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往那聲音一瞧,只見永安侯一身勁裝策馬前來,身后跟著千予還有其他十余名護衛。

  唐逸川的人馬一到,雙方人馬立即打斗起來,場面立即變得混亂不堪。

  殺手似乎發了狠,比方才還要拼命。

  唐逸川手持大刀,一路殺到解云湛身邊,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這戰斗力也太強了吧!

  莊安晴飽享了一頓視覺盛宴,可惜黑衣人小強般繼續往這邊撲來,搞得她不得不暫時收了觀賞的心思。

  她繼續拿著硫酸一頓潑,簡直就是一潑一個準,沒多久便潑完了最后一瓶,同時也把她面前的最后一個黑衣人給潑倒在地。

  打架真的累死個人。

  莊安晴渾身的力氣幾乎耗盡,站著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氣。

  忽地,前方一個黑影撲來,隨之一道瘆人的寒光在空中劃過。

  莊安晴一怔,抬頭,當即瞳孔一縮。

  “晴兒!”

  解云湛見了,發了瘋地突圍往莊安晴那邊沖去,千鈞一發之際舉刀劈下。

  方才撲過來要殺莊安晴的殺手悶哼一聲,倒地呻吟。

  解云湛又往那人身上補了一刀,確保那人再也不能動彈便連忙往莊安晴面前跑去,滿心焦急地想查看她是否一切安好。

  結果離她還有幾步之遙,莊安晴忽地雙目睜大,啊一聲驚叫出聲。

  她臉色煞白,伸手指向解云湛身后。

  “侯爺!”

  人群里有人朝這邊嘶喊。

  解云湛腳步頓住,意識到了什么,唰地轉過身去。

  只見唐逸川站在他的身后,緩緩跪倒在地,一支羽箭插在他的背上,箭上的翎羽仍在微微顫抖。

  解云湛只覺頭腦轟一聲炸開,渾身血液僵住。

  他鼻頭一酸。

  “父親......”

  他呢喃著,雙腳下意識往前邁開。

  終于,心底一直被壓抑著的某種情感掙脫桎梏,以排山倒海之勢涌向全身。

  “父親!”

  這次不再是呢喃,而是清晰明亮的叫喚。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飛快撲了過去,張開雙臂接住了將要跌倒的那個高大身軀。

  “父親,你怎么樣了?”

  唐逸川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你終于......叫......我了,真好......聽。”

  那支箭牢牢射進了他的后背,鮮血從傷口涌出,已經浸濕了他大片衣衫。

  解云湛扶著他,滿手鮮血,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當即從心底涌起,讓他渾身冷得發顫。

  眼淚止不住地從他眼中涌出,眨眼淌滿一臉,和著血污滴落。

  他顫抖著聲哭求:“你要挺住,爹拋下我了,娘也拋下我了,這下連你也要拋下我了嗎?為什么?你說過要用余生待我好的,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唐逸川只覺口中發澀,忍痛嗯了一聲,“我不走,別怕。”

  話雖這樣說著,身體卻漸漸往解云湛身上靠去。

  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想到什么,又道:“現在,你能相信我了嗎?”

  “嗯,我信你,你不能走,娘還等著你替她討回公道,你不能走。”

  解云湛低聲哭著,使勁將他攙起,可身上的人已經靠著他沒了反應。

  莊安晴跑過來,蹲下,仔細查看一番,“侯爺中箭昏迷了,還好箭頭射偏了半寸,沒有射中要害,就是射得有些深,等我給侯爺做個手術把箭頭取出,問題應該不大。”

  那邊千予終于將纏著他的幾個黑衣人解決掉,飛身跑了過來,聽莊安晴如是說,當即和解云湛照著莊安晴的吩咐將唐逸川搬到馬車里頭。

  彼時,黑衣人已經漸漸處于劣勢,解云湛提出自己守在馬車附近讓莊安晴安心做手術即可,千予咬咬牙,只得回去繼續幫著收拾那些余下的黑衣人。

  車門簾落下,莊安晴立即呼召藥房,和唐逸川成功進了手術室。

  這種外傷手術是她最為拿手的,一頓麻利操作,唐逸川身體里的箭頭被成功取出,之后消毒,縫合,包扎,兩刻鐘不到手術便順利完成了。

  莊安晴順便去對面藥房拿了些消炎藥和外傷藥,之后順利回到馬車里頭。

  車門挑起,解云湛立即走了過來,一臉焦急地看著安靜躺在馬車里的唐逸川,“如何?”

  莊安晴將那支沾了血肉的箭拿了過來,“好了,已經成功取出來了,我檢查過了,箭上無毒,侯爺只要定期服藥換藥就能痊愈。”

  兩人正聊著,千予那邊也處理完了,火急火燎走了過來,同樣一臉緊張問了情況。

  聽說唐逸川沒有大礙,千予長長松了口氣。

  想起唐逸川中的這一箭,千予皺眉,看向解云湛道:“侯爺中的這一箭本來是朝著解郎君射過去的,如果沒有侯爺擋了一下,這箭鐵定就正中解郎君后心,必死無疑。”

  “所以父——”

  說著,解云湛頓住,又改口道:“所以永安侯他是為了替我擋箭才受的傷嗎?”

  “嗯,當時我和侯爺正在附近和那幫黑衣人纏斗在一起,突然林中有箭射了過來,侯爺喊了你一聲,但你沒有聽見,他緊接著就撲了過去。侯爺動作太快,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解云湛心里一揪,往馬車里的高大身影望去,眸中波瀾再起。

  莊安晴從馬車上跳下來,望向千予,不解道:“你們怎么來了?”

  “昨晚師太手下的一個管事過來找了侯爺,說是擔心你們今日出遠門不安全,讓侯爺最好提前安排一下。侯爺就派了一個護衛暗中跟著你們,那護衛中途發現林中有異樣,便返回去給侯爺發了信號,之后侯爺便立即帶著我們趕了過來。”

  聽到師太手下的管事,莊安晴下意識想到了方才突然出現的那個戴著面具的護衛,立即朝四周看去,疑惑道:“之前不是有個戴著面具的護衛在這里嗎?他也受傷了,怎么不見他了?”

  “他方才已經走了。”

  “走了?”

  莊安晴驚訝。

  “嗯,他是師太安排來保護你們的,一般不在人前出現。”

  莊安晴立即聽明白了,那個就是暗衛。

  真沒想到自己身邊原來一直都有人在暗中保護,一想到這兒,莊安晴就是滿滿的安全感,對師太這條金大腿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幾人正說著話,馬車里傳來幾聲低咳。

  莊安晴反應過來,當即朝車里看去。

  唐逸川已經蘇醒,正用胳膊撐著坐起身來。

  千予連忙上前行禮,“侯爺!”

  唐逸川微微頷首,又往千予身后望了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千予會意,當即讓開,將身后站著的解云湛露了出來。

  唐逸川當即眉眼柔和下來,朝解云湛慈愛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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