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講,此時金輪法王的武功,還不到大宗師級。可是他修煉的龍象般若功很特殊,力量奇大,戰斗力也就超強,所以已經有了和宗師級高手一戰的資格。

    和他相比,梁涼在力量上差了不少,畢竟他現在是女身,這方面根本沒法比。

    因此,兩人對了一掌,梁涼被打的橫退了一步,將桌子撞的也移動了一尺多,桌上的酒水都灑了出來。

    表面上看,梁涼是吃了虧的,而實際上金輪法王也沒賺到便宜。梁涼的摧心掌力不是那么好接的,他的臉色瞬間變的通紅,好半晌才壓下來。

    梁涼揉了揉手腕站了起來,冷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本來你不必受傷的,卻非要將我的掌力強壓下去,接下來我看你還怎么逞能!”

    金輪法王不是不會說漢話,只是很生硬,所以才一直由霍都充當發言人。現在他等不及霍都傳話了,直接用腔調怪異的漢話問道:“你,是誰?”

    梁涼淡淡的道:“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沒幾個人知道,不提也罷。不像某些人,明明剛從山溝里出來,卻恬不知恥的覺得自己名滿天下了,真是臉皮比城墻都厚。”

    廳中的好漢們都哈哈大笑,達爾巴也就罷了,他聽不懂漢話,霍都卻被笑的又羞又惱,想要發作卻不知道該向誰發,反正他不敢再招惹梁涼了。

    金輪法王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用他生硬的語調說道:“江湖中人,以武功,定勝負。我要做,武林盟主,誰不服,就先打敗我!”

    梁涼哈哈一笑道:“我們選武林盟主,是為了將大家擰成一股繩打蒙元韃子。你這個蒙元的國師來爭盟主,能帶我們打韃子嗎?你若是真有此心,就先利用你蒙元國師的身份,去將忽必烈的腦袋拿來,才有資格爭盟主!”

    金輪法王故作冷笑道:“你們是,輸不起么?”

    這話戳中了所有江湖人的軟肋,江湖人以武為尊,別管金輪法王多不講理,只要他武功高,就是最大的理!

    梁涼無奈的攤開手道:“看來,這武是非比不可了。既然如此,還請郭大俠做主吧,畢竟他是大會的召集人。”

    梁涼不是推卸責任,而是給郭靖黃蓉留面子。

    要是梁涼越俎代庖的接受挑戰,就成了所有江湖人的代言人。而代言人只能有一個,黃蓉苦心孤詣的組織起這么一場大會,怎么可能甘心將這個賺名望的機會讓給別人?梁涼如果不識趣的話,黃蓉肯定會和他翻臉。

    梁涼倒不是怕了黃蓉,而是沒有必要。

    要是想博名望,他就不會隱居十幾年了。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果斷的讓出了位置,讓郭靖黃蓉去處理。

    即使讓黃蓉來和金輪法王談,也談不出什么花來,依然還是要比武,也同樣是要比三場。

    不過不是按照陣營來劃分了,金輪法王已經領教了梁涼的厲害,另外還有一個沒出手的郭靖,要是按照陣營劃分的話,這兩人就能穩穩的勝兩場,那還比什么?

    因此,在霍都的狡辯之下,變成了按照師門來劃分。郭靖黃蓉是洪七公的弟子,那就只能代表洪七公出場。梁涼要想出場,就只能代表他自己,或者讓他的弟子出場。

    梁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黃蓉,不是說她智謀通天、辯才無礙嗎?怎么竟然談出這么個結果來?

    好吧,可能又是劇情慣性導致的,給這位一直被強調成智謀無雙的俠女加了弱智光環。

    不過原劇情是為了凸顯楊過的智謀武功,可是現在有梁涼在,還輪得到楊過嗎?

    以師門為單位分別比武,中原武林方面還真就有些弱勢了。郭靖黃蓉雖然厲害,可是黃蓉有孕在身,十成的武功能發揮出三成就不錯了,一不小心還會一尸三命,所以絕不能上場。

    再就是一燈大師門下的三人,朱子柳的武功有把握戰勝霍都或達爾巴,可泗水漁隱和武三通就把握不大了。何況還有一個金輪法王,他們誰也對付不了。

    全真教就更不用說,全真七子中只有武功最弱的郝大通和孫不二在,他們連霍都打不過,上去也是白給。

    比武開始了,依然如原劇情那樣,由朱子柳先上。朱子柳對付霍都很輕松,甚至還在比武的過程中調戲對方。霍都有趁手的折扇時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折扇被梁涼毀掉了,就更加被耍的團團轉。

    可正是這樣,朱子柳更加大意,在打敗霍都后,為了展現風度,居然伸手去扶。霍都沒有了折扇也還有其他暗器,趁機給了他一下,讓朱子柳只能橫著下場,等待治療。

    朱子柳敗的窩火,所以即使明知道沒有機會了,泗水漁隱還是站出來打第二場,即使只勝一場,也算是找回點面子。

    可惜他們想的太美,泗水漁隱不但沒找回面子,連純鋼打造的鐵漿都被折斷了,同樣大敗而回。

    也幸好之前就說明白了,是按照師門分別比武,用不著黃蓉找其他借口,讓其他人上場比試了。

    一燈大師的門下鎩羽而歸,全真教直接就棄權了,其他江湖門派更不用說,只能由郭靖黃蓉頂上了。

    可是一個人只能打一場,郭靖勝了也沒有用,三局他們至少得勝兩場才行。

    黃蓉咬咬牙,準備不顧身體強行出手。霍都已經敗了一場,銳氣稍挫,或許有機會在不動胎氣的情況下取勝。

    但誰都知道那種可能非常小,黃蓉上去就是送死。梁涼盡管看黃蓉不太順眼,此時也不能坐視不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帶了回來,說道:“你不要命了么?就算你不怕死,將來若是師父知道了,我,你的靖哥哥,還能活嗎?你是要拉著我們一塊死嗎?”

    郭靖在旁邊說道:“若是蓉兒有什么不測,不用岳父來找我,我就會陪著她一起去!”

    這話說的黃蓉滿臉幸福,和郭靖執手相望。明明都老夫老妻了,還互相愛意滿滿。

    梁涼不耐煩的打斷他們的秀恩愛,說道:“行了,別在這撒狗糧了,一邊呆著去!”

    郭靖黃蓉不明白撒狗糧是什么意思,但梁涼要出手的意圖,他們還是聽明白了。

    如果可以的話,黃蓉真不想讓梁涼出手。不管怎么說,梁涼都是桃花島的叛徒,是郭靖的殺師仇人。若是讓他得了武林盟主之位,被搶風頭不說,讓他們夫妻的臉往哪擱?

    好在梁涼一句話就讓他們放心了,只聽梁涼說道:“既然是按照師門爭奪武林盟主,我桃花島一脈豈能甘于人后?我師父東邪黃藥師雖然不在這里,可他老人家有徒子徒孫在。金輪法王,你可敢應戰?”

    梁涼這么說,即使他勝了,也是讓黃藥師當武林盟主,這就讓黃蓉能夠接受了。

    而金輪法王聽了這話卻頓時眼神一縮,立即低聲詢問霍都,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霍都也不認識梁涼,只好詢問他們帶來的那些隨從。這些隨從有不少是中原人,其中有個見多識廣的人,正是前丐幫長老彭長老。

    他雖然也沒見過梅超風,可是他從梁涼和金輪法王交手時使用的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猜出了梁涼的身份。

    霍都聽了彭長老的介紹后,立即大聲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鐵尸梅超風當面,請恕小王眼拙,之前沒認出尊駕,恕罪恕罪!不過這也怪不得我,實在是沒人能想到,堂堂英雄大會,居然是藏污納垢之所,連鐵尸梅超風這樣的魔頭都能來參會了?你們還真是饑不擇食啊!”

    梁涼寒聲道:“霍都,就憑這句話,我記住你了!至于我為什么能參加這次大會,豈不聞‘兄弟鬩于墻而外御其辱’?正是你們這些韃子來了,我們才不得不聯合在一起。你這么挑撥離間,不會是怕了吧?”

    霍都本來對梁涼就心存懼意,現在又聽梁涼說“記住他了”,心中更加哆嗦,有些不敢說話了。

    金輪法王之前就用“輸不起”激了中原群雄一下,現在反過來被梁涼用“怕了吧”反激,他同樣受不了,立即用蒙古語說了幾句。彭長老急忙賠笑著嘀咕了幾句,霍都這才展顏而笑,回頭說道:“梅超風,你已經背叛了師門,現在卻說什么替你師父爭奪盟主,你師父還認你這個徒弟嗎?”

    梁涼道:“你怎么知道我師父不認我?早在十年前,我們師徒就和好了。小師妹,你說是吧?”

    黃蓉被問的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只能強笑著點頭道:“是啊,我可以證明。”

    她不證明不行,因為除了梁涼,中原群雄再沒有能抵擋金輪法王師徒的人了,這口氣她只能先忍下再說。

    彭長老又在霍都耳邊嘀咕了幾句,霍都像個傳聲筒似的又說道:“你要幫你師父黃藥師爭奪盟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師父的傳人,除了你和黃幫主之外,其他的都死光了,難道黃幫主要上場嗎?”

    梁涼道:“用不著小師妹上場,對付你這種三腳貓,我的徒弟就夠了。念慈,你去教訓教訓他!”

    穆念慈應聲站出來,冷冷的看著霍都,說道:“穆念慈奉師父之命,領教閣下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