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木匠認真想了想,生氣地哼了一聲,“你請莊小娘子出診,這費用理應由你負責。不過你自己也沒多少銀子,這樣,這趟花費我跟你平攤。”

  石清風一驚,“哥,不成不成,這怎能讓你來出。”

  此時梁氏走了出來,已經聽了個大概的她開口道:“清風,你就聽你哥的吧。莊小娘子被你請去出診,這其中也有我們的責任。其實出銀子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得保證莊小娘子這一趟的安全。”

  梁氏的反應還真是出乎了莊安晴的意料,之前梁氏有多護著自家的銀子,她是親身體會過的。

  不過請郎中出診理應這般待遇,莊安晴和解云湛對視了一眼,最終誰也沒有多話,坦然接受了石家的安排。

  次日一早,莊安晴喬裝打扮成一個灰頭土臉的小村姑,背著小背簍早早坐著牛車來到了永順鏢局門口和女鏢師碰面。

  女鏢師英姿颯爽,一身黑色勁裝讓莊安晴很是眼饞。

  如果自己的身手也能有這般境界,那該多好啊。

  莊安晴的星星眼太過明顯,女鏢師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打了招呼:“薛櫻見過莊小娘子。”

  呀,打招呼也那么颯,這派頭比許青綾還要足呢。

  莊安晴的星星眼更加亮了,忙笑著行禮,“薛師傅,這趟就要拜托你多加照拂了。”

  薛櫻忙拱手行了一禮,“莊小娘子客氣了,你叫我阿櫻就成。”

  說著,薛櫻看了看莊安晴的臉,意味深長一笑,“莊小娘子這易容手法還真是傳神吶。”

  莊安晴一愣。

  不是吧,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喬裝?

  果然是個老江湖!

  想著,莊安晴佩服道:“櫻姐好眼力!”

  薛櫻笑笑,“莊小娘子過獎了,干我們這行的有時還得幫客戶打扮一番,肯定也得懂些這方面的手法。不過我看莊小娘子這身就挺好的,不用我再多此一舉了。”

  這其實也是在變相夸贊了。

  莊安晴聽出薛櫻的意思,心中歡喜,“多謝櫻姐肯定,櫻姐叫我安晴就行,這樣聽著也沒那么生分。”

  薛櫻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

  正說話間,石清風背著包袱趕到,見莊安晴的模樣當即就嚇了一跳,“你......你是莊小娘子?”

  莊安晴笑笑,“是我,出門在外,小心為上。”

  石清風想起莊安晴原先那張清麗面容,當即會意,忙點頭道:“要的要的,這樣打扮正好。”

  莊安晴也沒多話,直接給石清風和薛櫻各自做了介紹。

  兩人互相打了招呼,石清風忙道:“兩位在此稍候,我這就去車行租輛馬車過來。”

  薛櫻聽了,連忙攔下他,“石郎君,我們叫輛車去附近的埠頭就行。”

  石清風不解,“埠頭?你的意思是我們坐船去?”

  薛櫻點頭,解釋道:“從這兒去錦花山的路我熟,之前我走鏢經過好幾次。如果走陸路一路北上會經過兩三個無名山頭,據我所知,那些山頭時不時會有劫匪出沒,水路則相對安全一些。如今年關將至,我們最好不要冒這個險。”

  一番話下來,石清風后背已經冒了冷汗。

  想他每次去錦花山都是做騾車一路北上走陸路,一次也沒遇見過劫匪,這樣想來,自己還真是命大。

  薛櫻和莊安晴不約而同看了石清風一眼。

  薛櫻快人快語道:“石郎君沒有遇險,不是你命大,是你在那些劫匪眼中是真的窮,他們懶得下手。”

  石清風看了眼自己打了補丁的襖子和包袱,當即尷尬撓了撓頭,憨笑道:“看來還是窮點好啊,窮點能保命。”

  莊安晴點頭,“石郎君說得是,不過這次我們三人一起坐馬車北上,目標相對來說太大了些。劫匪見有馬車,應該也懶得管車里人有錢沒錢,肯定直接先截下再說。”

  薛櫻很是贊同,“安晴妹妹說得對,所以我們要先避開那幾個山頭。我們可以先坐船走水路北上,到了桂花鎮后再轉陸路。這段路我走過幾次,相對安全,而且還能節省不少時間,沒準三日不到就能到達錦花山。”

  莊安晴和石清風聽了都沒有意見,三人達成共識,當即叫了輛車趕到埠頭。

  他們到時,埠頭已經停了好幾艘船。

  石清風和薛櫻上前交涉,包下其中一艘小船開始往桂花鎮去。

  小船在寬闊的河面劃行,兩側時而有山巒疊嶂,時而又四下無物一望無垠。

  此時天氣寒冷,比起上次去七霞鎮,這趟沿途的風景明顯多了幾分蕭瑟之感,而這份蕭瑟無疑又讓這天地更添了幾分北方山河的壯闊。

  莊安晴捧著一個小手爐,望著這水天一色,心中也跟著逐漸開闊起來。

  這個世界真的有太多她還不知道的,往后她一定要多看看這片土地,閱遍每一處美景,這樣方不枉自己來此一遭。

  ......

  這日,在莊安晴一行人離開金水鎮的同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從長風書院駛向了圓山村。

  高濟恒撩起車窗簾子往外望了望,在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當即把馬車叫停。

  阿福聞聲停下馬車,面無表情地道:“高郎君有何吩咐?”

  高濟恒抱著自己的包袱從車廂出來,“我要下車。”

  阿福瞥了他一眼,伸手攔下了他,“主子說過,要把你送進村里。”

  高濟恒看了看攔在自己身前的那只粗壯手臂,抿抿唇,冷聲道:“如果你想讓那人對我起疑,那你就把馬車駛進村子。”

  見阿福依然沒有縮回手,高濟恒露出怒容,“我一窮書生,平常回家都是坐一個銅板的牛車,今日突然坐馬車回來,是個人都會對我起疑。”

  說著,他又神色一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反正事情因此搞砸了,那也不是我的責任,到時我把那一百兩退回給你們便是。”

  阿福聽了,神情有了松動,終于把手縮了回來。

  高濟恒見狀,當即抱著包袱跳下馬車。

  阿福冷冷盯著他的背影,威脅道:“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否則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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