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一時臉色尷尬，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抱歉，我一時口快，你別介意。”
“沒事，沒事。”蘇漫兒大方地罷手，稍停了幾秒，又樂觀自信地說：“我相信，只要我好好努力，總有一天會過上我想要的生活的。寒曉，我們一起好好加油吧！”
寒曉點頭附和，“加油！”
蘇漫兒沒有直接回答寒曉的問題。
寒曉對蘇漫兒會出現在四季這事一直心有疑慮，趁著現在這次談話時機，她決定問一下。
“漫兒，你大四不是快畢業了嗎？按理來說，你應該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啊？”
雖然四季對服務員的要求是大學以上學歷，但是招進來的基本都是大專生，條件好會破例，譬如寒曉。
哪怕這里薪水高福利好，但是讓本科生來當服務員，說出去終究不太體面，很多人是不愿意的。
蘇漫兒臉色很自然，笑著說：“可能緣分吧！我想在畢業前先找份工作過渡一下，四季離我的學校很近，我就投了這里的簡歷......我真的很喜歡這里，工作氛圍好，上司和同事又好相處，嗯，我目前工作得非常開心。暫時就不考慮換工作了。”
寒曉了然地點點，“原來是這樣啊！”
這話聽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啊！現在又遇上你們這群可愛的同事，我就更舍不得離開了。”
寒曉微笑不語。
那以后更要保持距離了。
蘇漫兒眼神發亮，又準備繼續開導她，“寒曉，你放心吧，我一定帶你——”
“等等，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寒曉徒然截斷她的話，一臉凝神狀。
蘇漫兒很是狐疑，“有嗎？”
寒曉便說，“應該是，我先出去看看，回頭再聊哈！”
她不能再跟蘇漫兒聊下去了，也有一點招架不住她過度的熱情。
寒曉落荒而逃。
————
寒曉中午從四季出來，還在餐廳里打包了幾份甜點，餐廳的糕點師傅手藝很好，這幾款都是平日里很受小朋友歡迎的。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但是她第一次去學校看兩個小孩，總不能空著手去。
寒曉目前已經存了一個月的工資，每花一筆錢都得小心翼翼，好在她平時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多。
路途不遠，寒曉很快到達學校，在門口保安處做過詳細登記后，她很順利進到學校。
因為知道她來，江玉柏和江玉桃已經在門口等她。
江玉桃一見到寒曉就飛撲著過來熊抱她，覺得她們是一起去冒險的小伙伴，她現在心里特別地信任寒曉。
“寒曉姐姐，你終于來了。”
寒曉伸手搓了搓她的臉，“這么愛撒嬌的，不是才三天沒見嗎？”
江玉桃笑嘻嘻的，“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江玉柏也走上來打招呼，說話周全有禮，“寒曉姐姐，歡迎你來參觀我們的學校。”
抓壞蛋的事暫時保密，還沒有第三人知道，江玉柏以為寒曉真的是過來參觀他們學校的。
“小柏乖了！”寒曉拍拍他的肩膀，江玉柏已經是個小小少年，她不好去摸他的頭。
寒曉也很喜歡江玉柏，這小孩別看年齡雖小，人卻很穩重、獨立、有擔當，還有著超乎年齡的冷靜和成熟。
寒曉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一絲自己的影子。
“寒曉姐姐，你想先去參觀哪里？”江玉柏期待地問。
寒曉視線在校園里流轉一圈，發出由衷的感嘆，“你們學校好漂亮啊！”
占地面積很廣，所到之處視野開闊，繁茂高大的綠樹，精心修剪的花草，各式各樣的教學樓屹立于綠蔭之中，有種把學校建在花園里的錯覺。
這簡直就是夢中情校啊！
“那先去看看圖書館和游泳館吧。”寒曉說。
雙胞胎上小學后都是同年級不同班，據說這是江文康要求的，讓兩個小孩各自建立生活圈，有利于培養他們的獨立性。
兩個小孩下午還要上課的，他們是犧牲午休時間出來的。寒曉只是隨意逛了一下，把帶來的甜品分別交給他們，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她畢竟不是真的來參觀學校的，只是先摸清江玉桃下午上游泳課的地點。
隨后她就一個人在校園里閑逛了一下。
下午，寒曉準點出現在游泳館里。
她和江玉桃的體育老師打過招呼，就找了一個視野最好的地方站著。
體育老師是一位年輕男性，他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經常有家長來學校查看自家孩子的學習情況。
游泳課比較特殊，一位體育老師負責不了一個班級的學生，所以學校都是聘請外面的私教團隊，實行一對五教學。
很快寒曉就看到跟在幾個同學后面的江玉桃，個子小小的，穿著粉色的泳衣，一直在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寒曉的身影。
寒曉連忙向她招手。
但是江玉桃沒有看見，教練那邊已經開始集合了。
寒曉視力好，很清楚地看到一個教練的樣子，男性，三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相貌一般。
可能因為從事這種運動職業，人看著挺精神的。
兩個男孩，三個女孩，一起下水。
那個教練一番講解示范后，學生們已經開始練上了。
但是很明顯，其他同學的動作都比較熟練，只有江玉桃一個人是磕磕巴巴的，肢體很放不開。
那個教練就游到她的身邊指導她。
此時，寒曉目不轉睛地緊緊盯住他的手。
很可惜，他的手在水里，水花也很大，她看得并不清晰。
但是她能感覺到桃桃在試圖遠離那個教練，并揮開他伸過來的手。
片刻后，那個教練又去指導其他學生了，他沒有一直待在江玉桃身邊。
寒曉趕緊抬頭尋找室內的監控攝像頭，監控肯定是有的，但是最近的攝像頭里距離他們訓練的區域有點遠。
監控能拍到畫面，但肯定不會太清晰。哪怕他真的下手摸了不該摸的地方，動作也是極其隱晦的，監控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這無法作為有力證據。
因為表面看起來太自然，哪怕真的去控告他，他也能找到理由解釋的。
比如，游泳教學本來就會產生肢體接觸；江玉桃基礎差，他肯定需要在她身上多花時間。
寒曉的臉色越發難看。
半晌后，教練又回到江玉桃身邊，繼續指導她的動作。
寒曉還是能感受到小孩對他接近的抗拒。
她心里暗暗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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