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老許呢!”

    我悄悄往外看了一眼,陳建生正在來回踱步,沒有偷聽。

    轉過身,我看著姓李的這名白大褂男人說,“你不用問我是誰,我就說一件事,你和她,想不想盡快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先回答我,老許呢 !”

    安研究員接話道:“李哥,老許沒事,這人雖然行事魯莽,但我覺得他說的在理,我認為我們應該暫時合作。”

    安研究員雖然膽子小了點兒,但冷靜下來后口齒清晰,她把之前的情況都講給了姓李這人。

    這人叫李爭,是國內某所著名的醫科大學畢業出來的實習生,因為家里關系硬,畢業后的這幾年一直在港島地區發展,和安研究員一樣,他們受雇于一家私人藥企,這家某某藥企很有名,在電視里的廣告中也經常出現。

    而關于派遣她們這伙人過來幫忙的那名所謂的老師,安研究員避重就輕的沒有明說,這我能聽出來。

    紅姐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后她小聲問我:“云峰,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我大概知道老大他們一伙人被關在哪,你準備怎么救?”

    一聽這話我松了一口氣,紅姐說大概知道地方,這可省事了不少。

    “大家附耳過來。”

    .

    “這能行?小子,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我感覺你想的太簡單了,”聽了我的計劃,白大褂李爭眉頭一挑。

    “小子,別人先不說,就那個不足一米五身高的小老頭,你之前見過吧?”

    我點點頭說見過一次。

    李爭壓低聲音小聲說;“那小老頭厲害的很,之前我們剛到這的時候碰到了好幾只四腳蛇,結果你猜怎么著,那小老頭隨手就甩出去了三把飛刀,每一把都準確無誤的扎穿了四腳蛇的蛇頭!”

    “什么東西?飛刀?”我眼睛一瞪:“你不是瞎說吧,現在是二十世紀,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用那種東西?”

    “你這小子,我騙你干什么,我說的句句屬實,要不是親眼所見我能跟你瞎說?在說夸張點,我認為古代打仗的百步穿楊都不過如此!”

    “你想想,萬一我們被發現了,那小老頭不得一下把我們全扎透?”說完話他還顯的心有余悸。

    聽到這里,紅姐輕嘆了聲,小聲說:“云峰,他說的沒錯,我小時候聽父親提起過此人,父親說蘇秦背劍小綹頭是長春會內的前輩,在長春會內,我爺爺煤馬眼睛陳和這人平級,在會內資歷雖然不是最老,但也排的很靠前。”

    “這人慣用四寸半飛刀,父親生前曾調侃說,小綹頭身上總有甩不完的飛刀,尋常普通之人根本近身不得,我們的計劃要是被他發現了,恐怕確實兇多吉少。”紅姐皺著眉頭說了這段話。

    我不停的來回踱步,我不相信剛認識的這男人,但紅姐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我想的事兒很多,不單單是那個小老頭,還有一件事擺在眾人面前,就算我們燈下黑,和安研究員搭伙躲過了那伙人,但是,出去的路在哪?

    “轟隆!轟隆!”

    紅姐剛說完話,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突然傳來了陣陣打雷聲,聽的很清楚。

    南方多雨少雪,順德此時正在春夏交替之際,下雷雨是常有的事,聽著頭頂上傳來的陣陣雷聲,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帳篷墻角放著的一口大缸上。

    大缸里還有半缸水,水很清,想來是讓安研究員這伙人平時洗漱用的。

    看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缸發呆,紅姐小聲道:“云峰,你該不會是想”

    收回目光,我看著紅姐點了點頭,指著頭頂上空說:“正好打雷了,死馬當活馬醫,我想試試,萬一這辦法有效果,我們或許能找到出去的路。”

    “可是”紅姐欲言又止。

    我懂紅姐的想法,她可能想的是我不會這種本事,我看著年輕,之前我也沒說過自己有這方面的經驗。

    其實我說的辦法尋常人可能沒聽說過,但在過去的盜墓行里卻有很多實例。

    過去盜墓行里說,北邊的講究望聞問切,南邊的講究嗅查探打。這二者之間有些許共同之處,但細究起來還是有區別的。

    看山不喜平,望的意思就是看,看整座山峰的山巒走勢,古人比現代人更講究陰宅風水,行內人看特別好的風水寶地,一眼就看出來了。

    關于看,還有別的一些小技巧,單舉一個例子,就說有人到農村去看到了一片莊稼地,地里別的莊稼長勢都很好,但唯獨中間有一塊兒地方的莊稼長勢不好,蔫了吧唧的長不高,盜墓賊到這其實一看就知道了,這說明這地底下有七成的幾率是古墓,古墓中有膏泥夯土層,這就影響了莊稼對雨水的吸收,所以莊稼長勢就不好,這就叫望。

    先不說聞,先說問和切。

    問就是打聽,打聽村子里那些上了年紀,家里祖祖輩輩都居住在村子里的老人,散上幾根好煙,聽這些老人們講講本地的故事傳說,往往有時就能得到很有用的消息。明代洪熙皇帝的第九個兒子梁狀王的墓葬,就是有一伙盜墓賊從梁村里一位老人的口中打聽出來的消息。

    切就是把脈,在北派里又分著上切和下切,上切的意思是切入口,就是盜墓賊研究從哪個位置下鏟能直接打到地下的主墓室,其暗合了直達病灶的意思。下切的意思是指開墓里的棺材,這是有規矩的,若墓主人的尸骨還在,摸冥器時應從頭開始,然后經頭到后竅,最后才是雙腳。

    最后就是這個聞,聞的意思就是聽,聽聲音,這就是我想用來找出口的辦法。

    我想用這法子,是因為數月之前有一日我和把頭閑聊,把頭跟我說起過這件事,我當時聽了很心動,但因為入行時間還短,所以沒機會嘗試。把頭說用自己老了,用這法子不太行了,要想提高這法子的準確性耳朵一定得好使,這也是看天分的。

    把頭告訴我說,有的人能讓自己耳朵上上下下的來回動,若有人指點,這類人就適合盜墓,相反,還有的人不管怎么學,自己的耳朵就是動不了,把頭說這類人就算沒有天賦,用不了這一招兒。

    當時聽了把頭這話我高興啊,因為我的耳朵豈止是能動!

    只要我皺著眉頭稍一用力,就能控制自己耳朵上下左右的動,而且還能分開控制!想讓左耳動左耳就動,想讓右耳動右耳就動!

    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