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爭吵引了好些村民前來圍觀,聽見陳金桂這么一說,就都想起了前些天冬子失蹤的事情。

  除了這些村民全都記得,里正也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當時陳金桂得了莊安晴提醒,專門去找過里正,請他組織村里人去后山尋人。

  故而里正可以說是最了解事情始末的人了。

  他還記得冬子是在一個荒廢的陷阱里找到的,被找見時冬子已經昏迷不醒,還受了重傷。

  后來請了鎮上的郎中過來,郎中說幸虧救治及時,要不然輕則廢腿重則沒命。

  事后,里正還專門調查過,可村里人全都不知為何冬子會掉到那陷阱里頭。只道是孩子貪玩,進了山里不小心掉了下去。

  可這畢竟只是眾人的猜測,里正想著還是等冬子醒后再仔細問問事情始末。

  誰料冬子醒后,不管誰問他什么,他竟都說不記得了。

  里正無法,這事便就此作罷。

  可實在沒想到,這事竟和狗蛋有關。

  那這到底只是孩子間的玩鬧,還是真存了害人的心?

  里正越琢磨就越是心驚。

  想著事情的嚴重性,方才臉上還尚存和善的里正已經收斂神色,整個人看著威嚴了許多。

  他一眼掃過正在破口大罵的魏婆子,喝道:“閉嘴!再吵一句立即將你的嘴堵上!”

  魏婆子許久沒見過里正這副模樣,渾身打了個哆嗦,怏怏閉上了嘴。

  旁觀的村民三三兩兩議論著,都在看里正怎么處理這事。

  里正理了下思緒,看向陳金桂,正色道:“冬子娘,這有關人命大事,不可馬虎,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陳金桂滿臉怒容,聽到里正如此一問,瞬間就想起兒子這些天所遭的罪,眼中淚光閃爍。

  “是冬子告訴我的。”

  “怎么?冬子終于肯說了?”里正驚詫。

  陳金桂點頭,擦了下眼角淚花,“說了。”

  “他怎么說的?你將事情原委清楚說來。”里正急切道。

  “今早大牛路過我家,說是午后會和云山一起去看他。冬子很是高興,一直在家等著。結果等了許久不見人來。

  方才大牛去尋里正路過我們家,順便把河邊這兒的事說了一下,讓冬子不要等他和云山。大牛說完便走了,可冬子聽了后整個人就魂不守舍起來。我以為他只是在擔心云山,結果再三逼問,冬子才說了實話。

  原來那天冬子去后山玩,瞧見了一只受了傷的野兔,他追著那野兔進了山,后來在一個陷阱旁捉到了那只兔子。結果狗蛋突然沖了出來,一把將那兔子搶了去。冬子不肯給,狗蛋一把揪住冬子,威脅他不準他說出去,否則以后見冬子一回就打他一回。”

  說著陳金桂狠狠剜了狗蛋一眼,指著他道:“可這個天殺的,威脅我家冬子還不夠,竟還一把將我家冬子推到了陷阱里頭,將冬子摔暈過去,還摔斷了腿。如果不是云湛媳婦及時找到了冬子,我家冬子真是,真是......”

  陳金桂又氣又恨,說起這事一陣后怕,眼淚又流了一臉,聲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魏婆子聽到這里哪還忍得住,立即跳腳道:“姓陳的,你休要空口白牙污蔑人!你兒子說是就是嗎?你兒子和解家小子本就要好,保不準是你兒子現編了個故事,好替解家這小子出氣呢!”

  “你!”陳金桂氣極,但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莊安晴見狀,朝里正道:“里正,我記得冬子出事當天早上,魏婆子還來我家讓我賣孩子來著。我多次拒絕,但魏婆子就是不肯走,還想進屋搶我家云山云月,最后逼得我拿刀攔住,才把這人趕跑了,這事您應該聽說過吧。”

  這事很多人都看見了,自然也傳到了里正那里。

  里正點頭,隨后又不解地道:“云湛媳婦,你說的事和冬子這情有何關系?

  “我就是純粹覺得奇怪,上午我家剛出了這事,下午冬子就出事了,如果正如金桂姐說的那樣,的確是狗蛋將冬子推下陷阱的話,會不會是有人讓狗蛋這么做的呢?會不會是因為之前賣孩子不順,故而將主意打到其他孩子身上呢?”

  里正順著莊安晴的引導,已經琢磨出了個中意思,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莊安晴笑笑,又補充道:“當然,這純粹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只是狗蛋突然在后山遇上冬子,這怎么說也太巧合了些。”

  一旁的魏婆子此時也終于回過味兒來,明白莊安晴是在暗示什么。

  “你這賤人,你胡說什么,我撕爛你的嘴!”

  說著就撲了上來,朝著莊安晴的臉就是一爪。

  莊安晴似是早料到了這婆子的反應,及時避開了魏婆子的攻擊,趁機站到了里正身旁。

  魏婆子一擊不中,再來二擊。

  里正一根拐杖舉起,攔下了她。

  “鬧夠了沒有!給我站回去!”

  魏婆子看著里正威嚴的面容,心里生出懼意,終是收了手腳站了回去。

  莊安晴趁機又道:“不知魏婆子為何反應這般大,我可從來沒說是誰指使的狗蛋,至始至終,我都只是說這些都是猜測而已。不過話說回來,要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猜測也很簡單,報官便是了。”

  聽到報官,眾人都是一驚。

  村里人沒那么多想法,提到官府那真是能不去就別去,事情鬧得再大,只要沒出人命就都是自己解決,從不會告到官府。

  還真不知道這事也能報官處理。

  莊安晴多少了解眾人心思,說道:“這事可大可小,說小了好像就是孩子之間的問題,往大了說就和拐賣孩子搭上關系了。再者,冬子這次受了重傷,差點兒就危急性命了,哪怕傷害冬子的人無人指使,那也涉及到人命官司了,里正,您說是否?”

  這些道理里正也都想到了,神色凝重地點頭道:“的確如此。”

  魏婆子正想反駁沒有證據,莊安晴搶先一步打斷了她,道:“你們也莫要說沒證據什么的,查案那可是官府的工作,什么案子到他們手里一查,證據很快就能找到。

  所謂雁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一定能找出證據來。到時官府一查,這還冬子的人輕則一頓板子,重則打完板子再坐大牢,總之是跑不掉了。”

  話音一落,一陣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

  眾人紛紛掩鼻,朝味道傳來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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