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君扶月堅持要沈素衣馬上給寧岸驗尸。
只怕就是他們把寧岸帶回去,也再發現不了什么痕跡。
到時候除了年少游等人,其余人也只能把鍋扣在寧岸頭上,認為是寧岸獸性大發才欺辱了蘇織柔。
沈素衣擰緊了眉頭,“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借木蒼生的刀來殺人。”
伏正青哽咽道:“我就說不是寧哥,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還殺了他……”
沈素衣這會子孤立無援,見幾人都盯著她,忙退了步,往君扶月的方向走去。
年少游等人只目光追隨著她。
沈素衣有些頭皮發麻,直到她站到了君扶月旁邊,才松了口氣。
至少郡主應當明事理。
她這才同伏正青等人辯道::“他劫持了蘇小姐在先,也確實做了那樣的事,換作是你們到這里,見到那樣的場景,不會動手殺了他嗎?”
伏正青怒道:“可他是聽了木蒼生的命令!他被下了毒,是受害者……”
“那是因為你認識他!”
沈素衣盯緊伏正青,跟著提了聲音,:“倘若今日倒在這里的人你們不認識,倘若不是這人,今日是換作任意一個你們不認識的人欺辱了蘇小姐,你們看見那一幕的時候,會無動于衷,會不第一時間殺了那歹徒嗎?如今你們憤慨,你們存在理智,只是因為地上躺著的人你們認識,所以你們知道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罷了!”
伏正青愣住。
年少游也緊抿了唇。
沈素衣見幾人沒那么憤怒了,才放輕了聲音,“我們來之前,并不認得此人,能看到的便是此人行了惡事,即便今日來的不是阿舟,是任何一個人,看見一個姑娘家那樣,都會將行兇者處置了。”
她又看向沉默的君扶月,“郡主,容我多言,我說這么多,不是想叫你們徹底放下芥蒂,只是,如今既是發現這位公子是被人做刀,那持刀者必定是有所圖,無論是沈家,還是江家,都是南嶺說得上話的勢力,不該被第三人戲弄,我希望諸位能先放下怒氣,我等一致對外,尋覓真兇。”
君扶月看著沈素衣,又瞥了眼靠坐墻邊昏迷的沈贏舟,點了點頭。
“沈小姐說得很對,這些話,我回去會告知我大哥二哥。”
她看到寧岸的尸體,亦是茫然且憤慨的。
可沈素衣沒說錯。
寧岸是受了木蒼生的命令,但若寧岸是尋常無名小卒,秦歸雀就不會現身,君扶月更不會讓沈素衣在這驗尸,地上躺著也只會是個被算計的無名氏罷了……
思及此,君扶月又出了神。
是啊,如果他們不認得寧岸,那今日的事該是怎么發生的?
不,應該是說,那下手的人,知不知道他們是認得寧岸的。
這么想,一時間也不好推斷兇手意圖。
于是君扶月看了眼還受著傷的秦歸雀,便對年少游等人道:“先回去吧。”
沈素衣見狀徹底放松。
她有些疲憊得去拉沈贏舟,想將沈贏舟背到背上。
霍青闌走上前,笑道:“我幫你吧。”
沈素衣回過頭,帶了點戒備得看著霍青闌,“你是?”
霍青闌愣了下,反應過來,沈素衣不知曉他長什么樣,什么名姓。
方才他與木蒼生說話,離得遠,沈素衣也沒聽見。
這會也沒解釋,笑了笑,“我是郡主的友人。”
沈素衣擰眉看向君扶月。
君扶月驟然反應過來。
霍青闌認識沈素衣!可以從霍青闌那里知悉一些沈素衣的事!
她點了下頭,對沈素衣簡單介紹了下霍青闌的文者身份,便道:“霍先生是我很好的朋友,便讓他幫你帶院主下山,也好避著些人。”
沈素衣遲疑了下,還是點了下頭。
雖然她自己可以背沈贏舟走,但方才她同君扶月說了要先放下芥蒂共同對敵,這會子如果拒絕,難免會叫人覺得她方才說的話虛。
因此便對霍青闌道:“勞煩霍先生。”
霍青闌笑了笑,輕而易舉背了沈贏舟走。
沈素衣跟著離開。
君扶月直到看不見沈素衣的身影,便開口道:“小白,你守著阿雀,少游,你去看下屋子和周圍,初弦,你先看下地上的死侍,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異樣,伏正青,你去尋人來把附近被木蒼生殺死的人,一塊帶回去安葬。”
半個時辰后,君扶月“滿載而歸”。
沈素衣又帶了批人上山。
在看到被清理干凈的地方,擰了擰眉后,還是嘆了聲。
“算了,左右也沒什么用。”
她不由想到先前秦歸雀一人解決所有死侍,以及抗住木蒼生擊打的畫面。
若有所思。
即便是武學奇才,可這樣的年歲,當真能自己練到這般地步嗎?
她正想著,忽然有人出現。
樹后,白鶴卿走了出來。
沈素衣見狀愣住,“你怎么在這?”
白鶴卿面無表情道:“小姐說,忘了告訴你,我們會幫著清理地方,你們的尸體都帶回去了,若是要的話,可以去山莊運,小姐說,如今天熱,最多幫著停尸一天,小姐說,過些時日她得閑了,再請沈小姐一敘。”
沈素衣默了下,“小姐還說了什么?”
白鶴卿:“沒了。”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
沈素衣站在原地,看著白鶴卿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
君扶月知道這些死侍尸體特殊?所以特意跟她點了這事?
過幾日請她一敘,那是想要同她談什么?
她道:“回吧。”
阿舟也要養傷。
江家出了那樣大的事,秦歸雀也受了傷,確實無論何事,都要等上幾日。
*
聽瀾山莊。
君扶月回去后,就沒少聽到人在議論江家的事。
本該是江家大喜的日子,偏偏江家沒有一點動靜不說,家主、家主夫人都不知所蹤。
外頭自然是百般猜測,議論紛紛。
她對薛老道:“看看江家那邊是什么態度,另外,蘇織柔被劫持的事,讓知道的人都閉嘴,不要往外傳。”
薛老應了好。
跟君家一樣的事,江沈兩家也下了同樣的令。
不久后,江家傳出風聲,說是江瑾臨和蘇織柔雙雙中暑。
之后一個神神顛顛的游方道士路過江家,就說江家喪事太大,不適合熱孝內辦喜事,編出一樁“大喪對小喜,喜事會被沖撞,殃及新人”之類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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