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祖有多么不正經,張三豐已是深有體會。
每次出場亮相,那必然是得飛劍傍身,擺一會兒造型,搞得轟轟烈烈。
一開始這樣,確實瀟灑十足。
但時間久了,任誰都得看膩味。
可偏偏你還得夸他,變著法的夸。
不夸上個一兩句,壓根就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呂洞賓自己的紅樓幻境,那凝聚出來的場景,完全不能說。
由此可見,在這幾位飛升者之中,又是自戀狂呂洞賓,又是嗜睡者陳摶。
張三豐與黃元吉,反倒成了那正常的一個。
“三豐,你這是什么話。”
面子被駁,呂洞賓面色有些難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過頭來。
而當看到林青時,微笑重回臉上,再度擺出了一副高人姿態。
“小友,又見面了。”
果不其然,眼前的中年男子林青見過,就是上次出現在診所,自稱呂巖的病人家屬。
“呂祖。”
林青一時有些尷尬,拱手道。
說實話,剛開始他對于呂洞賓是極其崇拜甚至是向往的。
無論是神話故事,還是正史中都將其描繪的神乎其神。
其中宋史便記載:“呂洞賓有劍術,百余歲而童顏,步履輕快,頃刻數百里,以為神仙,皆數來磚齋中,人咸異之。”
結果沒想到一見面,對方竟然會用這種出場方式。
呂洞賓滿意點頭,捋著長須,開口笑道:
“當日一見,我便覺小友天賦異稟,非同凡響。”
“雖比當年的我仍是遜色一籌,但倒也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聽到這話,一旁張三豐面色僵硬,欲言又止。
林青倒是擺出一副求學姿態,恭敬問道:“敢問呂祖幾歲步入陽神?”
要知道站在面前的可是全真祖師!
對方的實力,定然不用多說,必定不同凡響。
指不定真能解決林青困擾了許久的問題。
那就是,如果身體機能仍處于巔峰時凝聚陽神的話,該怎么辦。
“哦?小友現今多少歲?”
呂洞賓來了興致,好奇問道。
論天賦他確實還沒輸過。
毫不夸張的來講,呂洞賓的個人經歷那就是最初的小說主角。
一邊玩兒一邊修煉,就成了八仙之一。
林青思索片刻后,嚴謹道:“再過三個月就二十五了。”
“嗯……嗯?”
呂洞賓微微頷首,隨后像是聽錯了般,眼皮一抬,胡須微微抽搐。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后,他笑了笑:“小友,本仙已是活了千歲,這何時步入陽神境,早就忘了。”
“好吧。”
林青微微有些失望。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三豐看到此景,憋笑都快憋出了內傷。
呂洞賓曾于五月二十四日在黃鶴樓飛升。
飛升之后,世間仍偶爾冒出其游歷紅塵的信息。
飛升的具體時間不詳。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二十四歲這么年輕。
真要算的話,估摸著那會兒他正跟隨崔希范學習內丹之法呢。
眼看無法求得信息,林青恭敬問道:“呂祖,敢問陳摶老祖呢?”
對于蟄龍睡丹功,他的心中仍有不少疑問,還需請教學習。
“希夷不在的話,那定然就是入夢了,不然還會去哪里?”
呂洞賓微微一笑,極其肯定的說道。
隨后,他似乎是看穿了林青尋找陳摶的想法,大手一揮,壓低了聲音:
“小子,你說你傻不傻。那睡功又什么好的?”
“本仙在此,還不激靈點兒來求我的飛劍之法,那練好了可不比睡功強上百倍?”
“咳咳。”
張三豐聽到這話,尷尬的咳嗽了兩嗓子。
這隱仙派的六祖可在這兒呢,當面挖墻腳是吧?
“三豐,你有異議?”
“晚輩不敢。”
張三豐瞬間失守,無奈道。
雖然平日相處,面對黃元吉與張三豐,呂洞賓從不拿輩分來壓人。
但實際上,真要論輩分的話,陳摶都得稱其一聲師兄。
就不說人家的思想一直流傳到了現在,呂祖可是北五祖之一。
在整個道家歷史那都是排得上前幾的人物。
這真要展示輩分的話,那張三豐確實是晚輩。
見障礙已是掃除,呂洞賓微微一笑,輕捋胡須:
“小子,世人皆知我手中劍天下無敵,被譽為這天下第一劍仙。”
“卻不知,本仙最強的并非手中劍。”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指向胸口:“而是這心中劍。”
張三豐面色微變,深深看了呂洞賓一眼。
要知道,呂洞賓曾經說過一句話:
世言吾飛劍取人頭,吾甚哂之。實有三劍,一斷無明煩惱,二斷無明嗔怒,三斷無明貪欲。
這三把劍,并非實體,而是那心境之劍。
也是呂祖真正的不傳之秘。
如今他竟然對林青聊起了這三把劍,由此可見其重視程度。
“這三把劍,你若想學也簡單。”
呂洞賓臉上的笑意愈甚,繼續說道:“入我全真,便傳你這三把心劍,可否?”
入全真?
聽到這話,林青微微一愣,有些猶豫。
如若真是成仙,那他愿做的是那逍遙自在紅塵仙。
而不是被處處戒律限制,食腥不得,飲酒不得,連住的地方都只能在道觀。
似乎是看穿了林青心中的顧慮,呂洞賓有些急忙,正準備開口勸說。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浪,確實從八極之遠處傳了過來。
“呂兄,敢問這是何意?”
雖不見人只聽其聲,但能稱呼呂洞賓為呂兄的,也只有陳摶一人了。
聽到這話,呂洞賓心頭長嘆一聲,頓覺前功盡棄,只得暗道可惜。
隨后,他面帶笑意說道:
“希夷啊,陽神境內好不容易來了個這樣有趣的小家伙,莫要獨占,你也知道的,我情況與你們都不同。”
片刻后,陳摶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只知,林青是我隱仙派弟子。”
林青:???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成隱仙派的人了。
“嗨,莫要小氣,況且你隱仙派如今都廢成什么樣了,還指望救起來呢?”
片刻后,陳摶那冷漠無情的聲音傳來:“呂純陽,你我好久沒有切磋斗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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