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你雖然來找了我卻也沒打算把全部告訴我,你心里其實還是對我有所保留,不是嗎?”

  “我——”

  高濟恒噎住,眸光心虛一晃。

  解云湛笑笑,“其實,不知你有沒想過,一旦你照甄大小姐說的對我娘子下了手,你就永遠將把柄遞到了姓甄那女子手里,之后你若在她支助下考得功名,怕也只能淪為被她牽著指哪兒打哪兒的狗。”

  高濟恒渾身一僵,臉上的神色比死還難看。

  其實他是有想過的,只可惜自己一葉障目,差點兒就被前程沖昏了頭腦。

  所以,自己今日真的是來對了嗎?

  高濟恒內心做了一番掙扎,終于徹底下定決心,將杯子往桌上一放,開始把甄如玉如何神秘找上他,他又如何設法得知了她的身份,到后來甄如玉對他步步緊逼的一樁樁一件件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說罷,他仰頭將杯里的茶水喝盡,懊惱道:“如今她是真的纏上我了,如果我不照著她的話做,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在書院待著。

  唉,也不知莊小娘子到底和她結了什么仇怨,讓她非得毀了莊小娘子的名節。她可是說了,如果我不做,她就會去找其他人做,看樣子是下了死心要報復的。”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脆響傳來。

  高濟恒一驚,尋聲望去,只見被解云湛握著的杯子已在他手中變成了碎片,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溫熱的血和著茶水從他指尖滲出滴落,在地上流成了一片腥紅。

  “解兄,你的手!”

  高濟恒嚇得目瞪口呆,慌忙起身要去幫他止血。

  解云湛低頭看了看,擺了擺沒事的右手,“不礙事。”

  說著,他起身往床邊的箱籠走去。

  高濟恒連忙上前,卻被解云湛搶先一步在箱籠上面的竹筐里找到了紗布和傷藥。

  高濟恒伸手,“我幫你吧。”

  “不用。”

  說著,解云湛淡定坐到桌旁,動作純熟地拿著莊安晴留給他的藥清洗傷口、上藥、包扎。

  高濟恒看著他一氣呵成地做完這一切,心里早已震撼非常。

  還真是個狠人啊!

  這傷勢他看著都覺得疼,但這人竟然全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看著這一幕,高濟恒忽地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甄如玉在這人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對!她就是個笑話!

  這人鐵定能捏死她!

  這下,高濟恒飄忽不安的心終于徹徹底底落回到了實處。

  他找回精氣神,堅定道:“解兄,我們合作吧。”

  解云湛認認真真給紗布綁好最后一個結,沒做任何回應。

  自持冷靜的高濟恒此時已經抑制不住地開始激動,再次堅定道:“解兄,我們一起聯手對付那個姓甄的女人,如何?”

  解云湛挑眉,“恒弟已有對策?”

  高濟恒一噎,搖頭,“還沒,但我們可以一起想,我能做的一定盡力配合。”

  解云湛深深看了他一眼,終于點了下頭,“好,我與你合作。”

  高濟恒雙眼一亮,一拍桌子,“好!甚好!”

  說著,他起身在房中踱步,開始苦思冥想。

  解云湛則起身收拾杯子的碎片,又拿來抹布將地上的血跡擦干。

  忽地,高濟恒停下腳步,雙手一拍,“有了!”

  他急忙轉身,朝解云湛低聲道:“解兄,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解云湛將手中抹布扔進角落的木盆,又拿了一條干凈的布巾擦了擦手,不緊不慢地道:“恒弟的意思是?”

  “我們也找個人來對付她。”

  解云湛瞥了他一眼,“恒弟有合適人選?”

  “我......”

  “你?你是想親自上陣?”

  高濟恒神色一僵,眉頭簇起,再次陷入沉思。

  之后,他把心一橫,破釜沉舟地道:“如果實在找不到人,我愿一試!”

  “你們誰也不準試!”

  話音一落,屋內兩人一怔,齊齊尋聲望去。

  孫平淵雙手負在身后,邁步走入屋中。

  解云湛連忙恭敬行禮,“老師!”

  高濟恒見狀,也忙跟著行禮問安:“晚輩高濟恒見過老先生。”

  孫平淵一一頷首應下,又看了看解云湛包著紗布的手,眉心鎖緊,“怎么那么不小心?”

  解云湛看見孫平淵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忙道:“是學生一時沖動,沒控制住情緒。”

  方才的動靜孫平淵多少有所察覺,他掃視屋內一眼,大致推斷出了個中情況,點頭道:“事關自己娘子,沒有情緒才是不正常的。”

  說著,他走到桌旁坐下,又朝解云湛和高濟恒招了招手,“都坐吧。”

  兩人沒有推辭,乖乖重新落坐。

  孫平淵捋了捋胡須,“都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

  解云湛想了想,恭敬道了聲是,之后便將整個事情經過給孫平淵說了一遍。

  孫平淵捋著胡須仔細聽完,搖頭道:“你們的方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非上策。”

  解云湛聞言,察覺到老先生應是有了應對之策,忙道:“還請老師賜教。”

  孫平淵捋了捋胡須,正色道:“這件事你們先不用輕舉妄動,為師自有辦法。”

  高濟恒不解,看向孫平淵,語帶焦急道:“老先生,晚輩明日就要回到書院,屆時甄大小姐便會派人來書院尋我,敢問老先生,晚輩該如何應對?”

  “云湛媳婦最近出了遠門,你大可如實告知,那人暫時不會對你如何。”

  “什么?莊小娘子出了遠門?她不是到鎮上做工了嗎?”

  高濟恒看向解云湛,一臉詫異。

  解云湛瞥了他一眼,淡道:“是在鎮上做工,但這兩日遠方友人家中有事,邀她前去。”

  “原來如此,可是姓甄的那邊對我逼得越來越緊,只怕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如果她知道我不愿幫她,想必就會立即去尋別人,屆時,莊小娘子就危險了。”

  孫平淵頷首,“高郎君所言老朽理解,不過高郎君請放心,老朽會在她另尋他人之前把事情辦妥。”

  說著,又叮囑道:“如若那人找你,你就坦言說自己撲了個空,若那人細問,高郎君便道不知即可,還請高郎君切勿提及云湛媳婦為何出遠門等具體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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