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皇上便帶著大家來到了一處人間仙境。
此處當真是人間仙境。
不說那參天的古樹,那有著歲月沉淀的石拱橋,那巍峨的山峰,只說那從天而降的瀑布,李白是怎么說的呢?
“初驚河漢落,半灑云天里。
……
空中亂潈射,左右洗青壁,
飛珠散輕霞,流沫沸穹石
......”
見璟鈺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傅靈安摸了摸她的小狗頭,"樂名山,心益閑",公主果然最適合嫁給他,嫁給他后,她想怎么玩便可怎么玩。
眾人到達一處溪水邊停下。
溪水的源頭便是瀑布,所以溪水真的是“清且甜”。
皇上命人在這處擺好了桌子,擺好了茶具,擺好了棋局,擺好了古箏。
璟鈺剛想去裝點“清且甜”的溪水留著煮茶喝呢,一回頭便看到了小燕子正光著腳丫子踩在溪水中呢,于是便果斷的歇了這難得“附庸風雅”的心思。
她湊到皇上跟前,問道:“爹啊,您帶那些東西來我可以理解,可是您帶這么大一個古箏來,就實在有些過了吧?而且,您這古箏還是從琴行租的吧?這邊有琴行的名字,‘玉指齋’,這名字倒是好聽的很。”
皇上折扇一收,指著璟鈺說道:“俗人啊俗人,我便是不帶你來,也得帶這箏來,古瀑流水琴聲,你去想想,這是什么意境。”
“呵,我不用想,我這么看著就行了。若不是秋天天冷了,我還想去瀑布下面沖個頭發呢。”
傅靈安立即說道:“說說便罷,不說那流水的沖力,便是那底下的大石也早已十分的膩滑,公主不可造次明白嗎?”
“哦,知道啦。”璟鈺沖傅靈安笑,眉眼精致,嬌俏靈動。
傅靈安不由得就輕撫了下她的小狗頭。
皇上用鼻子冷哼一聲,這小子搶白他的話語,實在是可惡。
“靈安哪,來陪朕下棋。”看朕不虐死你。
傅靈安朝傅恒看去,傅恒轉過頭去,對不起,這翁婿斗法他可不參與。參與的不好,那便就是里外不是人,他又不傻。
“我去陪老爺下棋,你乖乖的和晴格格玩,不要亂跑,這里跑丟了都找不到,知道吧。”傅靈安叮囑道。
看大將軍如此的不放心她,璟鈺便說道:“行了,雖然這里風景很好,但我也不會亂跑的,你放心吧,去吧去吧。”
皇上與傅靈安剛在棋盤前坐下呢,皇上便朝著璟鈺說道:“璟鈺,過來,給我們彈琴助興。”
璟鈺……,她還以為這古箏會花落紫薇家的呢,沒想到啊沒想到,竟是為她準備的,我真是謝謝您嘞。
按道理,紫薇這時候應該跳出來主動要求彈琴了,璟鈺朝小溪那邊看去,就見她與小燕子一樣,都脫了鞋襪,在那兒玩水呢。
好吧,難怪紫薇沒有來“主動請纓”了。
璟鈺只能自己在琴凳上坐下了。
見璟鈺在琴凳上坐下了,晴兒也坐到了璟鈺的旁邊,準備聽璟鈺彈琴。
她知道璟鈺的琴技出色,但還真沒有聽過呢,平時她懶得要命,又一天到晚的練字,還真不忍心耗她精力,與她切磋呢。
璟鈺素手微動,箏聲響起。
前奏過后,璟鈺紅唇輕啟,音色稍重的唱道:
“征棹溯華夏洪波
九鼎靜穆于史冊
有三百篇溫柔歲月里顛簸
春與秋流離失所
抬眼處接天戰火
但憑清風肝膽走萬仞絕“
哎,這還是男聲?皇上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了璟鈺。
大將軍自公主開口之時,耳朵便默默的豎了起來,此時見皇上放下了棋子專心聽歌,那真是求之不得了,否則,他少不得還得一心二用。
小燕子不懂琴聲,仍然想跟紫薇在水中打鬧,但紫薇卻是停住了手,讓小燕子不要吵,聽著些。
璟鈺此時聲音一轉,音色輕透,她繼續唱道:
“令他御宇揚威制六合
令他涸澤斬白蛇
令他昆陽策馬勇揮戈
令他銅雀擲豪奢”
皇上挑眉,這又切換成了女聲,且,唱腔也變了,詞也有意思。
璟鈺眉目流淌間便看向了大將軍,而大將軍正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呢。
璟鈺又唱道:
“天縱少年
總該倚竹暢飲好云煙
風華羨盡俗人眼
蘭亭曲水
漫漫古今俯仰無愧
……”
一曲畢,現場靜。
片刻間,璟鈺抬手,箏聲又流淌開去,她沉浸在了歌詞中,覺得不再唱一遍不行,必須再唱一遍。
“征棹溯華夏洪波
九鼎靜穆于史冊
……”
皇上贊嘆道:“這首詞包含了華夏上下五千年,當直是氣勢如虹,你們誰來解下這詞?”
紫薇反應迅速的說道:“老爺,‘征棹溯華夏洪波’,征棹,意為遠行的船,北周庾信《應令》詩云‘浦喧征棹發,亭空送客還’華夏先民散布黃河故地,自黃帝時統一為華夏部落聯盟。”
皇上點頭。
五阿哥說道:“‘九鼎靜穆于史冊’,夏王大禹劃分天下為九州,令九州州牧貢獻青銅,鑄造九鼎,代指華夏九州。”
晴兒接著說道:“‘有三百篇溫柔歲月里顛簸’,三百篇,《詩經》又稱《詩三百》,以無邪為宗旨,為立言、立行的標準。”
傅靈安也說道:“‘春與秋流離失所,抬眼處接天戰火’,春秋時期諸侯爭霸,兼并戰爭,至戰國眾諸侯國唯七雄為尊。”
福爾康接口道:“‘但憑清風肝膽,走萬仞絕壑’,李冰于蜀郡筑都江堰,蜀郡富足,為秦皇掃六合提供支持。”
福爾泰也說道:“‘令他御宇揚威制六合’,秦始皇掃清六合,席卷八荒。”
大家紛紛開口將這詞解析了一遍。
小燕子聽的一頭霧水,班杰明自然也是。
待大家將這首詞解析完畢之后,紀曉嵐說道:“皇上,這首詞例數歷史,如數家珍,令人耳目一新卻又記憶猶新,臣欲將之記于《國學》,不知可否。”
“朕又豈有不同意之理呢?璟鈺,你配合下你紀師傅。”
“女兒明白的。”這是好事兒,那些頑劣的熊孩子只唱著歌便能記住歷史了,她自然支持。
“唉,這唱的朕都沒心情下棋了,璟鈺啊,你再唱一首歌,朕今日不下棋了,便聽你唱歌了。”
哈?璟鈺一臉黑線的看著皇上,這是親生的老爹吧,不是后爹吧?她又不開演唱會。
傅靈安遞過來一杯茶,璟鈺接了過來,四目相對,兩人眉目傳意。
璟鈺:大將軍,這糟老頭子,你搞定啊。
傅靈安:公主,臣遵旨。
傅靈安笑道:“老爺,您這棋當真不下了嗎?我知道昨日紀師傅研究了一個新棋局,他夸下海口說,老爺定走不過20子,也不知當真不當真。”
皇上來了興趣:“曉嵐啊,你這吹牛不打草搞啊,來來來,我們來戰一回,如若你輸了,放馬兩日。”
“行吧,皇上。”紀曉嵐瞄了一眼傅靈安,真是好學生啊。
之后,紀師傅果然放了兩日的馬。
當然了,傅靈安并沒有“袖手旁觀”,而是”一力承擔”,親自代他放馬去了,只不過,人家有美人相伴,有寶馬可騎而已。
傅恒頗為熱心熱情的說道:“曉嵐,要不,我教你騎馬吧?”
紀師傅連連搖頭謝絕,不用了不用了,管好您的好大兒就可以了。
再說了,別人教騎馬那是真的教的會,但您老教騎馬,那是真的要人命啊,您忘了您和福晉的緣分是從何而來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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