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看著陳志下意識把招弟護在身后的小動作,微微點了點頭:至少從細節上來看,現在的陳志是把招弟放在心上的。而招弟在陳志面前,也并非是唯唯諾諾的樣子。

  確定兩人互有情意,那么接下來她的計劃便可以找機會實施了。

  至于今后兩個人的感情是否能夠依然如故,那就不是她能夠操心的事情了——畢竟她連自己今后會不會有所改變都是不能確定的事情,何況是別人之間的感情呢?

  但是很顯然,陳志的那句話是對的——招弟不能嫁給那個老員外,不然就是肉眼可見的后半生凄慘的下場。

  雖然蘇青鸞非親非故,但是畢竟天地君親師,爹娘之前除卻山高皇帝遠,這個不敢有什么指望,皇帝之前不還是有天地的么?

  蘇青鸞自然沒有辦法真的讓天地產生異像,不過“裝神弄鬼”她還是勉強可以……等等,對面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稍微發散思維愣神的功夫,對面已經從方才“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突變成了幾乎要一個“舉身赴清池”一個“自掛東南枝”了。

  這種凄風苦雨的氛圍到底鬧哪樣?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在那兒愁眉苦臉做什么呢?”蘇青鸞無語地打斷他們兩人,“我說陳志你能不能不要說風就是雨啊,我說你拼家底兒比不過那糟老頭子,又沒說招弟就必須含恨出嫁呀!”

  隨即她又轉過身來看向招弟:“我說傻丫頭,無論什么時候,嫁不到心上人也算不得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兒,凡是要往好了想。”

  “比……比如說……?”好像是迷茫中找到了一盞指路明燈,招弟抬起頭來看向蘇青鸞。

  “比如你懷了孩子之后,他們所有人全家暴斃,你坐擁所有家產?”

  招弟:……

  陳志:……

  “好了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蘇青鸞隨便拍了拍手,忽略了對面兩個人錯愕加無語的表情,“不過咱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不是么?辦法還是有的。”

  “什么……什么辦法?”招弟看向蘇青鸞,“蘇掌柜您這回沒有開玩笑吧?”

  “我不會拿這么大的事情開玩笑的——雖然婚姻不該是你生命的全部,不過的確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蘇青鸞的表情十分鄭重。

  “所以到底是什么辦法?”陳志上前一步。

  蘇青鸞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急什么?如果我現在把什么計劃都告訴你們,你先姑且不論,按照招弟那個老實性子,三兩句都要被套話出去了!”

  說著,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招弟。

  陳志:……關于這方面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招弟性子軟,又溫和細心,但是面對自己身邊的人,總是藏不住心事,很容易就能被人覺察到心事。

  “可是您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完全對招弟保密呀。”陳志疑惑道。

  “你以為招弟自從和你心意相通之后,能夠完全不流露出別樣的情緒?”蘇青鸞挑眉看向對面兩個年輕人,“恐怕時常一陣甜蜜一陣失落,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憂愁吧?”

  按照招弟細膩的心思,她喜歡陳志是一方面,但是理智上她也明白,自己能夠嫁給如意郎君的可能性很低,這種小女兒心思,怕是經常會表現在招弟的臉上。

  被說中心思的招弟先是不好意思地低頭,隨即驚慌地抬起頭來:“如果是這樣,那我爹和我娘那邊……”

  “放心吧,他們肯定覺察到了你的不對勁了。”蘇青鸞掐斷了招弟最后一絲幻想,十分不客氣地說道。

  她也不是沒有同那對夫妻接觸過,那兩個人雖然不做人,不過卻是精明市儈得很。相比而言招弟簡直就是一張白紙,隨便這兩夫妻算計。

  蘇青鸞至今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對夫妻能夠養出招弟這么個傻白甜的軟糯性子——哦,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招弟也不是傻,只是太過良善。

  只能說歹竹出好筍了。

  招弟聽了這話,肉眼可見地消沉下來,陳志連忙轉頭問蘇青鸞:“掌柜的,那我們該怎么辦?”

  “不怎么辦,就現在這樣挺好。”蘇青鸞聳聳肩,“現在這種患得患失和之前那種喜憂參半的樣子,不是十分相似的心態么?你們知道我有辦法,但是又不知道具體的辦法是什么,招弟就會一會兒憧憬未來,一會兒憂心忡忡,這樣絕對能夠蒙混過關。”

  蘇青鸞的這一番話讓招弟和陳志啞口無言,畢竟蘇青鸞說得簡直太有道理,她把招弟和她父母的性格都琢磨的很透徹。

  “先不提如何解決這件事,如果你們兩個的事兒能成,你們打算如何答謝我啊?”蘇青鸞語氣揶揄道。

  “我……我們一定給您封一份兒大的媒人謝禮!”陳志拍胸脯打包票。

  招弟也跟著點點頭。

  蘇青鸞聞言嗤笑一聲:“大的謝禮?多大啊?”隨即擺擺手,“我差你們那仨瓜倆棗的嗎?”

  這話若是別人說,沒準是虛張聲勢或者客套話,但是蘇青鸞說這話卻是有底氣的。

  其實蘇家蘇廣福和楊氏都是低調簡樸的人,而且兩人特意交代了蘇青鸞,為了不讓尚未定性的蘇玄鶴還有蘇雪雁養成驕奢的性子,絕對不能讓他們兩人知道家里面到底也多少家底兒。

  更何況在蘇廣福和楊氏看來,這些錢基本上都是蘇青鸞一個人攢下來的,實際上都應該算是蘇青鸞將來出嫁時候的陪嫁嫁妝。

  不能給兒女們提供好的生活環境,已經讓這兩夫妻感覺十分內疚,若是讓孩子們敗壞原本蘇青鸞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那是萬萬不能的。

  蘇青鸞上輩子二十多年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纏綿病榻,這輩子雖然有錢讓她安心,不過她早已經死過一次,所以沒了什么太大的炫富心態,只想平平安安茍住,活得健康順遂就好。

  也正是如此,雖然蘇家現在看上去還是尋常的農戶家,不過硬要說,家底也比得上小富之家了。

  蘇青鸞看向對面二人:“我是讓你們幫我去完成一樣工作——當然前提是你們兩個能結成連理,不然還沒辦法讓你們一起上路,不然傳出去不好聽。”

  “上路?”陳志抓住關鍵字,“掌柜的,這地方離咱們這兒很遠么?”

  “很遠,”蘇青鸞看向招弟,話中別有深意,“遠到即便是爹娘想要讓出嫁的女兒回去省親,都十分不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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