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眸光動了動，緊接著微微抬起小下巴，傲嬌道：“好啊，那得等你考過了縣試再說。”
解云湛瞇了瞇眼，忽地抬起手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你就對自己夫君這么沒信心嗎？”
莊安晴捂住自己被彈的地方，沒好氣地瞪了某人一眼，“我就是實事求是地分析罷了，你哪只耳朵聽我說對你沒信心了。”
看著某人炸毛的小模樣，解云湛心里忽地就有些癢癢的，一想到接下來要一直住在一覽堂那兒不能經常看見她，解云湛就有些堵得慌。
發現某人神色變得有些落寞，莊安晴一愣，想了想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過的，我一直對此深信不疑，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智勇雙全睿智果敢的男——唔唔唔——”
話沒說完，熟悉的熾熱氣息已經將她團團圍住，一切未出口的話便都化作了接下來十來息的纏綿。
這人是有了第一次后就越發地無所顧忌了嗎？
不過和第一次相比，他這次倒是收斂了之前的霸道和不顧一切，取而代之的是極度克制的溫柔，就像是要把自己變成柔風細雨，好呵護著懷里嬌弱的花兒。
莊安晴留意到了他的變化，也莫名地感受到了這變化背后所蘊含的感情，那里頭似乎有不舍有珍視也有感激。
莊安晴的心不禁深深受到了觸動，正在她細細品味這其中情愫之時，對方竟克制地重新站直了身子。
忽地，頭頂傳來低低淺笑，莊安晴終于回過神來抬眸望向突然襲擊了自己的人。
只見這人正用情意繾綣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一副打趣的口吻道：“怎么？晴兒還想繼續？”
莊安晴一聽，小臉漲紅，氣呼呼地瞪了某人一眼，“你胡來還要胡說！誰稀罕你了，快走快走！”
說著她便拿小手使勁把人推開。
解云湛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些，一把攬住懷里的人，“你不稀罕我又為何要那么夸贊我呀？”
莊安晴一噎，這回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她又使勁推了推，試圖掙扎著離開。
解云湛怕真的惹急了她，終于歇了逗弄她的心思，抱歉道：“方才是我胡來了，嚇到你了吧？”
莊安晴沒料到他會這么說，不由得在他懷里一愣。
解云湛趁機又將人摟緊了些，安撫地拿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柔聲道：“你不稀罕我，我可是很稀罕你呢。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這些天你有什么事就去學堂找我。”
聽著他溫柔的絮叨，莊安晴徹底安靜下來，最后乖乖嗯了一聲。
解云湛不舍地放開了她，定定看進她的眸子，認真道：“我會努力的，等我。”
莊安晴心頭一顫，莫名覺得無比踏實。
“好。”
她莞爾道，然后傾身過去，櫻唇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了一下。
小兩口依依不舍分別，眨眼就來到了縣考前夕。
縣考一共五場，在縣衙所在地由縣官主持。
縣衙就設在金水鎮，雖然村里離鎮上不算遠，但每日來回折騰不僅累人，還很有可能會在路上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
小兩口一商量，決定索性就在考場附近的客棧租了間房住著。
李阿棠已在初十那日正式搬到花盈閣做繡娘，每五日才去一次后山小院接受治療，如此一來，家里就只剩下兩個孩子，為了照顧他們，莊安晴每日都要回家，解云湛則獨自一人住在客棧。
開考第一日，莊安晴早早就坐著高全的牛車趕到了解云湛落榻的客棧。解云湛一下樓就看見自己媳婦兒站在樓下，當即就是一愣，“你怎么來了？”
莊安晴上前，挑眉道：“怎么？不想看見我？”
解云湛低低一笑，“說什么胡話，我就是怕你累著。”
莊安晴知道他是這個意思，也就不再逗他，笑著把手中的包袱塞了過去。
“什么？”
“給你做的肉脯，考試消耗大，餓了隨時吃上一些。對了里頭還有一小包糖果，累了也可以吃點兒補充體力。”
說著，莊安晴又把掛在身上的一個竹筒摘了下來遞過去，“這是我泡的枸杞菊花茶，可以提神醒腦，清肝明目。”
解云湛接過，打開聞了一下，覺得仿佛聞到了什么甜酒一般，整個人都是醉的。
想著，他眸中柔情滿滿，忍不住就仰頭喝了一口，道：“很香，晴兒，辛苦你了。”
莊安晴也不是容易臉紅的人，但見他這般，心跳莫名就有些加快，小臉也染上的淺淺的紅。
解云湛見了，嘴角笑意更濃。
他把竹筒重新蓋好又掛到自己身上，然后一手拎著那一包裝著肉脯和糖果的小包袱，另一只手則伸過去牽住了莊安晴的小手。
莊安晴一愣，怕街上的人看見，下意識就想抽回。
解云湛卻沒有給她機會，“考場在前邊，我牽到這條街口就松手。”
莊安晴聽了，也就不再多事，順著他的意任他牽著往考場走去，一直到了街口才將手松開。
街上前去應考的學子越來越多，小兩口并肩走到考場附近，莊安晴朝解云湛笑笑，比了個手勢，“湛郎加油。”
解云湛知道這個的意思，笑著嗯了一聲，“我會的，天冷，別在這里站著了，快回去吧。”
莊安晴乖巧點了下頭，“那你進去，考完了我過來接你。”
“嗯，你先走，你走了我再進去。”
莊安晴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為了不耽誤他的時間，莊安晴只得轉身離開。
見她走遠，解云湛才轉身往考場入口那邊去。
“謝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人群里傳來，“解兄！我是謙益，解兄等等我！”
聽到有人喚他，解云湛在考場前停住腳步。
宋謙益提著考籃，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解云湛跟前，滿臉歡喜地道：“解兄，真的是你！”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解云湛已經習慣了這同窗的性情，知道他就是不怎么諳世事而已，人倒是不壞，也就不排斥和他來往。
想著，解云湛揚起唇角朝宋謙益一笑，“謙益來得挺早。”
宋謙益嘿嘿一笑，“怕遲到，所以早早就出門了，走，咱們進去吧。”
解云湛點頭，和宋謙益一起往考場入口走。
誰料方才宋謙益那一吼早就驚動了附近的一些學子。
解云湛和宋謙益當年是輟學過的，他們當年的同窗要么已經考過縣試，要么就是放棄了科考，當然還有幾個考不過卻始終不放棄的，而這樣的人當中就有一個剛好也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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