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方才走神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某人的喉結上頭。

  這這這......

  她唰一下站起身來,正色道:“我沒看。”

  解云湛勾唇,“好,你沒看。”

  說著,他繼續驅著輪椅慢悠悠往前走。

  這是什么哄孩子的語氣!

  莊安晴氣急,據理力爭道:“我真沒看!我剛才走神了!”

  解云湛挑眉,勾唇一笑,“哦,都看入神了?有這么好看嗎?”

  莊安晴:......

  你是怎么把走神聽成入神的?

  反正沒看都當她看了,不如坐實罪名好了!

  她氣鼓鼓地追上他,一把攔住了解云湛的輪椅,飛快傾身而下,目光炯炯地一一掃過他纖長的脖子、精致的下巴、薄而紅潤的嘴唇、高挺的鼻子、寬闊的額頭,然后看向他漆黑的眸子。

  那雙眼眸里地眸光動了動,隨后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在那平靜背后,兩團熾熱的火正悄悄燃起。

  莊安晴定定看著,只覺里頭盛滿星光,而星光的中央正倒映著她的面容,看起來就像是自己住在了他的眸里。

  她的心臟忽地漏跳了一拍。

  原來,住在他的眼里竟是這么美妙的感覺。

  驀地,她回過神來,唰地站起身往后一退。

  她的心跳比方才快了不少。

  差點兒都忘了,曼陀羅的眼睛是會吃人的。

  她咽了一口唾沫,假裝鎮定地道:“這下才是看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噠噠噠往前跑去。

  看著某人落荒而逃的小背影,解云湛勾唇淺笑,眸中溢滿溫柔。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村口,本來說找高全有事的某人,見到高全后只是笑著簡單寒暄了兩句。

  莊安晴看破不說破,揮手和解云湛道了別,一直在某人目送下坐著牛車離開。

  被猝不及防喂了一波狗糧的高全也全然不惱,他發自內心地為小兩口高興了一把,趕起車來也比平常有勁了不少。

  果然磕cp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到了金水鎮后,莊安晴徑直去了九思茶舍。

  周掌柜和李保人提前到了,正和茶館的店東一起說著話。

  看見莊安晴手上的傷,三人齊齊一怔,連忙問候了一番。

  “沒事,就是昨日回到村子后天色已晚,走路時一時沒注意摔了一跤。”

  茶館店東聽了,心里默默腹誹。

  讓你昨日套路我!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莊安晴并沒有理會這人的小情緒,招呼過后,她便直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讓周掌柜開始著手合同事宜。

  李保人很快擬好了合同,周掌柜先拿去認真勘對了一遍。

  確認無誤之后,他將合同分別遞給兩人,道:“東家,宋郎君,你們看看有沒有問題。”

  宋郎君就是九思茶館的店東宋謙益,也就是昨日被莊安晴救治過的男子。

  宋謙益接過合同,目光平靜地掃過上面的各項條款,最終落到了租金數額之上,當即心口就是一痛。

  昨日莊安晴走后,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如果某個黑心郎中套路了他,他這兩層的店鋪明明至少四十兩租金啊。

  可是被某黑心郎中救了一命的他也只能認命了。

  算了,不用倒貼就已經很不錯了。

  宋謙益默默在心里嘆了一氣,深覺商場艱難,還是象牙塔更適合他。

  那邊廂宋謙益垂頭喪氣,這邊廂莊安晴已經仔細看完了所有條款。

  果然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由專業的人操辦,這合同擬得十分詳盡細致,沒有半點疏漏。

  莊安晴很是滿意,提筆豪邁一揮,簽下自己大名。

  宋謙益見狀,心里再次嘆了一氣,也跟著提筆在合同上簽字畫押。

  按照合同上的條款,租金每月二十二兩,租期五年,租金年付。

  莊安晴泰然自若地掏出租金,誠意十足地放在了宋謙益跟前,“宋郎君,你點點。”

  宋謙益看了面前的銀票加碎銀,認真點了一遍,一臉不解道:“莊小娘子這銀子的數是不是錯了。”

  “哦?哪里錯了?”

  宋謙益拿過算盤,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往莊安晴面前一擺,道:“你看,每月二十二兩,一年應該兩百六十四兩。可這里只有八十四兩啊,著實差太多了。”

  莊安晴真誠一笑,道:“沒錯啊,租金要年付,可我這里的診金也需要年付呢。”

  說著,她唰唰從腰間小荷包里拿出收條,攤開推到宋謙益面前,微微一笑,“喏,宋郎君,診金每月十五兩,一年一百八十兩,這是收條,一式兩份。”

  她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頭,在簽字的地方輕輕扣了扣,“勞煩宋郎君在這里簽一下字。”

  宋謙益嘴角抽抽,只得在某黑心郎中的淫威下再次認命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最終,莊安晴成功收獲一年診金以及一年租金的收條各一張,和周掌柜李保人開開心心離開了茶舍。

  李保人那邊還有其他事情要辦,離開茶舍之后便和莊安晴他們辭行。

  莊安晴按照規矩給了他一小筆辛苦費,李保人看在周掌柜的交情份上,最終只從里頭拿了五百文錢。

  莊安晴也沒有勉強,真心實意地謝過,然后便和周掌柜一同坐馬車離開。

  周掌柜已經知道了七兩診金的由來,在馬車上又想開始對自家東家吹上一通彩虹屁。

  咳咳,差不多就得了。

  莊安晴連忙擺擺小手,果斷轉移了話題道:“之前我說,每月給你三兩銀子的月錢,是吧?”

  “嗯,是三兩沒錯,莊小娘子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莊安晴一臉沉思狀,默了默道:“我覺得一月三兩銀子的月錢著實有些難為你了,我認真考慮了下,給你加個提成如何?”

  周掌柜兩眼一亮,“當真?”

  莊安晴點頭。

  周掌柜一拍胸脯,保證道:“東家放心,我周某人保證會將咱的鋪子做得風生水起,日后開遍盛國。”

  咳咳,這藍圖倒也不必如此宏大,不過員工的積極性還是要肯定一下的。

  莊安晴果斷點頭道了聲好。

  想著宋謙益搬家需要時間,合同的起租日是半個月后。

  一路上莊安晴又和周掌柜交代了鋪子裝修的一些事情,兩人交流了一些想法。

  一番商議之后,莊安晴決定把裝修的事情全權交由周掌柜負責,她自己則隨時監工驗收。另外,糖水鋪子的菜品以及具有食療作用的方子,這些也都需要由莊安晴獨自斟酌篩選。

  唔,看來接下來的日子真的有得忙了。

  敲定了鋪子的事情,莊安晴別過周掌柜,獨自去了石木匠的家。

  之前給石大娘的藥是十四日的量,推算下來到昨日剛好服完,今日恰好可以復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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