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璟鈺努力紅著眼,委屈又傷心,但心里卻在暗戳戳的琢磨著,皇上彌補她的賞賜何時能到,會有多少。
比起讓小燕子那耍賴界的祖師爺去太液池里洗洗腦,她覺得那些可愛的華美的各種賞賜,更讓她有所期待呢。
晴兒不時的擔憂的瞅她一眼,有心想要安慰兩句,又怕說不好,讓她更傷心了,想想如果是她,如果哪天老佛爺突然對別的女孩子比對她還要好了,她也會難過的想哭吧?
這么一想,晴兒更不敢張口了,就怕哪句話不小心的戳中了她的淚點。宮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紅著眼睛便罷了,若是哭哭啼啼的丟了公主的臉面,皇家的威儀,想來皇后是很樂意借機做些文章的。
念及此,晴兒便也只能默默的陪在她的身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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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宮
愉妃見兩個孩子去的時候有說有笑的,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紅著眼睛,一個沉默不語,便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了。
她吩咐宮人說:“去端些水來,給公主和格格凈面,再去拿些點心茶水來。”
“是,娘娘。”
一會兒后,倆人便收拾好了,坐在了桌前。
愉妃溫柔的看著她們吃了些糕點,喝了些水后,便輕聲細語的問道:“你們誰來告訴我,在射擊場,到底發生了何事?”
璟鈺胳膊有些疼,她蔫蔫兒的說道:“額娘,還是讓晴兒告訴你吧。”
晴兒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璟鈺,知道她今日消耗了不少體力跟精力,這會兒應該是吃不消了,便說道:“你去榻上歪會兒吧,我來跟娘娘說。”
璟鈺點點頭,在秋水和落霞的服侍下,懶懶的靠在了小榻上,只一會兒,便睡著了。
秋水輕輕的將金絲絨毯蓋在了公主的身上。
這邊,愉妃的心情隨著晴兒的述說,卻是一波三折,七上八下啊。
晴兒理解她的心情,她當時就在現場,有著更加直觀的感受。
愉妃轉頭看向歪睡在榻上的女兒,她的臉色蒼白,眉頭微皺,也不知道是因為胳膊疼皺的眉,還是因為心情不好皺的眉。
想到她或許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愉妃的眉頭便就皺了起來。
昨日,永琪便幫著那個小燕子說了一大堆的好話,今日,他雖沒有幫著小燕子說話,但也沒有幫著自家親妹妹說話啊。這樣一看,其實他的心是偏向了那個小燕子的了。
難怪璟鈺寧可找靈安幫忙,也不找自己的親哥哥了。
愉妃嘆了口氣,拉著晴兒的手,問道:“那個小燕子,你怎么看呢?”
晴兒想了想,說道:“我們昨日才回宮,對她的真性情并不了解,不說昨日的現場混亂容易傷人,就說今日在射擊場的事情吧,她兩次比賽,兩次耍賴,晴兒認為,這個格格,可能跟我們說不到一起。”
愉妃點頭:“說的是啊,好勝多辱,過求多憂,這個格格,得失心也太嚴重了。”
晴兒點頭:“娘娘說的是,下等人爭強好勝,上等人知強守弱。”
愉妃沒想到晴兒竟然有此大智慧,她贊語的拍拍晴兒的小手,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陣失落,可惜啊,花落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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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場
小吏報道:“五阿哥,中四;福爾康,中五;班杰明,中三。”
一向自信的班杰明聳了聳肩,三人中就他發揮失常,他承認,他是被大將軍那一手絕倒的箭術影響到了,打擊到了。
皇上看著他們三人,說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學無止境啊。五阿哥,尤其是你。”
五阿哥上前一步,行禮道:“兒臣謝皇阿瑪教導。”
“你可有什么想法?”
“兒臣這段時間確實懈怠了,兒臣知錯了。”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你啊,朕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啊。”
永琪心下感動,他道:“請皇阿瑪放心,兒臣定當銘記在心,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皇上見他目露堅毅,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對傅靈安說道:“靈安啊,今日時間正好,你便好好的教他一教。晚膳便與永琪一起,到乾清宮與朕一起用吧。”
“臣謝主隆恩。”傅靈安拱手。
皇上哈哈一笑,心情頗佳的說道:“傅恒、福倫,隨朕議事乾清宮。”
兩人拱手齊聲道:“是,皇上。”
眾人齊呼:“恭送皇上。”
見皇上他們都走了,傅靈安對木托哉招了招手。
木托哉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他木托哉有很多話要跟大將軍說啊,就是不知大將軍有閑暇否。
“你去指導指導那上千的弓箭手。”
“是,末將遵命。”木托哉有些戀戀不舍的走了,其實他很想現在就問問,那璟鈺公主跟他家大將軍,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哦不對,那璟鈺公主對他家大將軍,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圖?
“速度!你跟烏龜賽跑呢?”
木托哉立刻跑的飛快,恨不得腿上安上風火輪,沒辦法,如果他的腿沒有快過大將軍的腿,那他通常會被大將軍踢中他的大屁股,來個十分有模有樣的“狗吃屎”。
傅靈安此時對他那有模有樣的狗吃屎并沒有什么興趣,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五阿哥,說道:“騎射時,弓箭手需做到,人、箭、馬三位一體,如此,放箭時才能做到心神合一,形神合一。五阿哥,你來試試。”
“好!”五阿哥壯志躊躇的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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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宮
璟鈺醒來時,便有兩個大驚喜等著她。
一個是皇上頗豐的賞賜,一個是一大碗濃黑的湯藥。
她很豪氣的將一大碗湯藥一鼓作氣的干了。
看的愉妃眼睛直跳,她往璟鈺嘴里塞了一顆蜜餞,說道:“你慢點喝,也不怕嗆著。”
璟鈺驚悚的連連搖搖頭,慢點喝?那她會連昨天喝的一起吐出來的。長痛不如短痛,一口悶挺好的,挺適合她的。
晴兒也笑:“璟鈺喝藥便是兩個極端,從前喝藥,恨不得撒潑打滾兒的賴掉;如今喝藥,一口喝完,恨不得再來三碗的樣子。”
璟鈺差點被晴兒嚇哭了,是什么給了她如此的誤會?再來三碗,她怕是過不了今晚了。
這個話題實在不太美好,璟鈺小手一揮,連忙說道:“這個從此不必再提了,骨頭都斷了,還能不吃藥嗎?那個,額娘,皇阿瑪都賞賜些我何物了?”
說到這個,連愉妃都羨慕了,她拉著璟鈺進了內室,親手將三個箱子打開給她看,璟鈺自動跳過那個裝了銅錢的小箱子,眼睛只盯著另外兩個大箱子。
好家伙,璟鈺內心直呼好家伙。
這一小匣子一小匣子的藍寶石呦、這一小匣子一小匣子的紅寶石呦,這一小匣子一小匣子的大東珠呦,這一小匣子一小匣子的翡翠珠玉呦,這一小匣子一小匣子的華美頭飾呦……
哎呦,這個皇阿瑪呦,太給力了,感動啊感動。
“哎,娘娘,璟鈺,你們看這個點翠鈿子啊,真的好美啊,且不說這材質,便說這色彩,多豐富多美啊,這圖案多吉慶祥瑞啊,有蝴蝶、仙鶴、靈芝、壽桃、葫蘆……,全是寓意美好的。”
“嗯,”璟鈺點頭,“這么多彩色寶石,確實挺美的,而這子孫萬代、長壽如意的寓意也十分美好。這個肯定是皇阿瑪借我之手送給額娘的,額娘,等會兒您帶過去吧。”
“哪里是給我的?你皇阿瑪也沒說啊。”
璟鈺笑道:“額娘真是不誠實啊,鈿子是我大清八旗已婚婦女的一種妝奩,不是給額娘的,難道還是給女兒的嗎?難道女兒都大婚了嗎?”
“不害羞,公主家家的,怎么亂說話呢?”愉妃嗔怪的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又笑道,“既如此,那額娘便拿走了,將來你出嫁的時候便做你的嫁妝。”
于是璟鈺便羞答答的說:“那倒不用,額娘留著送兒媳吧。”
沒辦法,不害羞不行啊,這個時候流行這個,全當入鄉隨俗了吧。
愉妃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親手拿著點翠鈿子回寢宮了。
女兒長大了,知道害羞了,可以指婚了,是時候去跟皇上提及此事了。
愉妃是個行動派,想到了便要做到,當晚便去乾清宮了。
當然了,這個待會兒再說,此時還是說說內心笑成菊花的都璟鈺公主吧。
璟鈺看著她新得來的各種寶貝,對晴兒笑道:“你自己挑些吧,讓人送回慈寧宮寢殿去。”
晴兒知道璟鈺的脾氣,給了便是誠心誠意,否則她提都不會提的。
于是晴兒也不弗了她的好意,挑了六個她喜歡的簪子和頭花。
璟鈺見她如此含蓄,便毫不客氣的抓了一把東珠,又抓了一把寶石,轉身塞到了雙喜和雙歌的手中。
“你們幫你們格格收好了,以后讓內務府給你們格格訂做些首飾。”
“是,謝公主。”雙喜雙歌十分歡喜,格格得公主如此赤忱相待,她們都為格格高興。深宮之中,格格也有好姐妹了呢,且這姐妹身份還如此之高,格格上一世,當真是修了好福氣的呢。
慈寧宮里,太后也收到了各種珠寶,并璟鈺的一封手書,言辭懇切,祝太后鳳體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只這字,實在是不堪入目。
太后開心之余又實在忍無可忍,下了口諭給晴兒,務必每日盯著公主練半個時辰的字兒。
璟鈺收到秋水帶回的口諭時,都驚呆了好嗎?她還是不是個傷患了?
晴兒看她如此,安慰道:“以我對老佛爺的了解,若不是你傷著胳膊,便不是這半個時辰的事情了,你肯定要白天尚書房上課,晚上永和宮練字兒的。”
璟鈺后悔了,真的,她為何要手賤的手書一封呢?自己那字兒,自己沒點數嗎?這便是點型的樂極生悲了吧?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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