起了一根中指。

    兩人怒不可遏,冷喝一聲揮拳猛撲過去,速度快似兩股飆風,程冬弈雙拳突然一張,兩股灼熱的勁風破掌而出,蓬蓬!兩名黑衣男子胸前各中一掌,悶哼一聲被拍得倒飛出去。

    “金烏拜岳!”程冬弈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從牙縫中蹦出四個字來。

    兩名黑衣男子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啪啪……身后的任兵笑著拍起了手掌,高聲道:“正陽掌果然名不虛傳,王老教了個好徒弟啊!”

    兩名黑衣男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口中鮮血泊泊流出,貌似傷得不輕。

    程冬弈淡然一笑,走上前朝躺在地上的兩人腚子上各踢了一腳,戲謔道:“別裝了,胸口墊著幾層皮子還吐毛血,把嘴里的皮兒一起吐了吧,還想留著做口香糖嚼嗎?”

    話音剛落,兩名黑衣男嘴角一揚笑著睜開了雙眼,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彈身站起,其中一個光頭黑衣男訕笑著望了任兵一眼道:“頭兒,咱們演技太差了,一下就穿幫了!”

    任兵嘴角抽了抽道:“不錯了,湊合著能拿個奧斯卡最佳裸替獎。”

    另一個小平頭黑衣男張口吐出個空癟的血囊,苦笑道:“這小子太滑頭了,兩套計劃全泡湯了!”

    程冬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對方胸前道:“什么計劃?方便說來聽聽么?”

    小平頭正準備張嘴,咳咳!任兵干咳了兩聲止住了他吐到唇邊的話兒,抬頭望了一眼熾白的日頭道:“不如先找個地方邊吃邊聊,你小子還欠我一頓飯的。”

    說實話程冬弈對剛才他們口中所說的華夏武魂頗有幾分好奇,至少他能猜到這種組織肯定是隸屬國家的,骨子里流淌著炎黃之血的他心里對任兵等人并不排斥,但說到加入這種組織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程冬弈很光棍的點頭道:“地方你定,我買單。”

    那兩位黑衣男子一聽有得吃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他們從下飛機到現在連水米都沒打牙,早就餓了。

    任兵一揮手道:“走,今天咱們就吃一回這位賭石起家的億萬小闊佬。”

    程冬弈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說,你們這幫家伙敢情把我的老底都查了一遍,不過想讓我加入什么華夏武魂還需要拿點誠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