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海濱也隨即掏錢,讓衙差買點果子回來。

  喝酒喝到最后就吃不下什么東西,全靠水果、拌菜來提升味蕾。

  見李暉不停地盯著他,牟海濱憨笑兩聲,說:

  “讓大人見笑了,今兒放縱一次行不?”

  到底跟著外出巡查過,所以言語、態度上,要比其他人大膽一些。

  李暉不在意的擺手,道:

  “有啥不行的,我張羅吃飯自然是想讓大家放松一些,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想咋地都行。”

  “那也不能太放縱,咱們還是點到為止,年初四去我家再好好放縱。”沈玨大著膽子提醒。

  到底是衙房,即便這會兒不會有百姓來報官,他們也不好喝的酩酊大醉,不合規矩。如果他不是同知,這些話提都不提。可如今不同,他得處處維護府尹形象,也要處處為衙門考慮。

  見李暉沒有不高興,拱手又道:

  “李大人,年后初四可否賞光帶家眷一起來府?內子一直仰慕您夫人的教子有方,總在下官耳邊念叨。”

  面對沈玨的盛情邀請,李暉沒有遲疑的點點頭。

  “沈大人高升,我們一家自然要去賀喜,年初四定到。”

  原本沒抱有期望的沈玨聽到李暉這話,頓時高興的連連拱手。

  “多謝李大人賞光,巳正您就攜家人過來。還有牟大人,您也把家眷帶來,您家媳婦不也想跟李夫人取經嘛。大家都來,一起熱鬧熱鬧。”

  “放心吧沈大人,一定會去的。”牟海濱也滿口應下。

  其他人自然不必說,全都紛紛頷首。

  誰也沒想到李暉能突然松口,要知道自打他們來到北境府衙,無論誰家下帖后宅的李夫人都無動于衷,誰家也沒去。看起來李大人不是不好相處,只是因為當初他們的站隊不對,人家懶得搭理。

  如今他們認清形勢及時站隊,人家自然就好說話了。

  尤其六房典吏,這會兒各個慶幸,否則他們就得像白典吏那樣,直接被羈押大牢,等著秋后問斬。

  說句不好聽的,整個府衙的人誰能經得住查?除了剛來的府尹大人!

  三個大銅鍋分別擺在三張桌子的正中央,四周擺放著羊肉、牛肉、百葉、肚片等,唯一素菜就是兩盤切的細細酸菜絲。

  白芍把蘸料調好,放在一旁。跟天冬三人,齊刷刷退出屋子。

  等鍋開的功夫,衙差買酒、賣果子等回來。

  北境天冷,新鮮果子根本沒有,都是凍葡萄、凍梨等。用涼水緩上,等喝差不多時吃上兩顆,解膩又解熱。

  這邊喝的都是烈酒,已取暖為主。一碗碗酒倒上,頓時衙房內充斥著酒香。

  很快,大家推杯換盞,下肉涮菜,吃的那叫一個熱鬧。想想明日就開始休息,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高興。

  幾杯酒下肚,有臉紅的。也有咧嘴笑出聲的。還有不似剛才那么拘謹,話匣子打開的。

  李暉見氣氛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打量眾人道:

  “今日這頓飯吃完,開年后就從頭開始。曾經的陳芝麻爛谷子,咱們都留在今日,明年就是嶄新的。大家要嚴于律己,恪盡職守,該碰的碰、不該碰的不碰。別到時被本官抓到傷和氣,明白嗎?”

  沈玨心頭一震,隨即僵硬著脖子,點頭。

  “大人放心,下官早前就讓內子安排,明天一早下人就會帶東西出城給百姓送年貨。”

  “是啊李大人,我這邊也安排了。”牟海濱忙不迭出聲。

  “還有我啊李大人。”

  “還有我……”

  “……”

  都不是傻子,人家點到為止,他們自然不能裝糊涂。

  既然這邊已經吐口會一筆勾銷,那拿出一部分銀錢破財免災,何樂而不為?

  李暉見大家都很上道,再次端起酒杯,說:

  “既然大伙兒都想到一處,明年就是咱們州府的翻身仗。大家放心,只要明年按照咱們預期的進行,年底續俸定少不得你們。”

  涼燕的續俸就相當于現代的福利,有富庶的州府會發放很多,像北境就難了。至少這些年在座的人沒有得到過,就是俸祿都一波三折。否則大家也不能鋌而走險,自己想轍。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時辰,等散席時都已經戌時末了。

  李暉吃的有些燥熱,借送大伙兒的機會出來透透氣。

  “大……嗝……大人,咱說好了,二十四就比試,誰輸誰請大伙兒喝酒……嗝……”

  劉玉良只喝了三杯,在屋里沒什么事,可出來見風就上頭了。

  有清醒的衙差想攔都沒攔住,但見李暉并沒有生氣,這才放松。

  “行啊,誰輸誰請喝酒,別到時候耍賴不認賬。”

  “那不能……嗝……我不……不會。先走了啊李大人,嘿嘿……您人真不錯。”

  劉玉良說完,直接自己掛在下屬身上,嘴里不停地嘀咕。

  聲音很小,說得什么也聽不清,也沒人想知道。

  目送大家都離開后,李暉回到衙房見白芍、白芷他們正在收拾,便去了屏風后面。

  拿起自己寫好的開年計劃,大踏步回到后宅。

  主屋內,程雪已經洗漱完畢,正躺靠在炕上看賬簿。

  京城生意雖然開了大半年,但賺的可是真多。到底是天子腳下,大半年的盈利趕上這邊三五年了。

  李暉在耳房沐浴完進屋,脫鞋上炕后腦袋不停往她懷里拱,黏糊糊的猶如一只撒嬌的大金毛。

  “咋,喝好了?”

  程雪邊說邊放下賬簿,素手在他后脖頸處,輕揉捏著。

  這段日子他很忙,鍛煉的機會很少再加上老是伏案寫東西,富貴包有點凸顯。精通中醫后自然知道這個東西要不得,所以每天只要得空就給他按按,只等這封印休息,他能有空鍛煉。

  李暉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把帶回來的開年計劃拿給她。

  “你看看,行不?”

  只有他們夫妻,所以不用顧慮。

  程雪拿起看過后,指著學堂武夫子那一欄說:

  “可不可以增加醫夫子?”

  “你想去?”見她搖頭,李暉又道,“你想去可以,招些五六歲的小孩子,你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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