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家門就被羅氏給堵住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兄弟倆放下背簍，趕緊將今天的事情噼里啪啦你一言我一語的告訴了羅氏。
羅氏越聽眉頭擰的越緊。
“你們是說，他真的在碼頭支了個攤子，生意還不錯？”羅氏半信半疑。
兄弟倆連連點頭。
文修竹：“娘，是真的，中午人來人往的，大哥帶去的飯一個午市就沒了一桶多呢，還有昨天瑤瑤給咱們拿的那個鹵肉，賣的可快了，十文錢就一小盤，還個個都搶著吃。”
羅氏聞言陷入了沉默。
她讓老二和老三去看看，就是覺得大兒這段時間的改變有些不真實，沒想到他說的竟是真的。
若老大真的就此改好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羅氏說完就要走。
“娘。”文修竹趕緊喊了一聲，從背簍里把文俊買的肉給拿了出來，遞給了老太太：“娘，這是大哥讓帶回來的肉。”
羅氏看這不老少的肉，一時之間心里五味雜陳。
“真是個敗家東西，才賺了點錢就開始亂花。”羅氏冷聲道。
兄弟倆縮了縮脖子，他們也說不要了，可不要也沒用，擋不住他們硬塞啊。
“娘，那這肉……”文修竹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掛廚房去吧，晚上切點給孩子們嘗嘗葷腥。”羅氏語氣好了不少。
“誒，好。”文修竹拎著肉走了，文修慶這才上前道：“對了，娘，瑤瑤讓我跟您說，麻煩您再給收點雞蛋，他們每天都要消耗掉幾十個雞蛋，不夠用的。”
羅氏蹙了蹙眉：“真是事多，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去收的。”
“噯，我去看看二哥有什么要幫忙的不。”文修慶說完就跑了。
羅氏原本想回屋的，想想又掉頭往外走了。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找了幾家和她關系比較好的定了雞蛋，讓他們晚上送到老宅去，就往文瑤那邊去了。
才到門口就聽見院子里的讀書聲，羅氏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大頭坐在小板凳上，文瑤就坐在他對面，手里拿了本書正在讀給他聽。
羅氏盯著大頭看了一會，只見這孩子只是聽，卻半天不張嘴，無奈的嘆了口氣推開了門。
讀書聲一頓，姐弟倆看著進門的羅氏立馬就站了起來。
“奶，你咋來了。”文瑤趕緊迎了上去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羅氏低頭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書，挑挑眉：“這是干嘛呢？”
文瑤嘿嘿一笑，拿起書晃了晃：“教大頭念書呢，奶，你怎么現在來了？”
羅氏一聽就沒再多說什么，文瑤和文俊都是柳氏帶的，從小柳氏就教兄妹倆讀書識字，要不是文修易犯糊涂，大房本該是他們文家最出息的一房才對。
如今說這么多也沒用了，她已經不求大兒能夠靠讀書出人頭地了，只求他不要再像之前一樣，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帶著三個孩子過日子就行。
羅氏往廚房看了一眼，瞪了她一眼道：“我不來，你這一大堆東西誰幫你收拾。”
文瑤一聲歡呼，跳起來抱著老太太的胳膊就撒嬌：“奶奶，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奶奶了。”
羅氏受不了她這么膩歪，萬分嫌棄的把人給推開，往廚房走去。
文瑤跟在后面，把書給了大頭，叮囑道：“你自己去練習，就我剛才教給你的幾個字，先學會了。”
大頭點點頭，乖乖的拿著書坐回了小板凳上，拿著根棍子就開始在地上比畫。
羅氏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問了一句：“大頭能聽懂？”
“聽得懂啊，爹教的字一遍就會了。”文瑤點點頭，他們家大頭多聰明啊，在原書里可是被稱為天才的人，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原書作者除了把他身世和經歷寫的慘了點，其他的人設還是很奈斯的。
如果不是她偶然撞見這小蘿卜自己偷偷的拿樹枝寫字，她也沒想到這小子學的這么快。
羅氏很是驚訝，但是看大頭坐在那里一聲不吭的樣子，又嘆了口氣。
再聰明又能如何，不能說話也沒用啊。
只能感嘆命運捉弄人。
“讓你爹賺了錢別亂花，找個時間帶大頭去看看嗓子。”羅氏說完就進了廚房。
文瑤看著老太太的背影，忽然就猜測，老太太不會是把在文修易身上看不到的希望，放在了大頭身上吧。
那她只能說，這小老太太太有眼光了。
不過大頭是會說話的，只不過時候還沒到，所以她完全沒有擔心，但該應還是應的。
“嗯，等多存點錢就帶他去看。”雖然吧也不太可能會看出什么來，但能哄老人家開心，去就去唄。
羅氏幫著文瑤把豬頭和大腸都給洗了，又幫著她切好下鍋鹵上才準備走。
這次不管文瑤說什么，她都不要了，什么家世啊，天天吃，頓頓吃肉。
等她一回家，李氏已經拿著刀在切掛在廚房的肉了。
……
回到屋里，羅氏就忍不住和文老漢嘀嘀咕咕的，文老漢抽著旱煙，聽著她的嘮叨，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這人煩不煩啊，不好的時候你叨叨叨的，現在改了，好了，也好好過日子了你還是叨叨叨的。”文老漢忍不住說道。
羅氏頓了一下，下一秒手里的鞋底就朝著文老漢飛過去了，音量也跟著拔高了：“你說什么？”
文老漢麻溜的躲開翻身下炕穿鞋一氣呵成，惹不起惹不起，還是早點開溜。
文老漢從屋里出來，身后還跟著羅氏的罵聲，一抬頭就看見一院子的人都看著自己，文老漢立馬就挺直了腰板：“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是嗎？”
眾人：“……”
見他們個人都忙個人的去了，文老漢才回頭低聲呸了一聲：“死老太婆。”說完立馬就溜了，拿著他那桿老煙桿遛遛達達的出門了。
這溜達溜達的就總覺得聞到一股肉香，就是文瑤之前鹵肉的那個香味，這腳就不聽使喚了。
等文瑤和大頭再次停下教學看到文老漢進門，文瑤干脆把書往大頭的手里一塞，迎了上去。
這老頭和老太太還帶分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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