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讓譚小冉猝然發出一聲慘叫，隨后跌倒在地，四肢發麻，轉瞬間就動彈不得，像是一個植物人。
可她腦子依舊清醒，視線里也清晰看到門內走出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行至葉瀾身前，用一方干凈的白手帕仔細擦拭起葉瀾的臉。
那些是被她剛剛呼吸噴灑到的地方。
“你們……”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說。
嗯？
倒是葉瀾側眸看了她一眼，聲音清冷如初道：“連他都攻略不了，你還想蠱惑我，誰給你的勇氣？”
這是簡單的疑問句，卻同時拉踩了兩個人。
蕭云霆略顯無奈，“即便靠近，她也蠱惑不到我。”
聞言，葉瀾挑了挑眉，抬手用指尖勾住他的領帶道：“當然，只是我不想讓她靠近你。”
反正魅術男女通吃，譚小冉為了脫身肯定會連她一塊下手。
兩人旁若無人說著話，而譚小冉這會兒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你們打從一開始就識破了我，你們在算計我。”
葉瀾跟蕭云霆聲音一頓，同時看向她，兩雙眼睛里不約而同都透出了一個信息。
蠢貨。
譚小冉：“……”
她幾乎被氣吐了血，不服氣地繼續挑釁道：“你們不用白費功夫了，從我嘴里是不可能問出任何有關組織的訊息的，西莉亞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了這會兒，她也徹底不裝了。
蕭玉回國確實是他們在背后攛掇，包括飛機上的偶遇，高學歷高情商的世家小姐身份，所有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而目的顯而易見，他們要用對付蕭萬山同樣的辦法來對付蕭云霆。
重新取得生物科技公司的掌控權。
可惜，譚小冉失敗了。
“知道為什么陪你演這么久嗎？”葉瀾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她問。
譚小冉雖然覺得成王敗寇，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可心里確實好奇。
明知道套不出話，為什么還要繞這么大彎子？
葉瀾見狀，微微俯身，敲了敲嵌在她腦袋上的頭盔，平靜的聲線清晰可聞道：“因為這個新發明的，性能還太穩定，需要在你全力施展魅術時才能百分百鎖定你腦子里的意念。”
什么？
譚小冉怔愣了下，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后，整個人都震驚了。
“不可能，意念者是至高無上的神，是不可能被任何科技打敗的絕對力量。你們這幫無知的人類還妄想克服神的力量，真是滑稽可笑。”
說著說著，她自己先笑出了聲。
但葉瀾沒有生氣，只略微歪了下腦袋，隨口問道：“那給你種意念的人是誰？”
“弗蘭西斯。”
“很好。”葉瀾拍拍她的頭，以示獎勵。
譚小冉：“……”
她整個人都要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對我干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這種詭異的現象，連她在組織里生活了幾十年都沒見到過。
親生體驗，更是恐怖如斯。
“不用緊張，只是一點真言咒，在我們這里很常見。”葉瀾示意她別少見多怪，畢竟這只頭盔里的真言咒真的稀松平常，玄宗上下有點基礎的都能畫出來。
可譚小冉明顯不信。
“你少騙我，就算你們東方的神秘力量很強大，可也不會凌駕于我們偉大的神性之上！”
哎，好好的黃種人不當，非信奉假洋鬼子。
葉瀾搖了搖頭，索性放棄溝通交流，直接讓助理起進行問詢。
十分鐘后，一份詳細的口供呈到了他們面前。
葉瀾掃了一眼，眉梢當即一動，頗有些玩味道：“看來這一趟大學，我們沒白去。”
聞言，蕭云霆接過那份口供也一目十行瀏覽完，眉心微微隆起，“沒想到賽爾玫瑰大學也牽扯其中。”
譚小冉的供述中，弗蘭西斯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物，一般只會在一個州停留一段時間就繼續去下一個地方挖掘神的信徒。
對方以神使自居，吸收信眾為其辦事，特別是幫助年輕女孩獲得她們夢寐以求的財富與愛情。
譚小冉就是在游學途中被神點化的。
而據說，弗蘭西斯的下一站棲息地是德州。
“弗蘭西斯的活動軌跡跟賽爾玫瑰大學的辦校地址完全吻合，而且據她口述，已經得到了側寫畫像。”助理遞上第二張紙。
入眼的，果然是一個金發碧眼，文質彬彬的外國人，隔著筆觸都能窺見其身上濃濃的書卷氣。
葉瀾對助理的辦事效率很是欣賞，同時也對如今犯罪偵查手段的迅速感到很安心。
換做以前，單單要抓住意念者操縱的傀儡就很困難，稍有不慎對方就會掛，現在不僅能輕而易舉生擒，連畫像都能高度還原出來。
“難怪你旗下的產品受到各國追捧。”葉瀾忍不住沖蕭云霆豎起了大拇指，就這犯罪消除率，連米國秘密總局都得甘拜下風。
先前在會議上，崔老抨擊她連累男人高調出境，惹得他如今暴露在外，危險重重，照片還直接被掛在了X論壇首頁。
但對方估計沒想到，時隔不到二十四小時，相繼就有幾十個國家出高價撤銷那副畫像，還出動大批人力追查銷毀，自發保護起了蕭云霆的隱私安全。
他們不為別的，就為了蕭云霆手里的技術。
以前或許是蕭云霆得靠著華國當權者的庇佑，可時至今日，形勢早就逆轉，蕭云霆儼然已經成為全球名利場上的金字招牌。
口供錄完，譚小冉也失去了利用價值。
葉瀾做個順水人情，通知了特殊部門的石峰，讓他們帶回去當案例研究。
“不要，我不要離開，你們要帶我去哪里？”譚小冉被拖出房間時，滿臉都是驚恐與無助，在門口碰到葉瀾時，掙扎著撲到她腳邊求饒道：“我錯了，葉小姐，是我高傲自大，不自量力，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別把我交出去做研究，我愿意在您身邊當牛做馬一輩子伺候都行……”
在審訊室這短短半個小時里，她徹底見識了這只裝著玄學力量頭盔的威力。
一直引以為豪的神學意念崩塌，她的容貌也在瞬間蒼老憔悴，恢復成了原本膽小懦弱的模樣。
可惜一步錯滿盤皆輸，從她站在了對立面，幫著外人打自己同胞那一刻，就注定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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