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裝男成功攔下了將要合上的大門,捉緊時間道:“不知莊小娘子如何才愿隨在下走一趟?”

  莊安晴透過門縫望向面前人,見他眸中除了多出幾分焦急之外,并沒露出什么兇光戾色,遂扶著門板想了想,坦然道:“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確是許府臺的人,且能如實告知到底要我去做何事,我就跟你走。”

  勁裝男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知道時間不能再拖,遂爽快點頭,“成,請給在下一刻鐘的功夫。”

  說著,他收回手,轉身跳上馬車,駕車朝主街上急速奔去。

  莊安晴打開門出去,望著疾馳離開的馬車背影,皺著眉頭滿心不解。

  一刻鐘后,小院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章順前去開門,莊安晴方才并未走遠,如今就坐在會客的地方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聽外面大門打開又被關上,隨后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莊安晴抬眸,章順走近,道:“莊小娘子,方才那人又來了,這回還有一輛馬車跟著,那車上的人說自己是府臺夫人,她請您出去一趟。”

  莊安晴連忙起身,快步走出去,果真就看見勁裝男的馬車后還停著一輛馬車。

  見莊安晴出來,后面馬車下來一人。

  這人她昨日見過,正是府臺夫人的大丫鬟白梔。

  白梔忙迎上來,行禮道:“奴婢見過莊小娘子,我們夫人在車上等您,您這邊請。”

  說著,她伺候著莊安晴上車,之后又立在車旁等候。

  約莫只有幾句話的功夫,莊安晴便從車上下來。

  她拜別白梔,隨后徑直走向勁裝男。

  如今她已知此人名叫許懷正,是許府臺多年前辦的一個案子里救下的人,此人當年替死去家人昭雪后便自動提出跟著許府臺,成了他唯一的私人護衛。

  莊安晴來到許懷正跟前,客氣征詢道:“許護衛,不知小女子可否坐自己的馬車前去?”

  許懷正眸光緊了緊,“這恐怕不行,還望莊小娘子見諒。”

  莊安晴又想了想,道:“那如果小女子待會兒要留下來的時間太長的話,到時可否請府臺大人派人來告知我家人一聲?”

  許懷正點頭,“這個自然可以,屆時必定為您安排。”

  莊安晴心里稍松,道:“那煩請許護衛稍等片刻,我進屋拿上藥箱便隨你前往。”

  見對方終于答應,許懷正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氣,點頭道:“好,莊小娘子請。”

  沒多久,莊安晴背上裝著小藥箱的小背簍上了馬車,許懷正立馬趕著馬車火速離開。

  許夫人看著兩人已走,這才命車夫打道回府。

  許懷正身手好,趕車的技術也好,馬車被他趕得又快又穩,眨眼就出了錦寧府,徑直往郊外的四季山駛去。

  沿途春日風光正好,坐在車里的莊安晴卻是半點賞景的心思也無。

  這次她是被許府臺叫去為一個貴人診治的。

  方才許夫人已經簡單提到那位貴人久病在身,昨日病情突然惡化。

  唉,也不知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就這樣雜七雜八想著,馬車便到了四季山,停在了一座庵堂前。

  “莊小娘子,我們到了。”

  許懷正停下車,恭敬道。

  莊安晴背上小背簍,利落跳下馬車,站定,抬眸。

  彩月庵?

  真沒想到這貴人竟住在庵里。

  未等她反應過來,許懷正已將馬車拴好走了過來,往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莊小娘子,這邊請。”

  莊安晴微微點頭,跟著許懷正往里走,在庵里七拐八拐走到最里頭的一個院子,又來到了院子其中的一個禪房前。

  許懷正抬手敲門,恭敬道:“府臺,小的回來了。”

  “進!”

  一個低沉淳厚的中年男聲響起,許懷正聽了忙推門人內,站定稟告道:“府臺,小的已將莊小娘子請來,如今人就候在屋外。”

  “好!請她進來!”

  許懷正得令,出門將莊安晴請了進去,又識趣地守在了外頭。

  莊安晴入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里的人。

  這人定是許府臺吧。

  那眉眼和許青綾還真像,起碼像了八九分,特別是那雙眼睛,同樣英氣十足炯炯有神。

  不動聲色地打量完,她也走到了屋子中間,站定,朝許府臺行禮,“民女見過府臺大人。”

  按理盛國官位在正四品以上才可稱呼一聲大人,剛好昨日許青綾跟她提過,許府臺剛升到了正四品,如此叫一聲大人就不為過了。

  許府臺果然沒有糾正她,而是睜著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道:“莊小娘子不必多禮,請這邊坐。”

  莊安晴坦然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從善如流地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著眼前來人,許府臺心中思緒一時間復雜起來。

  昨日貴人病情突變,他在府里得到消息時急得坐立不安,他夫人得知具體情況后便給他推薦了這位小娘子,只是這小娘子怎地這般年輕?

  雖然他之前就聽母親和女兒說過救他妻子的人是個年輕小娘子,可如今親眼瞧見真人還真是難免驚訝。

  這樣貌這年紀,若不是她妻子親身經歷過被她救治,他是怎么也無法相信這人是真的懂醫術的。更何況盛國從醫的女子極少,且都是些略通醫理的醫女而已,他至今都沒聽說盛國有女子醫術能如此了得的,真的不怪他心中質疑。

  只是這人真如家人所說那般玄妙也不能證明她真能治好貴人,畢竟夫人的病癥和貴人病癥不同。當初他寧愿接受陳知縣推薦過來的人也不愿去尋這小娘子過來,也是出于這層顧慮。

  畢竟陳知縣推薦的郎中以前曾治好過類似病癥之人,可真沒想到如今連那個郎中都束手無策......

  如今錦寧和附近一帶的名醫都已經請過無數,從京城那邊請御醫過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也是別無他法才將這人請來,可是這下見了怎么覺得如此不靠譜呢?

  算了,先和她談談再說吧。

  許府臺心中嘆氣,問道:“老夫聽聞家人告知,莊小娘子曾在船上用開刀術救過拙荊性命,不知可有此事?”

  莊安晴微微頷首,平靜道:“民女的確曾在船上為貴夫人醫治過。”

  許府臺帶著審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不知莊小娘子除了拙荊的病癥,還治過哪些別的病癥?”

  莊安晴垂眸做恭順狀,心里卻已經有了判斷。

  這位府臺大人并沒立即領她去見病人,而是先在這里盤問一番,看來是請了她來卻又不相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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