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呆站在大堂內好半晌,那朱由檢都早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但是他卻還未回過神來。
‘他今天到此什么意思?’
‘他為什么跟咱家說這些?’
‘...’
等王體乾回過神來,腦子里不斷蹦出這些問題,他有些搞不懂朱由檢今日到此的目的是什么。
雖說他嘴上說的是來與魏忠賢敘舊,但是在這司禮監大堂,待了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匆匆離去。
他......王體乾突然愣住了。
‘難道皇帝決定立信王為后繼之君?’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王體乾只感覺渾身冷汗直冒。
......
另一邊,朱由檢從紫禁城出來,信步走到他的馬車跟前。
“王爺!”
王承恩躬身行了一禮,朱由檢一邊上車,一邊低語道:“按原計劃行事,這事兒你親自去辦。”
“是!”
王承恩當即應了一聲,然后待朱由檢坐穩后,他才跳上馬車,親自擔任起朱由檢的車夫。
“王爺!”
馬車緩緩啟動,王承恩平淡問道:“咱們是直接回府,還是到處轉轉?”
“回府吧!”
朱由檢隨口說了一句。
此刻的朱由檢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雖然他一百個不愿意當皇帝,但是現在看起來,他成為大明王朝第十六任君主,這只是時間問題了。
想著要成為崇禎皇帝,朱由檢其實是有些犯怵的。
首先就是煤山那顆歪脖子老槐樹,莫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有些郁悶,還有就是,三月份派人去陜西暗中尋找李自成。
但是直到現在,他得到的消息都是,沒有這個人。
這怎么可能呢?
歷史明明白字黑字記載著,朱由檢登基之前,那李自成就是在寧夏的某個驛站當差。
可是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卻是,他們查遍了整個寧夏的大小驛站,但是都沒有找到李自成。
難道......難道歷史記載有誤?
或者他在寧夏當差的時候,用的是別的名字,不是李自成?
反正,朱由檢想要提前暗殺掉李自成,目前這事兒并沒有成功。
想到李自成還沒死,他就有些心慌。
不過......今日在紫禁城里,他卻很滿意。
皇帝欽點他為后繼之君,這事兒并沒有太多的波折,雖然魏忠賢權傾朝野,也沒有敢于當場提出反對意見。
當然——
朱由檢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他覺得繼續示好魏忠賢,即便是接下來真的要接任朱由校,成為大明王朝的第十六任帝王,他也打算暫時先不動魏忠賢。
魏忠賢固然可恨,但是相比起那些東林黨人。
朱由檢覺得,魏忠賢更容易對付。
本王得爭取一些時間,好好琢磨接下來的事情。
......
晌午剛過。
魏忠賢略顯疲態的樣子,返回到了司禮監。
“九千歲!”
一個小太監一邊斟茶,一邊殷勤的說道:“九千歲,要不小的給您捶捶腿?”
魏忠賢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便將兩條腿放在前面的凳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今日可有什么事情發生?”
在乾清宮折騰了大半天,他還是習慣性的詢問家里的事情。
小太監一邊捶腿,一邊平靜的說道:“倒也沒什么事情......不過......”說著,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這讓魏忠賢頓了一下,問道:“不過什么?”
小太監想了想,道:“上午的時候,信王來過一會兒......”說著他看向魏忠賢,平靜的說道:“不過信王只是跟王公公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聞言,魏忠賢頓時一驚。
“他跟王體乾說什么話?”魏忠賢本能的隨口自言自語,那小太監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小的只是看著信王與王公公在堂內說話,距離有些遠,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說著,他又略加思索后,才又道:“不過后來小的看信王......看他心情好像非常不錯。”
說完,小太監就閉上了嘴巴,然后輕輕的給魏忠賢捏腿。
那魏忠賢的臉色,卻是陷入陰沉。
過了半晌之后,魏忠賢才沉聲說道:“小貴子,咱家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小貴子聞言頓時站起,躬身道:“請九千歲吩咐。”
“從現在開始,你給咱家暗中盯緊了王體乾。”
“咱家要知道他的一切行為。”
“包括見了誰,與誰說過話,說過什么話。”
魏忠賢語氣顯得有些嚴肅,那小貴子卻滿口應承道:“小的領命。”
王體乾是魏忠賢的親信,但是此刻的魏忠賢,卻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親信也不可以。
當然——
主要還是朱由檢出了乾清宮,沒有直接出宮,而是來了司禮監。
他來司禮監干什么?
怎么會與王體乾說話?
他們說了什么?
各種問號不斷充斥著他的大腦,他不得不緊張,畢竟今天上午皇帝當著眾臣的面,已經確定了朱由檢為后繼之君。
皇帝現在身體每況愈下,隨時都有可能駕崩。
如果皇帝駕崩,朱由檢立即就會成為新的皇帝。
在此之前,朱由檢從未能單獨來見過司禮監的其他人,即便是來司禮監也都是見他。
可是今天他卻來見了王體乾。
魏忠賢不得不謹慎一些。
待那小貴子離開后,魏忠賢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轉身就朝后堂走去,而且顯得有些慌忙。
司禮監內廷。
客氏正悠閑的吃著瓜果,這七月的北京,還有些炎熱,只有吃些清涼的瓜果,才能幫助人們解暑。
突然,魏忠賢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客氏愣了一下,她看出了魏忠賢情緒有些不對,于是她選了一塊最好的涼瓜,探了探,冰涼冰涼的。
“老魏,來......”客氏拿著涼瓜,來到魏忠賢的身邊,嘻嘻笑道:“吃塊涼瓜,正好解暑。”
“不吃!”魏忠賢說著大手一揮,客氏手上的涼瓜,瞬間脫手飛了出去,客氏并未因為涼瓜被打飛而生氣,反倒是呵呵笑道:“九千歲,這是怎么的了?”
“大熱天,發什么邪火?”
魏忠賢沒有理她,倒是自己又從桌上拿起一塊涼瓜,狠狠的咬下一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過,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卻啪的一聲,將手里的涼瓜摔在地上,同時大手一揮,桌上的瓜果瞬間四處亂飛。
面對魏忠賢突然發怒,可是把那客氏嚇了一大跳。
“出什么事了?”
客氏走到近前,有些焦急的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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