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確實是韓非比較信任的人之一,特別是那時候的李斯已經是始皇帝嬴政身邊的紅人!
哪怕是為了讓始皇帝知道自己的想法,韓非也會跟李斯虛與委蛇,所以他跟李斯喝酒喝茶,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李斯沒有殺害韓非的實力,衛莊緩緩道:“可據我所知,李斯是師出儒家,而非縱橫家吧?”
“李斯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李斯在得到父皇青睞之前,可是呂不韋門下的第一門客!”
“而當年的呂不韋更是號稱門客三千,創立羅網,身為呂不韋的第一門客,那時候就追隨李斯的人可不在少數!”
“這也是為什么趙高哪怕執掌羅網,也不敢輕易對李斯下手的原因,畢竟他也不能完全掌控羅網!”
衛莊淡淡道:“你說了這么多,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誰才是殺害韓非的真正兇手!”
扶蘇一笑:“當年在呂不韋門下,最為出名的門客有三,一為李斯,現如今的大秦丞相!”
“二為嫪毐,當年差點謀逆,咸陽宮政變的發起者,已經被處死,而這第三個,名為甘羅,你可知曉?”
“甘羅?”衛莊眼眸精光閃爍:“甘茂之孫,縱橫家奇才,十二歲出使趙國,幫秦國得到了十幾座城池,位尊上卿!”
“據傳聞,他因太過鋒芒畢露,遵呂不韋而不遵王命,這才命喪嬴政之手,你是說,是他殺了韓非?”
扶蘇平靜道:“甘茂師從史舉,學百家之說,也曾研究過陰陽咒術,而甘羅本身就是甘茂之孫,得其所傳!”
他看著衛莊:“不僅如此,當年公孫衍被秦武王引入大秦安享晚年,曾留下傳承,這份傳承最后就是為這甘羅所得!”
“名家指導,古之傳承,加之以過人天賦,甘羅才在十二歲之齡就位尊上卿,堪比丞相!”
“然而,那時候的甘羅出使趙國,其實乃是李斯之計,過慧易夭,甘羅既然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
“雖然不知道李斯到底是怎么說動了他,讓他假死躲在幕后,但無非就是父皇對他有所顧忌,不讓他活之類的吧!”
衛莊沒有說話,但他對扶蘇的話倒是更信了幾分,畢竟有理有據,而且扶蘇,沒有用這種謊言騙自己的必要!
扶蘇看著陷入沉默的衛莊:“流沙追尋多年的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至于最后你會怎么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聚散流沙,當年韓非創建流沙的目的,你很清楚,而如今,韓非已死,你也是自由身,你的身世,不重要了!”
“但流沙畢竟是你一手帶到如今的,就如同你的孩子一般,它的未來,你不考慮考慮嗎?”
“流沙作為殺手組織,既然是殺手,那就沒有未來,它的命運只有殺人和被殺!”衛莊神色淡漠!
扶蘇搖了搖頭:“但凡利器,皆有大用,至于如何用,用到何處,也要看什么人用而已!”
他看向衛莊身后的赤練,還有屋頂上的白鳳:“在你手中,或許流沙的命運只有殺人和被殺,但是,我不一樣!”
“若你跟我合作,流沙就不再是殺手組織,他們會是大秦最為鋒利的利刃,他們可以執掌大秦百官的生殺大權!”
“就如同羅網一樣?不為人,為奴?”衛莊冷笑,扶蘇平靜道:“上下有序,尊卑有別,古來如此!”
“只是這尊卑也有區別,如同六劍奴,在趙高眼中就跟狗沒有什么兩樣,但你不同,流沙不同!”
“流沙可以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哪怕是大秦丞相,你們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他直直的看著衛莊:“韓非曾言,整個天下,他要占據九成九,你與他合作,若今日是他韓非稱皇帝呢?”
“你,還不是在他之下嗎?”扶蘇神色平靜:“而你若繼續率領流沙一同反秦,就算反秦成功的話!”
“你和流沙,又能夠得到什么?”扶蘇看著衛莊:“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為流沙選擇一個,更光明的前程?”
衛莊淡淡道:“大秦丞相,都能生殺予奪,你覺得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扶蘇看著他:“若有朝一日,我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那么這句話就不是空話!”
“我會設立一個督查官職,隸屬于皇權,只向我一人負責,有監察百官,先斬后奏之權!”
“你們流沙,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嗎?”扶蘇看著衛莊:“這是我專門為你和流沙設立的一個職位!”
“羅網可沒有這樣的權利,而你,會成為這個部門的第一個統領,你可以名正言順的發展你的勢力,人馬!”
扶蘇目光炯炯,盯著衛莊,此時此刻,哪怕是衛莊也不禁有些意動:“別忘了,嬴政不止你一個兒子!”
扶蘇笑道:“可是,我現在是希望最大的一個,雖然這希望不是絕對的,但至少,我把我最大!”
“大秦百萬大軍,三成在蒙恬手中,三成在王家,而他們兩家的意思,你總應該聽到些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相信子房已經跟你說了我對他的第三問,天下很大,不止大秦如今占據的版圖,還有百越!”
“甚至更遠的地方,所以流沙的未來也不應該盡在于此,我今日跟你說了這么多,足以說明我的誠意!”
衛莊緩緩道:“若我不同意呢?你又會如何對付流沙?如何對付我?”
扶蘇似乎早有預料,笑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既是敵人,無非四個字而已,你死我活!”
衛莊眼眸殺機暴漲,扶蘇卻無所畏懼:“那時候的流沙,不會是讓人聞風喪膽,追殺別人的流沙!”
“而會在我大秦兵鋒的追殺之下,變成人人喊打,每天面臨死亡恐懼,時時提防追兵追殺!”
“我知道你無懼威脅,也知道你實力強大,但你的流沙呢?紅蓮公主?白鳳?隱蝠?”
“當流沙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你做什么會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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