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寧笑笑追隨而至,扶住樓云霄。
四大宗主也護在二人面前,對寧珂滿臉忌憚。
“有我們在,你休想再對樓家人出手!”
寧珂也不退。
握著扇子的手指收緊,一雙眸子里只余樓云霄和寧笑笑。
這段時間,他都沒太過關注秘境中的動靜。
只知道寧笑笑和樓云霄一個升上了元嬰期,一個升上了化神期。
更不知道他們今日出秘境,甚至跟著四大宗主一同來到了這寧家村。
所以,初見樓云霄時,他是震驚的。
這也是他在時間回溯以來,第一次以反派身份與樓云霄交鋒。
他知道。
要想不掉馬甲,就必須夠狠。
盡全力扮演好這個仇人角色。
想至此,他勾唇,回道:“我寧珂想要誰的命,從來不是由你們這些螻蟻決定的。”
視線穿過四位宗主,與樓云霄對視。
笑容更深:“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叫樓云霄是吧?”
“三年了。”
“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實在是……”
“連與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無趣的很。”
樓云霄瞳仁震顫,緊攥著蒼銀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寧珂,心里無力感和洶涌的怒火交雜。
他明明已經修煉到了化神期,為什么還是無法在寧珂手上走過一招!
師弟給了他這雙眼睛,讓他看清仇人的臉,讓他修煉速度倍增,讓他變得強大!
可他在寧珂面前,卻還是像螻蟻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他恨!
他想殺了寧珂!
他想報仇!
他這一路走來,失去修為,失去金丹,失去雙眼,甚至失去了自己所愛的人!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么被寧珂嘲諷,卻連傷到對方都做不到!
“師兄?”寧笑笑直覺樓云霄狀態不對,忙說:“師兄,妖尊修為太強,這里交給宗主們,我們退到后面。”
可她卻被樓云霄推開。
樓云霄起身,一雙眸子紅的幾欲滴血,一手握住蒼銀,另一只手則是拔出了紅云劍。
“殺了你……”
他鬢發散亂,周身魔氣與靈力瘋狂波動。
隱隱在背后形成一個漩渦。
臉頰上的魔紋清晰地像是要燃燒起來。
昭示著主人極不穩定的狀態。
他注視著寧珂,聲音陰狠。
只念著一句話。
“殺了你……”
周身的氣勢竟也隨之拔高,比剛才更強。
“云霄!”高澤還想阻攔。
紅瑤卻說:“心病還需心藥治,這孩子忍了夠久了,再不發泄,估計要憋瘋。”
“咱們幾個人不妨聯手,隨他一同與寧珂一戰!”
說著,她玉白的手指撫上琵琶,對寧珂道:“妖尊稱呼我們為螻蟻,可曾聽過蜉蝣也可撼樹?今日我們正好較量較量!”
無絕方丈也狠聲道:“老衲早就看你這妖孽不順眼!今日來了人界,就莫要走了吧!”
寧珂用扇骨敲了敲肩膀。
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以多欺少這種事兒,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我也正好手癢,不介意陪你們玩玩。”
之后,他御空上行,掃了四周一眼,道:“只是這地方小,施展不開,我們換個地方再開始。”
說完,也不等幾人反應過來,便徑自離開。
紅瑤等人追著他。
高澤卻沒有急著跟上,而是下行到地面。
看向那被孩子們簇擁著的,傷痕累累的小狼,問:“剛才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銀灰對他很是戒備。
紅著眼睛,呲起牙道:“狗劍修!我家妖尊大人明明救了這里的所有人,還燒死了那些魔物,卻被你們誤會,被你們追殺!你們長眼睛難道是用來出氣的嗎?!”
小灰身邊的孩子們抱著狼崽,也說:“仙長伯伯,那個被小灰叫做妖尊的大哥哥真的是好人,你們不要和他打架好不好?”
此時寧笑笑扶著雙眼通紅的養母也走到高澤面前。
婦人還未從失去丈夫的悲痛中走出來,但見著女兒在身邊,至少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
緩緩對高澤講述在寧珂來之前,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包括寧珂對他們說那些活死人已經成了魔,需要火葬的話,也都一一復述。
高澤聽完,朝著遠方看了一眼。
驀的想起寧珂提到要遠離村莊,去空曠的地方再戰。
難道這妖尊是怕傷害了這些村民,才提出這個建議的嗎?
畢竟,渡劫期大能一戰,可致山崩地裂,這些村民很難存活。
明明之前毫不留情殺害了那么多人族的妖,真的會這么好心嗎?
“娘,照你這么說,如果寧珂不來,你們都無法從魔的手中活下來嗎?”寧笑笑忍不住跟養母確認。
“是這樣啊。”婦人說:“那妖尊急匆匆地趕來,先救下了小灰,又救了我們……”
寧笑笑抿唇,失去養父的悲痛,讓她的臉色蒼白。
但到底因為已經在秘境里經歷過那么多磨難,所以此時情緒還算穩定。
她蹲到小灰身邊,疑惑道:“可是,寧珂堂堂妖尊,平日里都待在妖界,又如何會比我們還快地趕到這寧家村,救下你們?”
銀灰狼身一僵。
他怎么敢對寧笑笑坦白,當初自家大人的一條尾巴就是你的那個阿珂師兄。
大人讓他保密。
他要是說了,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高澤也把視線落在小狼身上,說:“莫非是那寧珂之前在你身上留下過神念?”
“……”為了避免他們猜到阿珂身上,銀灰趕緊撒謊道:“對對,我在妖界的時候,有幸碰到過大人,大人賞識我,就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神念,這次也是靠著神念破碎,大人才得以這么快來到此地。”
高澤擰眉:“那這次我們的確是欠了你們妖族一個人情。”
他起身,對寧笑笑吩咐道:“笑笑,你且安撫好這些村民,我去那邊看看。”
“師父!”
寧笑笑突然喊住高澤。
“我想問,寧珂真的是殺害大師兄家人的兇手嗎?”
此時寧笑笑的心緒很復雜。
寧珂救下了寧家村的人,便是她的恩人。
可寧珂也滅了流云宗,和大師兄有著血海深仇。
這樣的事實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
高澤扭頭看向自己這個小徒弟。
秘境發生的事,他都知曉了。
阿珂為了封印大魔而死,樓云霄雖恢復了視力,卻因傷痛太深,隱有魔化的征兆。
而寧笑笑這個總是跟在兩人身邊玩鬧的小女娃,也不愛笑了。
如今走出秘境,又痛失親人。
對于寧笑笑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實在太過沉重。
于是,他沉默兩秒,伸出大手,蓋在寧笑笑頭頂,撫了撫。
認真說:“孩子,我們不知道真相,就不能妄下判斷。”
“流云宗那件事,我至今未曾查清。所以我不能斷言一定是寧珂下的手。但你師兄當年的一身傷和失明的雙眼,的確都是拜他所賜。所以你師兄恨他,也無可厚非。”
“至于你。”
“寧珂對你有恩,必要時刻,你需幫他一把,便算是還了他的情。”
“而你師兄和寧珂之間的事,你即使幫不上忙,也無需自責擔憂。”
“因為,那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因果。”
“旁人永遠無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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